第658章 当朝对质
“李萧天，你在笑什么？难道是在嘲笑朕吗？”杨坚目光一凛，杀气腾腾往上升。
李萧天拱手作揖道：“启奏陛下，仅凭这几封奏折，难道你就相信这样荒唐的事情是事实吗？”
“如果只是这几封奏折，我当然不会相信。可是加上沿途百姓的供词，难道你以为朕和满朝大臣都是瞎子聋子吗？”杨坚语气无比严峻。
李萧天哦了一声，然后大大咧咧说道：“既然有人证，不妨让他们亲自出来指证我，也好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李萧天，你不要太过嚣张，待会儿有你好受的！”宇文述撸起袖子，看架势想要亲自上阵收拾他。
杨素长叹一声道：“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真是没救了。”
徐招展的双眉越皱越深，以他多年官场的经验，这次李萧天肯定是在劫难逃了。
“李萧天，既然你想死个明白，那我就成全你。”杨坚冷笑一声道：“来人呀，在午门外煮沸一口大铜锅。待会儿谁说不好，就请谁自己走进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煮大活人的刑罚，自从天下一统之后，杨坚就再也没有实施过。
足以见得此刻他的心情有多恶劣，他的怒火有多旺盛。
“启……启奏皇上，李萧天少不更事，所以铸成大错。但他本意是好的，也因为做事而殚精竭虑。就请看在他往昔为大隋所做的贡献，饶过性命吧！”徐招展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跪倒在地。
“徐爱卿，我知道你非常爱才，也非常看重这位学生。只可惜你看错了他，他也辜负了你的殷切期望。”杨坚长叹一声，挥一挥袖袍，表情无比坚毅。
看来他已经动了杀心，任凭谁也阻挡不了。
可李萧天却似乎熟视无睹，他索性双手抄抱，大大咧咧说道：“皇上，请问证人一共有几位？”
“三位，三位足以。”杨坚脸上露出一副厌恶之感。
“既然有三位证人，皇上就应该煮沸三口大锅。免得里面太挤，白白浪费资源。”李萧天嘴角一歪。
“你……好，好！”杨坚彻底无语，他咬牙切齿道：“来呀，给我煮沸三口大锅，再准备一把板斧。如果李萧天说得不好，那就剁成三块，分别放入锅内煮熟！”
众官员哗然，这几乎是杨坚称帝以来最为严酷的一次。
在大家看来，此次李萧天绝对是在劫难逃，绝对的死路一条。
所有官员都不敢开口，更没有人上前为李萧天求情。
除了大部分人认为李萧天是自作孽不可活之外，其他人也不敢在杨坚震怒之时开口求饶。
“皇上，我有一个要求。”在杨坚已经忍无可忍之际，李萧天突然开口。
杨坚轻蔑一笑，刚才还口口声声不怕，现在终于恐惧了，想要求饶吗？
告诉你，已经晚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如果是想求饶那就免了吧！”杨坚冷冷说道。
李萧天耸耸肩膀道：“我并非想求饶，只是希望皇上能够让三个证人分别进来与我对峙。到时候谁是谁非，所有人自然心知肚明。”
“好，我就答应你这个要求。”杨坚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他袖袍一挥道：“传第一位证人。”
一个穿着粗布黑衣的庄稼汉模样之人，战战兢兢走上朝堂。
看那架势，的确没有见过大世面。
“草民……草民刘强见过皇上和各位大人。”这个庄稼汉还没走到跟前，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在殿中就跪下了。
“不用害怕，把你所见所闻如实上报即可。”杨坚和颜悦色地说。
这个叫做刘强的庄稼汉稍稍宽慰，清了清嗓子壮起胆子说：“七天前李萧天的运河挖掘队伍由于施工失误，导致江水泛滥，将我们集镇全部淹没，上万人死亡。”
“此话当真？”杨坚目光冷峻。
刘强吓得浑身筛糠，他颤抖着说：“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五雷轰顶。而且……而且我们旁边的两个集镇也全部被淹，死亡的人数多达十万。”
这话声音虽然颤抖，但句句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头。
十万百姓，这是一桩多么大的案件，又是多么大的冤屈呀！
李萧天呀李萧天，你真是死不足惜，杀十万次都不嫌够！
“李……李萧天，你还不认罪吗？”杨坚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李萧天冷哼一声道：“刘强，我是李萧天。有几个问题想你，希望你当着皇上的面，如实回答。”
“李萧天，我恨不得生啖你的肉，我一定要亲自看到你死！”刘强的眼睛中喷发出仇恨的火焰。
“谁死还不一定，你到底愿不愿意当面对质？”李萧天嘴角一咧，眉毛稍稍向上一挑。
刘强浑身不由得一震，眼睛眨了好几下道：“我……我如何不敢，今番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好，那我想问你，蓟州的渠道是何时被挖崩堤的？”李萧天问道。
“八日前。”刘强回答。
“那你们的集镇是什么时候被淹没的？”李萧天问。
“七日前，那一幕我永远忘不了，太恐怖了。”刘强捂住眼睛，不由自主开始抽搐起来。
李萧天再问：“那你又是几时前往京城的？”
“就是集镇被淹没的时候，知府大人派人将我解救，并且让我作为人证前来京城伸冤。”刘强眨眨眼睛道。
“也就是说，八日前蓟州堤坝损毁，七日前你们的集镇就被淹没？”李萧天问道。
“是的，洪水滔天呀，那场景简直太……”刘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萧天打断。
“你的意思是洪水一日内便从蓟州冲击到你们集镇，路途上百里，你是如何精确计算出来的？”李萧天狡黠地笑道：“难道你不去经营自己的生计，反倒随时运筹帷幄决战百里之外吗？”
“这……这……我……我是听别人说的？”刘强浑身颤抖，汗水竟瞬间把衣衫浸湿。
李萧天乘胜追击：“请问是哪个别人，不会是知府大人吧？”
“是，就是知府大人。”刘强诚惶诚恐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