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翟迟锲而不舍的在余玖面前闹了一整天,总算让他把早上那点儿羞恼抛掷脑外了。
  毕竟烦都快烦死了,哪儿还有心思去害羞?
  而翟迟在缠了他一天后,晚上却总是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晚饭过后,余玖和张阳飞他们一起在葡萄架底下乘凉,一群人凑在一起打起了游戏,只是高山农村里信号不好,他们的比赛打得很艰难。
  靠,我又掉线了!
  我信号满格啊!为什么提示没网?
  我去,班长,你们家什么破信号啊?
  张阳飞:纠正一下,我们村,这个问题请你去问国家。
  一群人吵吵闹闹,余玖虽然也在参与,可身边少了一个人,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打游戏也集中不了精神。
  他抬头看了眼大门。
  翟迟进去都好半天了,怎么还不出来?
  难道因为路痴,所以在逃避打吃鸡游戏?
  正想着,眼前骤然变暗。
  光线的变化让其他人也同时抬头。
  什么情况?停电?
  班长,你家电闸又自动跳了?
  还没等他们查看情况,明亮的烛光就从大门处亮起来了。
  一个人端着一团光朝着葡萄架这边走过来。
  其他人同时愣住了。
  余玖心里微颤,手机被他放在了腿上,屏幕上他的游戏角色被人一枪爆头,已经game over了。
  他无暇顾及,只剩下满心悸动,直勾勾地看着带着光朝他走过来的人。
  都愣着干什么?唱歌啊!翟迟稳稳地端着生日蛋糕,走到了众人面前。
  其他人皆是一脸懵逼。
  唱什么歌?
  生日歌?
  谁的生日?
  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啊,今天是玖哥的生日!
  于伞第一个反应过来。
  翟迟已经站到了余玖正前方,低头冲他笑道:小玖,生日快乐。
  烛光明亮,照在翟迟深邃俊朗的脸上。
  余玖忽然想到了翟迟白天说过的惊喜。
  生日他自己都忘了。
  他的生日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
  只有在比较难熬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的生日,提醒自己是余卉生了他。
  偶尔想想余卉生他时的苦难,他就能在余卉的压力下多撑一会儿。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周围响起了欢快的生日歌。
  只有翟迟没唱,他在认真地看着寿星。
  等其他人唱完了,接二连三的生日快乐把余玖从触动中抽离,他忙回了几声谢谢。
  他好像不适应这种喜庆的簇拥。
  翟迟帮他解围,先许愿吧,蜡烛快灭掉了。
  是啊,玖哥,许个愿吧。
  余玖抬头看了看翟迟,轻轻闭眼。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话,然后吸足了一口气,吹灭了明亮的十七根蜡烛。
  几乎是在蜡烛灭掉的同时,院子里的吊灯又重新亮了起来。
  余玖看到电闸边站了个人,是班长的爸爸。
  张爸爸和张妈妈并没有过来,大概是不习惯参与小辈的这种庆祝活动。
  张阳飞跑回堂屋搬了张小桌子出来,等翟迟把蛋糕摆上了桌,其他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蛋糕?藏的也太好了吧?
  是啊,翟迟,余玖今天生日你怎么不早说呢?害我们什么都没准备!
  你这是什么蛋糕?看着好有食欲啊。
  啊啊啊啊啊我还在减肥,不过为了余玖,我可以拼了!
  说要减肥的女生被集体鄙视了。
  翟迟笑着把一把塑料刀递到余玖手里,一边和他一起切蛋糕,一边调笑道:看来班长说得没错,你们就是没见过世面,自己摘的东西,脱层皮你们就不认识了。
  啊这是刺梨,是刺梨对不对?我说你昨天刮刺怎么那么认真呢?
  这是地稔,我昨天和余玖一起挖的。
  你用的是我们昨天摘的野果啊?
  这也太用心了吧?
  有人把艳羡的目光投向余玖。
  余玖微低着头,跟个木偶似的被翟迟带着切蛋糕,他想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好像能说的都已经被其他人说了。
  你他侧头看了翟迟一眼,你什么时候做的?
  班长的家里不具备做生日蛋糕的条件,翟迟应该也没有做蛋糕的能力。
  翟迟笑了笑说:昨晚给小刘哥发的消息,他今早来取的材料,蛋糕店做好了之后下午送过来的怎么了?
  余玖切蛋糕的手突然顿住。
  昨晚?
  昨晚你睡觉之前?
  小刘是翟迟的司机,余玖见过几次。
  他昨天晚上是在给司机发消息?
  见他怔住,翟迟不明所以地点头:是啊。
  余玖:
  所以他昨晚在误会什么?
  他胡思乱想投怀送抱早上还闹一出乌龙是为了什么?
  翟迟不解道:怎么了?
  余玖忙不迭地摇头,好不容易不再纠结的事情又在脑子里梅开二度。
  他不敢在其他同学面前表现出什么异样,强自镇定下来,对翟迟说:谢谢。
  而翟迟哦了一声,像是根本不在乎旁边还有其他人,挑眉笑道:那你想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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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大哥
  余玖强迫自己不去看其他人, 顿了顿说,我给你报销定做蛋糕的费用?
  翟迟:
  旁边看戏的几个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哎哟,真是酸死了, 翟哥, 这套路早就已经过时了。
  害, 翟迟同学不是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吗?理解一下, 理解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
  葡萄架下面一片欢声笑语。
  翟迟调戏失败, 一脸无奈。
  不过看了看余玖明显上扬的嘴角, 他又想:算了, 开心就好。
  余玖切了蛋糕, 让班长给叔叔阿姨先送去了,剩下的让他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刚想给自己切一块,翟迟已经端着纸质托盘给他递过来了。
  好大一块。
  甜的吃太多了会腻的。
  余玖正想拒绝,翟迟突然道:三分糖的,不会腻。
  有时候余玖简直怀疑, 这人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见他不动, 翟迟又道:给刺梨刮刺很不容易的,我昨天忙活那么久, 你真的不尝尝吗?
  余玖:
  他只能伸手接过来。
  送去蛋糕店的刺梨, 似乎经过了某种特殊处理, 没有了他们刚摘下来时尝过的那种酸涩的味道, 但是保留了刺梨的清脆,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好。
  而一想到这些刺梨是翟迟负责的第一道工序,余玖觉得更美味了。
  可美味归美味,余玖有些担心翟迟的手。
  他昨天一个人刮了那么多刺梨手没事吗?
  一群人坐在葡萄架下面乘凉闲聊的时间里,余玖总是偷偷打量着翟迟的手。
  在他第七次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 翟迟终于忍无可忍,借着桌子的遮掩,在桌子下面抓住了他的手。
  因为手心里那条疤,余玖对左手和别人触碰一直很敏感,他下意识就要缩手,翟迟却拽紧了他说:你再动,被他们发现了我可不解释啊。
  余玖看他一眼,放弃了挣扎。
  他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是个机会。
  他轻轻反握住了翟迟的手。
  常年打球,翟迟的手并不细腻,他的手指和球面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摸起来有些粗糙,但触感还算平滑。
  可现在他的指尖明显有点硌手,细微的不同,要认真摸才能感觉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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