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没有重来_分卷阅读_73
“父亲……怎么会……”
“我也想知道原因,”绪方问,“那天在房间里,你们究竟谈了什么?”
塔矢抿紧嘴角不做声。
绪方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厉,沉声道,“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打算继续瞒我吗?”
车内安静了半响,塔矢才低低地开了口,“……是‘势’。”
“势?”绪方没明白。
“我并不是想瞒您什么,只是我自己都没弄清楚,父亲也说这是虚无缥缈的传言让我不要理会,我……”
“阿亮,”绪方打断他,“从头开始说,说详细些。”
塔矢顿了顿,在心里稍作整理,然后便将初段赛那晚进藤所说的关于“势”的存在,以及之后询问父亲所得到的回答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一直等到听完,绪方沉思了会,道,“我从未听到过围棋里还有‘势’这种说法……”
“是,我也未曾听过。”塔矢应道,“而且父亲也否定了,所以只可能是进藤骗了我。”
虽然他有努力掩饰,绪方仍轻易地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愤怒。
“所以你今天才会用那样的态度对待进藤光?”
塔矢一怔,“我的态度很正常。”
“从头到尾完全无视了对方呢,你真该看看进藤那想和你搭话却又无从入手的纠结表情。”
“没有的事!”塔矢还想否认,但在听到绪方发出了轻笑后,他只能窘迫地住了口,带着一丝恼怒将头转向一边,看着车外飞驶而过的景色不说话了。
这次绪方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表现出孩子气的阿亮可是越来越少见到了。
将塔矢亮送回家后,绪方并未多做停留,而是立刻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将茶几上的杂物清空,取出棋盘,再次开始复盘进藤光今天的棋局,然后久久地停留在黑棋的一步棋里。
“这一步的落位……”不功不过,似乎顺理成章地就该下在这里。但是绪方心里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分介意,总感觉从这一步开始,之后的盘势一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异样感……
一直到夜幕降临,绪方始终没能清晰地捕捉到能够支撑他怀疑的证据。他放任身体倒向沙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难道真的是我想太多了么……”
***
五月底,偌狮战第二回合,院生中仅有进藤光及越智康介能够再次晋级。
六月初,第三回合——
进藤光对局伢木三段,负。
越智康介对局川上三段,负。
六月中旬,在经过第四回合的拼杀后,塔矢初段与伢木三段在决赛中相遇,塔矢初段以微弱优势取胜,获得了最终胜利。
至此,第九回偌狮战成功落幕。
第60章
偌狮战虽然已经过去,但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院生们都还对此津津乐道,而塔矢亮以初段的身份夺冠也在当月围棋专刊上占了不小的篇幅。
六月底,上午的院生对战练习结束。
进藤正在帮三谷佑辉检讨,就见和谷兴冲冲地跑过来问,“进藤,怎么样?上午你和越智谁赢了?”
三谷头也不抬,呛道,“还需要问吗?”
和谷没来得及发火,福井颠颠地凑了过来,“我刚经过洗漱间,听到了奇怪的动静!”
一旁的奈濑问,“是不是有人在敲打墙壁,还有喃喃自语的声音?”
“是啊,怪恐怖的!”
“那是越智啦。”
福井瞪大眼睛,“奈濑你怎么知道?”
“这是越智的怪癖,只要一输棋就会把自己关在洗漱间里,是吧?伊角?”
“好像是吧……”无辜被点名的伊角无奈地回道。
奈濑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背,“那小孩总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偏偏进步又快得吓人,不过我只要看到他一结束就去洗漱间还半天没回来,就知道他当天的对手肯定是你了!”
伊角笑道,“今天越智的对手可不是我。”
奈濑的视线在周围转了一圈,立刻就落在了进藤光身上,“哇哦,连越智都没能打破你的全胜记录吗?”
“侥幸而已……”进藤收拾好棋盒,不愿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中午你们准备吃什么?”
“你呢?”和谷问。
“我和佑辉打算下去买面包。”
“我也想吃面包!”福井开心地跑到他旁边,“一起,一起~”
“那大家都一起吧。”伊角道。
于是一伙人簇拥着去了一楼的售卖处。
“对了,下个月就要开始职业棋士鉴定考试了吧?”路上,奈濑忽然想起这件事。
三谷一愣,“职业棋士的什么?”
“就是职业棋士的预赛,”进藤给他解释道,“会分成五天进行,一天一局,赢了三局的人才可以参加后面正式的职业棋士考试。”
伊角补充,“成绩在前8名的院生不用参加预赛。”
和谷,“我去年是第9名,好不甘心……幸好今年不用了。”
奈濑,“我也在前8名呢。”
福井沮丧着脸,“真好……我这个月已经晋升到第7名了,可是棋院老师说要3个月的平均排名在8名内才算数,所以我还得去考一下!”
大家都笑了起来,和谷安慰他道,“我们去年的时候不是一起考过么?很轻松的啦!”
这时进藤注意到三谷一个人落在了最后面,便放慢了脚步,“怎么了佑辉?不舒服吗?”
三谷低垂着头,“阿光也是不需要去参加预赛考试的吧?”
“是,”进藤坦然道,“棋院老师已经和我说了,让我专心准备两个月后的正式考试。”
这是自然的,阿光与这个月才努力升到了一组的自己不同,早已是院生里公认的第一名了……他不是早就知道的么,他与阿光之间的距离……
“不用担心,”仿佛知道他此刻心中所想一般,进藤的声音再次响起,“佑辉的努力和进步我都看在眼里,没问题的,我会在之后的正式考试中等你。”
三谷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