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可能是笑他老式手机,也可能是笑他耳朵,红了。
  苏启靠着小推车,吃着蛋糕,看着叶持商把手机贴到另一只耳朵上。
  嗯,我们在小厨房。
  道歉了,他原谅了,嗯还愿意。
  好的,我们马上出来。
  苏启从小推车上直起身体:生日仪式要开始了?
  是。
  那走吧。
  苏启和叶持商一起推开小厨房门走出去,经过一圈互相交换仿佛讨论攻受信息的目光之后,两个人在侧台边找到了叶氏其他人。
  叶含笑一扑过来,本想去拉苏启,中途不好意思,又转个弯拉了叶持商。
  哥。叶含笑喊完,害羞地看了一眼苏启,小声,苏启哥哥,你送我的宋朝扇子,我很喜欢。
  叶谨:
  刚才忙着儿子一堆事儿,还没发现女儿今天,仿佛有点怪怪的?
  这是自己女儿么?
  叶谨忙着看女儿,叶夫人却看到了苏启和叶持商互换的袖扣胸针。
  苏启撞上她的目光,两个人互相点了下头后,苏启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刚才叶含笑给她拿的食物,微笑着混入了人群。
  八点整,衣冠楚楚的叶氏一家站上了搭出来的高台,开始生日流程。
  苏启找了个稍微人少点的地方咬牛排,一边啃一边看台上聚光灯下,男帅女美堪比明星的一家人,忍不住啧啧赞叹。
  有钱就算了,还有颜,这是打算气死谁。
  中间最高最帅那个人多半是自己的了,这又是打算气死谁?
  小苏总洋洋得意地划拉牛排,啃完还想再去啃一块,一转身,却瞬间被人抓住了。
  小苏总,看背影就是您。一位搞房地产的老板迎面过来,和苏启握手。
  听到这声小苏总,人群里有不少人转头过来看,苏启偶然一瞥,倒是看见了一个熟人塌鼻子,小眼睛,如果他没脸盲的话,这就是传说中要去告父母的许放?
  他身边的西装男人有点熟悉,没记错的话,是位船业大亨。
  许放明显也看到苏启了,愤恨地哼了一声后,扭头不看他。
  苏启差点笑出声音,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继续和面前的房地产商寒暄。
  这种披着庆生皮,实际还是商业聚会的局参加几个都差不多,一群人商业互吹,尬聊,可能聊出一些项目,去做,做了赚钱,或者赔钱。
  苏启寒暄了几个,对这种千篇一律实在有点累了。
  主要是吧
  越是这种正式的场合,人就越想摸出手机,摸个鱼,追个星。
  想崽了!
  人之常情!
  苏启碰了碰自己西装裤的口袋,想亲近一下手机,一解相思之苦,这一下,却碰到了一串硬物。
  哦对了,叶持商给自己的钥匙。
  与此同时,苏启看见还在高台上的叶持商看了一眼他这边,冲他笑了一下,手指了指上面。
  苏启:哇呜
  承认吧!
  叶家才不是什么商业大亨之家,他家主修读心吧?!
  不过不管叶家是不是主修读心,苏启放下空盘,准备转身回楼上歇会儿,但他才放下盘子,扭头便看见空降跟着两个大人朝他走过来。
  那步伐,那气势,简直是来势汹汹。
  刚准备回去追星的苏启缓缓顿住脚步,往后轻轻一靠,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看着走向他的人。
  叶持商心脏猛跳,刚准备往台下走,却被爸爸拽了一下。
  这么一刻之间,三个气势汹汹的人就已经冲到了苏启面前。
  然后。
  许放的脑袋被一只戴着翡翠玉镯的手狠狠一摁,被迫在苏启面前鞠躬九十度,差点儿没站稳跪下了。
  苏启:啊这。
  熊孩子。翡翠玉镯的主人怒道,还不快点给小苏总道歉!
  chapter。16
  苏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面前的许放许放背对父母,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眼睛红红的,写满了愤恨和委屈。
  许放再愤恨,再委屈,被父母压着脑袋,也只能鞠躬道歉,咬牙道:对不起!
  你这是什么态度?许放爸爸冷冰冰地说,真诚一点。
  许放难以置信,想看他爸爸,但脑袋被压着,却看不到。
  苏启端着酒杯,笑得非常端庄:嗯,真诚一点。
  许放一家:
  小苏总一个台阶也不给,摆明了就是气狠了,不肯轻易把这件事情过去。
  许放妈妈压着自己儿子的头,看着苏启,眼睛里写满了害怕哪天许放抱着一堆东西哭着回家的时候,她和许放爸爸肺都快气炸了,什么也没问,先带儿子出去吃了顿好吃的,平复了一下心情。
  餐后,许放情绪好了点,许放妈妈才敢小心翼翼地问:乖乖,你就说,今天是谁欺负你了?是新来的老板么?他是谁?你怎么都没跟我们说?
  就是新来的老板。许放说着又要哭了,那个姓苏的我又没做错什么,就要赶我出来。
  欺人太甚!嚣张至极!许放爸爸气得脸都红了,以为我们家没脸面了是不是?!敢这么欺负我儿子,我要他好看!
  许放爸爸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追问儿子,而是走到包间床边,拨通电话给刘锐。
  电话响了一次没有人接,第二次,有人接了起来。
  喂老刘,你公司怎么回事?新来的那个苏老板你给交接好没有?你别忘了,你还有在我手上呢。
  我交接好的,但是那个苏启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他恐怕不会听我的
  你声音怎么哑了?什么叫不会听你的?你就不怕我给你揭发出去?
  别别,你真的别弄我,我真的帮你说过,但是苏启,我是真的弄不动。刘锐说到这里,忽然起了一点挑拨的心思,怎么了?他把许放怎么了?你不比我人微言轻,他要是欺负了许放,你肯定报复回来啊!
  你等一下许放爸爸却没有如期按着他思维走,许放爸爸声音有点抖,你刚才说,接公司的是谁?
  就是那个苏启!
  是金融界那个苏启?
  还能是谁?老许,我跟你说你还在听么?
  下一刻,刘锐的电话变得寂静,他的电话声音已经被许放爸爸给掐断了。
  许放爸爸站在窗户前,抹了一把脸明明是初夏,但是一股凉风刮过,他的背上简直冷汗津津。
  如果是苏启的话
  那还真的是
  惹不起的人。
  除非他们一辈子不涉足金融界,不再和钱打任何交道。
  许放爸爸转过身,看着一脸期待的许放,越想越害怕。
  爸爸,怎么样?许放期盼地看着许放爸爸,似乎发现了不对,您您怎么了?您不是说要帮我报复回来么?
  不许说了!许放爸爸怒喝一声,我打听小苏总行程,你亲自去给他道歉!
  爸爸!
  老公!
  许放和他妈妈震惊地看向许放爸爸,许放爸爸却一拍桌子,骂道:闭嘴你知道你惹了谁么?!
  后来几天,许放爸爸打电话四处打听,最后好不容易辗转联系到了白秘书那里,却被牵线的朋友无奈告知白秘书说苏总最近身体不好,除了这周五的叶氏千金生日会,半个月内都没有社交安排。
  许放爸爸又只能赶紧去找叶氏生日会邀请函如果不是因为公主成年,叶氏愿意请每个想来的人,他还真的不一定搞得到这张邀请函。
  别说现在这样,站在苏启面前。
  苏启笑眯眯地看着许放,看着他被迫,一脸屈辱地弯下腰,哽咽道:对不起!
  小苏总,您别生气了。许放妈妈心疼儿子,赶紧说,是这孩子不好,以后他不会再涉足娱乐领域了,我也给您一并道歉。
  说着,许放妈妈鞠躬下去,同时,许放爸爸也鞠躬下去。
  苏启垂睫,过去把许放妈妈扶起来。
  许放妈妈,不用这样,也不是你们的错。苏启淡淡说,瞥了一眼许放,但我还是想问,这声对不起,是因为我是苏启,还是你们真的知道他做错了什么?
  这
  许放妈妈和许放爸爸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他没有告诉你们前因后果,也好,那我来说。苏启道,贵公子带资进的公司,当然就是高高在上一些,所以就可以随意践踏我们公司其他艺人的尊严。
  怎么会许放妈妈想反驳苏启。
  当然会。苏启打断了反驳,我亲耳听到的他说我们公司的艺人没资源没背景,活该一辈子当他垫脚石。
  许放妈妈和许放爸爸蹙起眉,往两边撇开目光,但谁都没有向许放确认这件事情可能他们也很清楚,这是许放能做出来的事情。
  满场许多人都在悄悄往这边看,许放快哭了,却不得不继续在苏启面前低着头。
  他觉得屈辱,觉得羞耻。
  常言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苏启说,如果今天在我面前道歉你觉得很屈辱,以后就不要轻易仗势欺人吧。
  以后在不在娱乐圈都行,先把做人学好吧。苏启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外,一脸担忧的叶持商,轻轻一笑,有人等我,我告辞了。
  苏启走的时候,还记得收走自己吃脏了的盘子,走到叶持商面前时,叶持商非常自然地把他的餐盘拿过去,替他拎着。
  刚才在说什么?叶持商问。
  没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而已。苏启说着,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问,有点困,能去你房间睡觉了么?
  叶持商的背脊瞬间挺直,刚才有些不满苏启敷衍他的情绪也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去。
  叶持商感觉满场都是耳朵和眼睛,都在看和听他和苏启的对话。
  苏启眯着眼睛看着叶持商反应,笑了笑,得寸进尺地挤到叶持商身边。
  睡衣在衣柜么?还有浴室里的东西,我能随便取来用么?
  嗯。
  苏启满意地看着整个人都快烧起来的叶持商,笑了一下,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他最近精神是不算特别好,上次那场金融战打得太伤神了,所以动不动就困。
  没社交两下,就想回床上追星。
  哦当然这个锅可能也不能甩给社交。
  那你等会儿上来给我带点夜宵。苏启转过身,我先去睡了。
  等等叶持商犹豫了一下,追过去,那个衣柜底下是新的。
  苏启微微一愣,忍着笑意,点头上楼。
  进叶持商房间时,苏启忽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持商的床头多了一堆松软的枕头。
  苏启坐到床边,拍了拍这些新添的枕头,休息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拉开叶持商的柜子。
  叶持商拥有几乎一模一样的若干件睡衣,苏启从一众深色睡衣里挑了唯一浅点的那件,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也不吹头发,找了根数据线,窝进枕头堆里,点开b站,准备重温老物料。
  苏启看了半集综艺,忽然想起什么,给白秘书去了个电话。
  综上,我要先睡个觉再回去,你让司机别在这里等我了,晚点儿我叫叶持商家的车送我一下就行。
  您确定是晚点人家车送您,而不是明天早上人家车才送您么。白秘书忧心忡忡。
  滚。苏启下意识回怼,怼完后,却犹豫了一下。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唔。苏启手指掐上自己脖颈喉结,想了想,倒也不是没可能。
  说完这句话,苏启就把电话给白秘书撂了,开始认真等待那个有可能。
  一直等到苏启睡着,他也没等到所谓的有可能,过了一会儿,苏启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给他拉被子关灯。
  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苏启睁开眼睛,和窗外树上一只歪着头盯着他的鸟,面面相觑。
  苏启:
  苏启拉开自己被子,看着一片整洁且清爽的被子内部,着实不知是开心还是应该不开心。
  苏启在床上坐了会儿,起床想去找牙刷刷脸,刚刚走过床尾,就看见茶几上摆了一盘食物,而茶几背后的沙发上委委屈屈地蜷缩了一个大高个儿在里面。
  叶持商盖着自己西装外套,抱着一只枕头,睡得眉心蹙起。
  苏启在叶持商面前蹲下,伸出一只手,想去戳叶持商睡得有点鼓的侧脸。
  苏启指尖刚刚抵触叶持商脸颊,叶总刹那睁开眼睛,警觉地反手握住了苏启手腕。
  再下一刻,叶持商又如同扔烫手山芋那样把苏启手腕扔了,往后猛地一窜,差点没从沙发背翻下去。
  醒了?苏启歪着头问。
  我没有对你叶持商慌乱地举起自己的双手。
  我知道,笨蛋叶总。苏启想了想,又说,上午陪我出去买个杯子吧?
  好。叶持商说,你要杯子干什么?
  响应环保号召不用一次性纸杯专门装叶总亲手制作的草莓牛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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