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第274雪崩275公证
欧阳军到底是没能等来庄睿,在新疆呆了十天之后,终于返回了北京,因为他还开着一个影视投资公司,最近上了几部主旋律的大戏,平时事物不少,再加上徐大明星急着回去拍戏,只能是打道回府了。
庄睿可不知道在山外还有人等着他,他这段时间过的很是逍遥,开矿自然是用不到他来干活,每天闲暇无事,看到护矿队都带有抢,庄睿白天就拉着猛子上山打猎,这昆仑山中的野山羊可是被他祸害了不少。
玉脉的开采进行的很顺利,五天的时间,矿洞已经打进去十多米了,开出的玉石将近二十吨,阿迪拉老爷子说的不错,越是往纵深处,玉石的品质越高,最近采玉来的几块玉石,品质都能达到中上,价值不菲。
不过在昨天下了一场大雨,使得河道口的水位上涨了不少,虽然还没有到岩壁矿洞的高度,但也是距离不远了,现在开矿队面临着将溪流改道的问题,这两天阿迪拉都带着赵工观察地形,准备用炸药将这个河道口堵死,另外再开辟出一条溪流出口来。
只是这条溪流平时看着水不是很深,只到人腰际,但是当了山洪季节,都能蔓延到河道上面足有三四米的深度,所以要截流改道,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考察了山腰几处地方之后,阿迪拉决定用炸药将河道口上面的山体炸掉一部分,让那些碎石滚下来,将这个河道口堵死掉,然后再另外挖掘出一条沟渠来,用于导引山洪。
……
“开山放炮,闲人远离,开山放炮了,闲人远离……”
在距离河道口四五百米远,都能听到那大喇叭内传出的声音,赵工带着人在河道口上方三十米处的地方,打了二十多个爆破点,同时引爆的话,那些山石足以将河道口给堵塞住了。
虽然这样做很有可能将矿洞的入口都堵住,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山脚下地势低,再有一场暴雨,恐怕矿洞就要变成水帘洞了,到时候根本就无法开采。
“小庄,给你,等会可是有好东西看。”
站在庄睿旁边的阿迪拉老爷子,随手递过去一个高倍军用望远镜。
“要这东西干嘛,这么近能看清楚。”
庄睿有些不解,四五百米的距离,加上天气晴朗,能见度很高,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正在几个炸点安放雷管炸药的人。
“等会你就知道了……”老爷子笑而不语。
过了半多个多小时,急促的哨声响起,安放炸药的人马上从山上向营地这边跑来。
“时间到,引爆!!!”
看到工人们都已经安全的跑了回来,阿迪拉大声的喊道,赵工听到命令之后,拿着遥控器的手,重重的按了下去。
“轰!轰!!轰!!!”
随着一声声很有节奏的巨大的爆炸声,庄睿只感觉大地都在晃动,数百米处远的山体,像是被拦腰斩断一般,无数的山石向下倾泻而去,大大小小的石头四处飞溅,有几块甚至落到庄睿等人几十米处,这距离要是稍微再近些,恐怕就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炸点是逐个引爆的,爆炸声还在不断的传来,庄睿连忙拿起手上的望远镜放到眼睛前,这下看的更加直观了,那些坚硬的岩石,在炸药的威力下,像是豆腐一般脆弱,分解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全部堵塞到了河道口处。
“一声,两声,三声……二十声,二十一响……赵工,爆点全部引爆,没有哑炮。”旁边有人在数着爆炸的声响,当爆炸声消失之后,那人也松了一口气,马上向负责此次截流的赵工汇报了。
用炸药开山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由于种种原因,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哑炮的故障,而这也是最难排除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就要派人去查看,但是在查看的过程中,哑炮却常常会引爆,而查看故障的人的下场,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在一些靠山吃山为生的地方,用炸药是习以为常的事情,而每年死于哑炮上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听到炸点全部引爆,赵工也松了一口大气,这排除哑炮的活,可是没有谁愿意干的,等于是拎着脑袋在干活啊。
此时那原本低洼的河道口,像是瞬间垒砌成一个大坝,将从山上流淌下来的水,全部拦截住了,不过庄睿有些不解,这可是饮鸩止渴啊,等到山上的水位变高之后,满过那些山石,不是一样还会流淌下来嘛。
不过这种状况显然在阿迪拉的预料之中,就在第一轮爆炸声刚刚停歇了三四分钟之后,赵工又按下了左手一个遥控器的按钮,顿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又传了出来,这次炸点的埋置,却是呈一条长龙状,从山脚往上五六十米一条线的向下爆炸开来。
望远镜中的情形和刚才有所不同,这次炸点卖的相对要浅一些,庄睿只看到炸点经过的地方,土地像是被犁过一般,纷纷向两旁翻开,一条深深的鸿沟出现在了视线里。
“小庄,看上面。”旁边传来阿迪拉老爷子的话。
“上面?”
庄睿有些不明所以的抬高了望远镜,这一看之下,整个人都惊呆了。
在庄睿等人扎营的地方,已经是地处三千多米的高度了,而前方的那座高峰,更是有海拔五千米以上的高度,在山顶终年积雪不化,即使是在夏季,也仅仅是半山腰的皑皑白雪在慢慢的消融,流淌至野牛沟内。
“雪崩?!”
庄睿在望远镜内看到,几乎高耸入云的半山腰上,那些冻的坚如硬铁一般的冰雪,出现了一条裂缝。
庄睿耳边似乎都能听到冰层断裂所发出的“咔嚓”声响,紧接着,巨大的雪体开始滑动,雪体在向下滑动的过程中,迅速获得了速度,于是,雪崩体变成一条几乎是直泻而下的白色雪龙,腾云驾雾,呼啸着声势凌厉地向山下冲去。
雪层断裂,白白的、层层叠叠的雪块、雪板应声而起——好像山神突然发动内力震掉了身上的一件白袍,又好像一条白色雪龙腾云驾雾,顺着山势呼啸而下,像是个白色的巨兽一般,吞噬着庄睿眼中所有能看到的东西。
“野山羊?”
庄睿的视线里,突然看到一群正在夺命狂奔的野山羊,只是它们的速度远不及积雪,在短短的数秒钟之后,那十几只野山野就消失在了庄睿的眼中。
雪崩一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山势变缓之后,积雪向下倾泻的速度才缓和了下来,不过原本半山腰处的灌木丛,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全部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相信在几天之后,这些积雪全部都会化为雪水流淌下来。
雪崩的原理庄睿知道一点,在雪山上,一直都进行着一种较量:重力一定要将雪向下拉,而积雪的内聚力却希望能把雪留在原地,当这种较量达到高潮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外界的力量,比如动物的奔跑、滚落的石块、刮风、轻微地震动,甚至在山谷中大喊一声,只要压力超过了将雪粒凝结成团的内聚力,就足以引发一场灾难性雪崩。
例如刮风,风不仅会造成雪的大量堆积,还会引起雪粒凝结,形成硬而脆的雪层,致使上面的雪层可以沿着下面的雪层滑动,发生雪崩。
而这次雪崩,显然就是人祸了,巨大的爆炸声远远的超过了雪粒的内聚力,使得山上的经年积雪承受不住了压力,发生的这次雪崩。
大自然的威力,让庄睿在目瞪口呆之余,也深深的感觉到一种无力,人类在这种自然威力面前,显得是那样的渺小,生命在这里,显得是那样的无助。
“干活了,把矿洞口处的石头清理一下,你们几个,随我上山。”
一个小时之后,再也没有碎石落下来了,赵工组织人开山忙碌了起来,这次爆炸很成功,原先的河道口,已经被完全堵塞住了,而在右侧十多米远的地方,又出现一个豁口,山上已经开始溶解了的雪水变成溪流,从这个奔流而下。
溪流中的水更得更加凉了,庄睿伸手放在水里,居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不时还有磨盘大小的冰块,从新的河道口冲下来。
原先的矿洞口,现在已经全被碎石堵住了,不过清理这些石头,要比开凿矿洞轻松多了,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矿洞外面就被清理干净了,而震耳欲聋的钻石机声,又开始回荡在峡谷之中。
今天是准备往回返的日子,庄睿等人在山里已经呆了半个月了,玉脉已经确定并且进行了开采,阿迪拉决定先将开采出来的玉石带回去,另外再派遣一些人手过来,毕竟现在干活的人只有七八个,开矿的进度太慢。
除了运送玉石的毛驴,其余所有的工具和物资都留了下来,作为这个矿点的总负责人,赵工也留在了这里,而庄睿则是跟随玉王爷出山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公证
留守的人员,除了七八个开采工人之外,还有五个实枪核弹的护矿队员。
在新疆这地界上,从来都没有太平过,解放前就不说了,就是在解放后,新疆也是国内重型监狱最为集中的地方,汇集了全国各地的劳改重犯,有些犯人一关就是十几年,出狱之后,很多人就留在了这里。
再加上新疆地广人稀,也使得许多犯罪分子跑到这里来躲藏,所以治安一直都不怎么好,像和田地区更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物都有,而玉矿这样一块肥肉,也经常会被一些有心人盯上,所以护矿队的存在,是非常必要的。
有些出乎庄睿意料的是,猛子居然不愿意出山,而是选择加入了护矿队,用他的话来说,山外太复杂,老是被人算计,还不如留在这里打打猎喝个酒快活。
由于少了那些重型开山机械,而玉石都是切开后很均匀的放在二十几头毛驴背上,出山的时候要顺当了许多,也没有意外发生,四天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中转站。
玉王爷开来的车,一直都是在这里等着的,众人也没耽搁,直接上车返回了和田,玉矿只是刚刚开采出冰山一角,后面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召集采矿工人,加强护卫力量,千头万绪,是以阿迪拉回到庄园的时候,虽然已经是傍晚了,但还是忙的连轴转,连古老爷子都来不及见上一面。
庄睿自然是帮不上什么忙,这半个多月虽然什么都没干,也是累的不轻,干脆回到房间洗了个澡,呼呼大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的时间可是不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庄睿拿起充好电的手机,给家人和秦萱冰打了电话报声平安之后,才走出房间来找古老爷子。
“你小子还记得师伯啊?”
坐在阿迪拉的葡萄园里,品着自种自酿的葡萄酒,老爷子一副惬意的表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
“师伯,我这一起来,不就来看您啦。”
庄睿不知道老爷子发的哪门子邪火,小心的陪着不是。
“昨儿我就坐在客厅里,看着你小子进房间,招呼都不和我打一个,眼里还有我这个师伯吗?”
“啊?那会关着灯,客厅里好像没人吧?”
庄睿闻言有些傻眼,他昨天也是累的很了,直接爬到二楼去睡觉,根本没注意古老爷子黑灯瞎火的坐在客厅里呢。
“行了,看看我琢的这几个物件吧。”老爷子本来就是在逗庄睿玩呢,这段时间老朋友也不在,他除了琢玉之外没什么事干,这也是闲的。
“做好了?”庄睿惊喜的问道。
古天风没有答话,而是递过去一个巴掌大的盒子,庄睿接过来打开一看,三块通体碧绿的弥勒佛挂件,出现在了眼前。
宽大的额头,大肚如鼓,笑口常开,双腿盘膝端坐,衣服上的皱褶清晰可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让庄睿感觉到,这弥勒佛似乎正在对着自己笑呢。
更为神奇的是,三个挂件居然是三种形态和表情,有笑颜对人的,有眯眼小憩的,还有慵懒展腰的,都是惟妙惟肖,像是活物一般,看的庄睿是爱不释手。
在三个翡翠弥勒佛旁边,还有两幅耳环,式样很独特,呈叶子状,长约三厘米,宽约一点五厘米,中间镂空,将树叶的纹线雕琢的像是真物一般,在耳环一角,还用白金镶嵌了耳钉,已然是成品了。
最后一块小拇指大的翡翠,却是没有经过任何的雕琢,那是古老爷子留给自己老朋友的,还可以打磨成一个戒面。
“怎么样,小子,满意吗?”古老在旁边戏谑的问道。
“满意,当然满意了,您老人家的手艺没得说,那些扬州匠人都比不上您……”
漂亮话又不要钱,庄睿可劲的把老爷子夸奖了一通,庄睿知道,这也就是自己,要是换个人拿着材料来找老爷子,那估计最少要收他个几十万的琢玉费用。
庄睿这番话到也不全是恭维老爷子,这几个挂件的工艺的确是很高明,用刀不多,但是却将人物表情完全勾勒出来了,相比秦萱冰送给自己的那个观音挂件,在刀法上要强出了很多。
老爷子指着桌子上一个用红布盖起来的物件,对庄睿说道:“这个东西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雕琢出来,等回北京了我慢慢研究一下再动刀。”
“这是什么啊?”
庄睿有些奇怪的掀开红布,一看之下也明白了,是自己带来的那块色皮料子,只是色皮现在已经被老爷子去掉了,整块玉肉都露了出来。
“你小子就是运气好,单单这块料子,就能值这个数……”古老向庄睿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百万?不会这么便宜吧,古师伯,这玉料的品质可是不差啊。”
庄睿皱起了眉头,是不是这料子杂色太多,使其价值下降了啊?
“你小子就不能往大了猜啊,告诉你,就这块玉料,即使不雕琢,一千万也能卖出去。”古老的话让庄睿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要说三五百万的他还相信,一千万是不是有点过了。
庄睿自然不会怀疑老爷子的话,把那块翡翠抱到眼睛仔细打量了起来。
“师伯,这颜色也太乱了吧,能琢出个什么东西?”
要说这块翡翠还真是个大杂烩,中间有两块拳头大小的地方是粉红色的,有点像石榴石,围绕在那粉红色周围,紫色,绿色,黄色,黑色,白色,橙色,几乎都有,看得庄睿是眼花缭乱,他有些搞不懂,这玩意凭啥就能值一千万?
“你那眼光自然看不出来,别问了,等做好之后你来拿,你以后只要是不缺钱花,这东西可不准卖啊。”
古天风对这块玉料的重视,还远在那玻璃种帝王绿之上,让庄睿心中充满了好奇,只是再怎么问,老爷子都不肯往下说了。
“你这臭小子,居然跑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啊。”
阿迪拉的声音从葡萄园中传了过来,随之三个人穿过犹如迷宫一般的葡萄棚子,来到庄睿面前。
“田伯?找我干什么?我可是帮不上什么忙啊,咱们先前都说好了嘛。”
庄睿有些莫名其妙,再看向阿迪拉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制服的人,他更是糊涂了。
“找你小子要钱啊。”
阿迪拉毫不客气的把庄睿从椅子上扯起来,自己坐了上去,其实这地方椅子还多,阿迪拉是看不惯庄睿这悠闲的样子,凭什么这么多事都要我老头子去做啊。
“喏,你先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再把公证书签一下。”
阿迪拉扔给庄睿一份文件,然后招呼身后的两人坐下,一个维族妇女马上端来了茶水。
庄睿打开那份文件,才发现是一份股权书,上面注明了那个玉矿的大概蕴含量已经总价值,自己所占的股份,当然,对应的还有自己应该出的资金。
按玉王爷的估算,那个玉脉所能开采出来的玉石,总含量应该在百吨以上,而其价值也在10亿-15亿元rmb左右,先期投资为两千万,后面陆续还要追加三千万的资金,庄睿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要先拿出一千百万的资金来,并且后面还要追加投资一千五百万。
其实后面追加的钱,只是个形式而已,玉矿现在就已经在盈利了,到时候完全可以从利润中支出。
阿迪拉这份股权书做的很详尽,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庄睿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当着公证人的面,开出一张一千万的支票交给阿迪拉。
公证人在宣读了公证词之后,三方都在公证书上签字,各自保存一份,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整个手续就算是办完了,庄睿也不得不佩服玉王爷在和田的人脉,居然能将公证员都请到家里来。
等公证员离开之后,古天风对着阿迪拉说道:“老哥,我在你这住了一个多月,也该告辞了,明儿就回北京。”
“行,等我忙完这阵子,去北京小住几天,小庄,你还去矿上吗?”
有新的玉矿要开采,阿迪拉也没再挽留老朋友,而是看向了庄睿、
“不去了,我在那纯粹是添乱,还是和师伯一起走,以后的事情就拜托田伯您了。”庄睿摇了摇头,这次出门的时间可是不短,加上目的也已经达到,他想返回彭城了。
“和我回北京?”古老侧过脸来,问了庄睿一句。
“是先回北京,还是直接回彭城?”
说老实话,庄睿心里还没想好,他从岳经的电话里,知道了欧阳军追到新疆的事情,也想把这件事做个了断,了解一下当年所发生的事情,看能不能解开母亲的心结,总归不能让母亲一直都不开心吧。
“师伯,我和您一起先回北京,正好还有点事要处理。”想着母亲逢年过节偷偷垂泪的情形,庄睿拿定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