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太她又娇又作 第24节

  何憬时只好无奈地带她到了书房。
  从小到大的相册不多,只有一大一小两本,婴幼儿时候的何憬时很漂亮,唇红齿白的,整个人都胖乎乎的,有一张照片是夏天拍的,言絮数了数,手上一共鼓起了六个藕节,太可爱了。
  “好胖啊,真想咬一口,”言絮拿着照片和何憬时来回对比,遗憾地道,“怎么你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
  何憬时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坚决地把这几页的黑历史都翻了过去:“看,后来就瘦了。”
  的确,到了八九岁的时候,何憬时明显就抽条了,长得比同龄人高,五官眉眼已经有了以后帅气隽美的雏形。
  这个时候的何憬时不喜欢拍照,正式的几张都是和长辈的合影,笑都不肯笑,板着脸装酷。剩余的都是各种抓拍,上树摘杨梅、追着大鹅跑、在湖边打水漂……一看就是精力旺盛的皮孩子。
  等到了十二三岁,那个调皮的何憬时就退出了舞台,他的个子更高了,生活照也越发得少,大部分都是学校里的照片,有集会升旗、有领奖和表演的,还有一些春游和同学的抓拍照、集体照。
  再大一些照片就更少了,眼看着两本相册翻到末页了,十七八岁后青涩的成年何憬时却还是没有出现,仅剩的几张应该是何憬时最近的,眉眼、神态都一模一样。
  言絮纳闷地问:“就这些了吗?你高二高三和大学的照片呢?”
  “那会儿没什么好看的,天天学习,人也很丑,照片可能早就被丢掉了吧?”何憬时顾左右而言他,“走,我们下去,该吃晚饭了。”
  “骗人,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丢掉,”言絮来了兴致,嘿嘿一笑,欺身压了上去,“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何憬时很配合地倒在了地上:“我不交代会怎么样?”
  言絮单手撑在他的耳边,一副嚣张的模样:“天凉了,除非你肯……献身,要不然的话……哼哼,天凉王破你总听说……唔……”
  “言霸总”瞬间被反压在了地板上,几分钟之内就丢盔卸甲,成了“俘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言絮的脸颊绯红、发丝凌乱,一时羞恼,忍不住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你怎么又乱来!外面那么多人在呢。”
  “不是你让我献身的吗?”何憬时替她整了整衣领和发梢,笑着道,“我都这么主动了,你还不满足?”
  “我那是演戏。”言絮强词夺理,“你就是乱来。”
  何憬时满意地亲了亲她的鼻尖:“好,是我错了,等到了没人的时候我再乱来,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演戏更逼真对吗?”
  “乱讲……”言絮无语了。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佣人过来叫他们吃饭了,言絮赶紧应了一声,也顾不得再探究了,拉着何憬时一起下了楼,刚才那个话题不了了之。
  晚餐比中午更热闹,何憬时两个出嫁的姐姐也来拜年了,餐厅里又开了一张圆桌。言絮和何憬时被安排在长辈的那一桌,中午的新鲜劲一过,言絮总算不用被当做目光的焦点了,坐在旁边当个吉祥物,认真地听长辈们聊天。
  听着听着,她的思绪就飘远了。
  刚才两个人在书房里胡闹了一通,那个话题被岔开了,可现在静下心来回想,言絮觉得好像疑点重重。
  怎么就这么凑巧,相册里的照片刚好少了从高中到大学的那段时光,是不是意味着这段时间何憬时刚好和某个人有交集,相片里可能会让她察觉到蛛丝马迹,所以都被何憬时藏起来了?何憬时又为什么对此避而不谈呢?
  “你们俩认识很久了吧?当时我们就猜他心里有人。”
  “很多人都知道,何憬时心里有个白月光已经很多年了。”
  “听说何憬时心里有人,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还没女朋友啊。”
  ……
  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着,如果说,前两次听到这件事情,她都一笑而过,可今天从郑娟口中无意中说出的话,比以前多了很多可信度。
  她的胸口忽然有点闷闷的,不舒服了起来。
  如果何憬时心里真的曾经有过一个难以忘却的白月光,那么他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呢?又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思宠爱她、讨她欢心呢?
  难道……何憬时是把她当成了那个白月光的替身?
  言絮的脑中灵光一现,猛地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何憬时敏感地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转过头来低声问,“怎么不吃菜?”
  言絮心神不宁地挤出了一丝笑容:“下午吃了零食,没饿过。”
  “尝尝这个葱烤河鲫鱼,赵姨的拿手好菜,”何憬时示意道。
  言絮摇了摇头。她打从小就怕吃河鱼,西餐和日料里大部分都是海鱼,没有什么鱼刺,她很喜欢吃,可这本地的河鱼都是鱼刺,就算味道再鲜美她也怕。
  何憬时笑了笑,把这道菜转到了自己面前,夹起了鱼腹上的一块大肉,又耐心地把大鱼刺都剃掉了,这才把鱼肉放进了她的盘子里,最后还舀了一勺汤汁浇在鱼肉上:“尝尝。”
  餐桌上的空气仿佛静谧了一秒,数道目光齐齐投射在何憬时的手上,片刻之后又各自散开,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言絮心里百味陈杂,夹起剔好的鱼肉放进嘴里。
  鱼肉鲜美入味,有着葱的清香,又有着鱼的滑嫩,言絮却有些食不知味。
  这样温柔体贴的何憬时,真的会只是在演戏吗?如果是的话,那他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影帝了。
  忙碌的大年初一终于接近尾声,把所有的亲朋都送走了以后,时间已经指向九点。虽然言絮这一天什么活都没干,但光是各种社交也很费精力,回到卧室,她泡了个澡。
  热气蒸腾着,充盈了整间浴室,皮肤上的毛孔都被打开了,身体里的浊气仿佛在这一刻被水蒸气挤了出来。
  把人沉浸在水中,言絮舒展着身体,放空了自己。
  “笃笃”两声,把她从冥想中惊醒,一看,浴室的玻璃门外有个人影。
  “小絮?”何憬时叫了她一声,“你没事吧?小心多泡了会晕。”
  “我……我马上好了。”言絮不再神游,匆匆洗完澡走了出去。
  何憬时还等在门口,一看她出来松了一口气:“怎么在里面呆了这么久?”
  “舒服嘛。”言絮含糊着道。
  何憬时掰过她的肩膀,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狐疑地问:“到底怎么了?从吃饭开始你就心神不宁的,难道是想家了?”
  “哪有?”言絮回过神来,有点好笑,“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吗?两天没见爸妈就想家了?”
  “那你是有什么心事?”何憬时亲了亲她的鼻尖,“说出来,我来帮你解决。”
  言絮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那双眼睛一如既往得深邃迷人,带着满满的关切,不似作伪。
  刚才泡澡的时候,她就在想着,要不要直截了当地问一问何憬时,他心底真的有喜欢的女人吗?如果有,那他把她当做什么?
  可是,现在她忽然想通了。
  何必弄得那么一清二楚?她和何憬时的婚姻本来就不是两情相悦,她自己都不爱何憬时,又怎么能要求何憬时对她有全心全意百分百的爱?
  如果她问了何憬时这个问题,何憬时回答“没有”,那她根本就没有必要问;如果回答“有”,她要怎么办呢?吵架、离婚还是当做没有这件事?前两种势必弄得一地鸡毛,后一种还不如不知道真相呢。
  只要她守好自己的心,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白月光与否和她有什么关系?享受当下、难得糊涂就好。
  张开双臂,她懒洋洋地扣住了何憬时的脖颈,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万能的吗?”
  “在你这里是。”何憬时正色道。
  言絮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故意刁难:“那好吧,我想要你亲手从天上摘下的星星。”
  “有点难度,”何憬时一脸的深思,“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满足你。”
  言絮轻笑了起来:“被我难倒了吧?不许拿个水盆让我看倒影,也不许画个星星给我,还有……”
  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横抱了起来,她忍不住轻呼出声,掐了何憬时一把,控诉道,“你犯规!”
  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何憬时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你就是天上最璀璨的那颗星星,已经被我亲手摘下来了。”
  ……
  何憬时的甜言蜜语,总是那么动听。
  当晚,在一片愉悦的浪潮中,言絮仿佛真的看到了星星。
  过年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假期的尾声了。何家天天都有客人来,除了亲朋好友,还有何爷爷和何政铭夫妻俩的学生,家里天天都是各式大餐,言絮吃了睡、睡了吃,一量腰围居然粗了半寸。
  初五这一天,郑娟拉着言絮一起去逛街,买了一些补品,连带着几份贵重的礼物让言絮第二天带着回安州,他们夫妻俩一开年就有个国际学术研讨活动要参加,一时抽不开身去安州见亲家,让言絮表达一下他们俩的歉意。
  回到家里,又有客人在了,正和何政铭、何憬时在客厅里聊天,一见郑娟,几个人都站了起来,亲切地叫了一声“师母”。
  来的客人是三男一女,都是何政铭、郑娟带出来的研究生和博士生,看起来和何憬时也很熟,说说笑笑的没什么距离感。
  言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她觉得坐在最旁边那个名叫程佳莹的女生总是在看她,可等她的视线一转过去,程佳莹就飞一样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这几位学生被留着吃了晚饭,七点多了才告辞,郑娟夫妻俩把他们送了出去。
  言絮舒了一口气,正要和何憬时一起上楼整理行李呢,程佳莹忽然又返了回来,从大门口探出头来,笑意盈盈地问:“何师兄,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何憬时迟疑了一下,看向言絮。
  言絮有点纳闷,何憬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和别人说话还要征求她的同意吗?
  “去吧,”她小声道,“别让人等着。”
  何憬时出去了,言絮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吃了一会儿,何爷爷靠在椅背上朝她眨眼。
  “怎么了爷爷?”言絮更纳闷了,“眼睛不舒服吗?”
  何爷爷乐了:“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大大咧咧的?不去盯着点吗?”
  “盯着?盯什么?”
  何爷爷指了指外面。
  言絮立刻品出了一丝异常的信息,蹑手蹑脚地跑到窗户边一看,好家伙,程佳莹正在把一个礼品盒往何憬时的手里递,何憬时没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程佳莹捂着脸哭了。
  她猛地醒过神来。
  这位程佳莹不会就是翟东方说的那个曾经和何憬时“谈过”的那个大家闺秀吧?
  第29章 刚出炉的焦糖布丁……
  明天就要回安州了, 言絮整了一个晚上的行李,来的时候就一个大箱子,回的时候各种礼物和特产装了满满三个大箱子, 还有一个小箱子专门放贵重的东西, 真是满载而归。
  何憬时从浴室里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言絮整理,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言絮把眼神放到他的身上。
  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还没整完吗?”
  “爷爷给了我一个玉镯子,我不敢戴, 又想不好放哪里。”言絮坐在地板上,手托着腮发愁。
  “放登机箱塞衣服里不就好了。”何憬时随口出了个出主意。
  “可我要是忘了,回去一拎衣服说不定就把它给摔了。”言絮想象了一下画面,心都疼了起来。
  何憬时在箱子里翻了翻,把一个礼品盒里的虫草拿了出来,把镯子用手帕包好放进去:“这下好了吧?能把目光放回到你老公身上了吗?”
  言絮收了那副懒散的姿势,盘腿而坐, 挺起胸膛,一本正经地看向何憬时:“放好了, 说吧, 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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