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重归于好

  “倩雪,不要离开我!我修夜铭走到今日这一步,无所畏惧,只有你,不要离开我,答应我好么?”他的眼中写满了淡淡的祈求。
  她不敢正视她的双眼怕自己会心软,只能将头瞥向一边,淡淡的说:“你以为我们还能会的去么?我现在只想你在我有一日离去后,忘记我,忘记我曾经来过。”她的声音略有一些哽咽。
  他的心竟是难以言喻的撕扯一般的疼痛,撕拉的痛感令他不禁周身颤抖:“你的心中我真的是这般不堪?我且说过相信你,我不相信这兵符是你窃走的,你又怎能说出这般话语?”
  她望着窗外的一轮残月,冷笑道:我又怎能责问王爷,我又有什么资格怪王爷?是倩雪配不上王爷,或许是命运让我不能与你白首,你既然已经对我心存怀疑,我又向你隐瞒了我是西域公主的事实,我们两个人就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注定这一声都无缘。”
  他阔步向倩雪方向走去,伸出手一把将倩雪拉到自己怀中,紧紧的揽着她,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朝向自己,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双眸,两个人的距离是那样近,近到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的眼神微冷而幽深,似含着无尽的痛处与神情,只要与她对视一瞬,她便沉沦其中,无法自拔。她唯有紧闭着双眸,但却心如刀绞,但是 又阻挡不住他身上散着的淡淡的檀木幽香。
  “倩雪,”他欲说还休,仿佛要将心中酝酿已久的话语,将已经忍耐良久的话语,一股脑的告诉眼前这个女子,但又觉得艰涩难言,欲言又止,从未有过的紧张与惊惶无措。他试图让自己沉静下来,淡淡的说:“别在怪我,是我一时着急,但是我是怕,是怕失去你,又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感觉你对我有所隐瞒,是从心底还没有接受我……”
  “不自信?害怕?”
  她倏然睁开布满水汽的双眼,她从未想过,也不敢想象这样的字眼是从修夜铭的口中说出,更不敢相信,这样令人心酸的字眼,出自一个冷血无情,从不被感情所左右的理性之人的口中。
  “他不是一直自负高傲么?怎会害怕,因为何而害怕,又因为何而不自信?”倩雪的眼中散着无尽的疑问。
  他仿若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看出了她内心的波澜。伸出手不禁抚摸着她白皙而滑嫩的面颊,缓声而艰涩的说道:“自从那一日,看见那个箭术非凡的你,让我认识到了那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你,不觉将我的心深深的牵引而去。
  我修夜铭从未有在心底如此记挂一个人,在认识你之前,我的心中我的眼中只有这江山,但在认识你之后,我的心中多了一丝对家的眷恋,仿若我的心有了一处真正属于自己的栖息之地,我想只想与你并肩守着这江山。
  倩雪万万没想到这一番神情的话语,出自修夜铭的口中,他自幼便深信自己将会继承大业,一统天下,自信自负与生俱来,纵使是泰山崩于面前也面若清风,平静泰然,放眼天下,无一人被他放入眼中,更没有人被他视为真正的对手,在他的眼中只有为一个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决,也比常人多了几分心狠手辣甚至的冷酷无情。如今,竟对自己说出的害怕”与“不自信”二字。
  这般潜藏在心底的神情,这般难以言述的心事,他本不愿承认与面对,但看到对自己这般冷漠的倩雪,他难以自持,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失去眼前这个自己珍视的女子。
  他必须站出来,向倩雪解释,表述自己对她的衷肠。
  倩雪看到这样的修夜铭,与平日里完全判若两人的修夜铭,心中不禁微微一震,原本被附上了一层冰霜的心,这一瞬便融化,一场误会的煎熬,终于得以开解。
  她的身子微微前倾,乌黑若海藻般的发丝,柔滑而飘逸,轻轻的软软的磨蹭在他的脖颈之下,纤足轻轻点起,温润而散着淡淡玫瑰香气的唇,盈盈的印上他的上颚。修夜铭只觉得周身一阵酸麻,低头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颚,方欲说话,触目见他的一双足裸露的站在凄冷的月影之中,不禁心中为之隐隐作痛。
  他皱眉弯腰,口中低喃着说:“为何对自己的身子这般不爱惜?”伸出手掌欲要沃暖那一双赤足,一怔,入手处不盈轻轻一握,却是温润如玉,瞬时心中变得绵软,一丝暖流从心底蔓延开来,他紧紧的握住她的双足,胸中竟好似一团火焰在燃烧着一般,焦渴之感难以自持,气息愈加急促,她抬头望着她,倏然之间涨红了面颊。
  清晨,洗漱用过早膳之后,倩雪亲自拿过衣裳,替修夜铭更衣,修夜铭望向镜中的倩雪,微微一笑,轻轻揽过她的腰肢,将她置于怀中,低声贴耳轻声问道“昨晚……可好?”她不禁大窘,面颊散着淡淡的绯红色,眼睛的余光撇过站在她身边的小丫鬟,只见身旁的小丫鬟仿若听到了这温婉的耳语声,脸色也散着淡淡的绯红色,急忙躲避着倩雪的眼神,但嘴角散着淡淡的浅笑。
  原来丫鬟们深知这几日两个人闹了不愉快,个个提心吊胆,生恐一个不慎,殃及池鱼,看到两个人和好如初,终于可以随之松一口气,不禁心中为之高兴。
  修夜铭轻轻将倩雪揽入怀中,颇为宠溺的说:“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昨晚折腾到这么晚,快些歇息罢。”
  他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衣冠,向门外踱步走了出去,倩雪只是静默的跟在修夜铭的身后,目送着他走出门。
  直到修夜铭越走越远,最后身影在院中的梧桐叶片中消失,她长舒一口气。对于倩雪来说,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仿若一场梦境一般,但是终究梦醒后,是一个好的结果,她本以为依修夜铭的脾气,她必然会被处以家法甚是是更加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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