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试探
在衙门口附近的一个茶馆里，梅儿和沈春芳坐在一张干净的桌子上伸长了脑袋看着不远处的衙门口。
店小二已经将她们的马车给停在了一边，还专门让小二拿了上好的草料喂马。
他刚才可是亲眼看着陆辰从马车上下来，径直走进了衙门口，县衙中德高望重的欧阳师爷竟然在门口专门等候着陆辰，将陆辰恭敬的给请到了后堂。
店掌柜在衙门口做了多年的生意，眼界非同一般，见到此情景知道陆辰绝非常人，一定是大有来头。
“两位姑娘请品尝，这是小店珍藏的雪花茶，一般人我都不买给她。”
店掌柜指挥着小二将两杯上等的茶水送了上来，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梅儿和沈春芳。
“谢谢掌柜。”梅儿从来到洛阳城，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对自己如此尊敬，不由十分的高兴。
“两位小姐太客气了，老朽多一句嘴问一下，刚才去衙门里的就是今天风头最盛的陆辰陆公子吗？”
店掌柜向着衙门方向指了一下，带着笑意看着梅儿和沈春芳。
“当然是他了，我是他的侍女，这位是陆公子的同乡。”
梅儿掀起盖子，闻了问里面浓郁的香味，再加上听到掌柜那带着巴结的语气，不由得心花怒放。
“原来真是陆公子啊，他今天可是为咱们洛阳百姓争了口气，两杯茶就当作本店对陆公子的敬意吧～”
那店掌柜向着梅儿和沈春芳一抱拳，然后带着笑容向着后堂走去。
梅儿和沈春芳等到店掌柜走远，相视一笑。
“梅儿妹妹，你说陆公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谎，县令大人会不会找公子麻烦呢？”
沈春芳拧着眉头看向了梅儿。
“春芳姐姐，你傻啊，少爷那是想让那坏蛋多赔点钱而已，县令大人肯定知道少爷的心思。”
梅儿要比沈春芳多了解一些社会险恶，拍了拍沈春芳的肩膀安慰。
“那少爷说辣椒油已经无法再熬制，可是家里明明还有一大锅的。”
沈春芳一时还接受不了陆辰说谎话，依旧是一个劲的述说道。
梅儿眼睛滴溜溜一转，见到四周没人，这才向着沈春芳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春芳姐姐，在外面千万别说家里的事情，否则就会坏掉少爷的大事！”
梅儿脸色郑重的向着沈春芳说道。
沈春芳这才好像意识到什么一样向着四周看了看，低下了头慢慢饮起了茶。
衙门后堂中，吴之荣和陆辰面对面坐着，欧阳先生坐在下手，三个人中除了陆辰外，都是神色郑重。
沉默了一会，吴之荣才缓缓开口问道：“陆公子，你是真打算和马家对着干？”
陆辰脸色轻松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吴之荣：“吴大人，你不会到现在开始犹豫了吧，事到如今，你必须要和我一样战斗到底，否则你怎么和百姓们交代？”
吴之荣叹了一口气，端起茶杯向着身边的欧阳先生看了一眼。
“陆公子，其实事情还没有到必须和马家鱼死网破那一步，至于对洛阳百姓交代，那更是无稽之谈，我们是官府，不需要向百姓交代什么！”
欧阳先生斟酌着词语，脸上带着微笑看向了陆辰。
“吴大人，你......”陆辰正要说话，却被欧阳先生打断。
“陆公子，你先听我说完。”
欧阳先生笑着看向陆辰。
“首先我觉得陆公子可能没搞清楚马家的背景就急于下手，那我先给陆公子介绍一下，然后陆公子再做决定。”
“首先那个马均之父是伊川县的县尉，在伊川县也就仅仅低于县令一人之下而已。马家世代都在伊川县，祖辈积攒下来的人脉非同小可，那伊川县令是个外来的官员，在伊川县早就被那马县尉给架空，没什么实权，伊川县的第一实权人物其实是马县尉。”
欧阳先生用简短而又通俗的语气向着陆辰介绍着马县尉的来历。
陆辰皱着眉头看着欧阳先生和吴之荣，不知道两个人心里是做什么打算。
“那按照先生的意思，现在应该将马均放了才是对马?”
陆辰有些不满的看着欧阳先生和吴之荣，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招了两个猪队友，居然临场变卦？
“陆公子，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你先听我继续说。”
欧阳先生好像早就意识到陆辰会有如此反应，笑了笑拍着陆辰的肩膀笑道。
“另外，当年吴大人准备接任洛阳县的时候，确实是如传闻中那样和马县尉有过交集。”
欧阳先生笑着说道。
“欧阳先生，你的意思是当年洛阳县令的位置本来应该是马县尉？”
陆辰眉毛一扬，他也没想到坊间的传闻居然是真的，难道吴之荣为了当上这个洛阳县令真的是使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辰说完看向了一直不说话的吴之荣，吴之荣脸上微微有点尴尬，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事情的真实情况其实和坊间的传闻差不多，那马县尉为了当上洛阳县令，走了洛阳刺史的路子，结果却没有成功，吴大人治理地方有功，终于战胜了马县尉做上了洛阳县令的位置。”
欧阳先生看着陆辰轻声笑道。
陆辰看看欧阳先生，再看看默不出声的吴之荣，忽然明白了欧阳先生给自己说这番话的意思。
原来事情的重点全在那个走了洛阳刺史的路子那句话啊。
“陆公子，吴大人理解你的心思，你被那马均侮辱，我们也很生气。如果只是为了出气，吴大人可以将那马均在公堂上打他几十水火棍，再让他给你赔偿几十贯铜钱表达后悔之意，你意下如何？”
欧阳先生向着吴之荣看了一眼，然后看向了陆辰。
他这番话实际是试探陆辰的决心，如果陆辰答应，他们也好就此收场。
“不行，我必须要和他马家干到底！”
陆辰斩钉截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