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我恭喜你
“他们在这里,在这里……”突的,有些嘈杂的声音响起,将一切打断,然后战云杰感觉抱着他的温暖被一下子分开。
“天晴……”他动了动唇,却是发不出声来。
“快救他,快救他……”天晴哭着,身体被阮经威紧紧箍在怀里。
昨天阮经威下了班就在宿舍等她,可是一直等了很晚也不见她,打她手机也不通,他发疯似的找了她一夜,今天早上是向文山通知他,阮经威才知道她出了事。
“救救他,救他……”天晴的眼里心里全是那个人,看着战云杰被抬走,她又大喊一声昏厥过去。
天晴再度醒来时,一室的雪白印入她的眼睑,刺鼻的消毒水味提醒着她在哪里?可是,她又没有受什么重伤?干嘛在躺在医院里,战云杰呢?他怎么样了?
几乎第一个意识就想到了他,同时脑海里快速掠过他毫无声息的脸,天晴跳下床,鞋子还没穿上,就听到病房的门开了——
“你醒了?”天洁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难得温婉的笑。
天晴愣住,却没有答应她,而是要往外走,却被天洁挡住了去路,“你浑身也是伤,医生不让你乱动。”
她这话是在关心她吗?天晴有些意外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天洁会关心她?她这是做戏给谁看吧?可是这病房里除了她并没有别人。
“谢谢你救了云杰,”天洁又一句话让天晴蓦地一震,抬眸对上天洁的眼睛,竟发现一向阴戾的眼神此刻竟是真的柔软真诚,可哪怕如此,天晴对于天洁这句话仍觉得别扭。
“让开,我要去看他,”天晴的语气有些强硬。
“不许去!”天洁几乎是命令的口气,说完,她自己也意识到这话过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身上还有伤,而且云杰现在还昏睡。”
懒得和她吵,也没有力气和她吵,天晴的语气平软一些,“我只要看到他好就回来。”
天晴明白天洁对战云杰那种独霸的占有,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好好的,要不然她无法安心。
“他的好坏应该与你关系不大,因为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说着,天洁冲天晴亮出手指,上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这让天晴不由想起战云杰送自己的那枚,虽然在他赶走她的那天就被她取下,可是戴过戒指的手指此刻仍紧紧的。
紧的,连同天晴的心一起疼了。
原来他又订婚了,而且订婚对象还是她的姐姐……
战云杰……
心口有绵密的刺痛漫延开来,让天晴一阵头晕目眩,她垂着的手握起,指尖深深的掐入肉里。
天洁看着天晴如死灰一般的脸,暗暗扬了下唇角,继续说道,“按称呼,他现在是你的姐夫,我不论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现在都是我的男人,所以我不许你再靠近他。”
从来都如女王一般天洁,此刻更是将这份独一无二的霸气演绎的淋漓尽致。
天晴耳边一阵嗡呜……
他是姐姐的未婚夫,是她的姐夫……
这就是他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天洁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天晴,将她的每一寸颤抖都看在眼里,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要让天晴清楚,战云杰和她再无可能了,“其实你也知道男人向来薄情,尤其是像云杰那样的男人,新鲜劲一过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天晴再傻也听得出来,这是天洁在暗示自己战云杰已经厌倦她了,苦涩的一笑,天晴看向面容带着隐隐得意的天洁,“你就不怕哪天他也会厌倦你吗?”
这话让天洁脸色一白,其实战云杰根本就没喜欢过她,又何来厌倦之说,不过她不能让天晴看出来,微微提高了音量,天洁说道,“我跟你不一样,谁都知道我是天家的掌上明珠,而天家和战家的实力不相上下,云杰既然对我做出了求婚,这就要对两家的声誉负责,他会和我结婚的。”
真是可笑,原来是为了负责而结婚,天晴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该嘲笑她?
“那我恭喜你,不过他身边的女人,你赶走我一个,还有别人,但愿你能赶得过来,”如果说刚才那一瞬间天晴还觉得伤心难过,此刻却是已经心灰意冷了。
这样的天洁和战云杰还真是般配,连婚姻都带着商业的味道,不过像他们那种上层社会圈子,商业联姻又是再正常不过。
天晴的恭喜虽然并不是出自真心,可是这句话仍让天洁松了口气,这样至少代表天晴放手了,她走近天晴,想伸手握住她,天晴却一下子躲开,天洁微微尴尬的站在那里,“天晴,姐知道这辈子欠了你很多,可这是最后一次,我真的爱他。”
原来她也知道亏欠!天晴在心里冷吡一声。
天洁说真的爱他,难道这个世界光她天洁是真的爱他吗?
天晴看向天洁,这个张扬跋扈的标准千金,此刻竟也难掩微微的激动,这一刻,天晴在想或许她是真的爱他吧!
“我知道了,你走吧,”天晴有些累了,仿佛之前那场大难之中的营救此刻才让她觉得疲倦。
天洁要说的话全都说清楚,似乎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她看了眼天晴,“爸妈可能一会要来,其实只要你不和他们吵,他们应该也会喜欢你的。”
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天晴摆了摆手,“他们喜不喜欢我有用吗?又不当一毛钱花。”
天晴说完上床,将自己缩进被子,再也不去看身后站着的人,片刻,她听到天洁的声音响起,“云杰的腿只是骨折,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受伤……还有如果他来见你,我想你该知道怎么做……”
这一秒,天晴差点就忍不住要跳床而起,想告诉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可以管住自己,但管不了战云杰,如果她天洁担心什么,那她就应该把那个男人看好,而不是在这里提醒自己。
只是天晴好累,累的没有一点力气,只有委屈的泪水无声的滚落,穿过浓密的发丝,浸入枕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