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选择权
枪声响起的一瞬间，一群警察冲了进来，速度很快，将众人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吆喝着！
“都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
警方一出场，凭借气场，瞬间就把现场给震慑住了，学生们被吓得够呛，我估计他们也就在电视上见过这种阵仗，现实中并没有遭遇过，所以才被吓成这样。
现场除了学生以外，其余人都算久经江湖了，包括我在内，都只是略微吃惊了一下，然后就反应了过来，配合着警方的行动。
在这种情况下，管你什么身份，见到警察那都得老实配合，至于谈关系，那也得私下里才行，场面上必须要关系分明。
警察控制住现场，然后询问报案人是谁，虞家的保镖中站出来一个人，配合警察做了简要说明。
这个保镖先是指控卢丽芬打人，然后话锋一转，把纠纷事件，上升到了故意伤害罪的高度，控告卢丽芬蓄意谋杀，却对虞夫人和虞柏基开枪的事只字不提……
但警方也不是傻子，刚才他们来得赶巧，正好听见了枪声，于是又找卢步申询问情况，问他枪声是怎么一回事。
卢步申照实说了，先是说小孩子闹纠纷，可是虞夫人仗势欺人，以大欺小不说，还开枪杀人，只是杀人未遂，后来灯突然灭了，然后虞夫人自己不小心把眼睛弄瞎了，再到虞柏基持枪报复……
双方各持己见，都一口咬定，是对方蓄意谋杀，自己只是正当防卫。
做完笔录，警察都皱起了眉头，很显然，现在这种情况超出了他们的控制，接警赶来的警察，也都认识两家人，所以很慎重。
警方在现场制作了两件事，一个是询问案件过程，然后采集证据。
取证过程没有耽误太久，警方除了采集物证，还搜集了证人口供，我也被单独叫去问话，闹腾了一个多小时，在确认案件主要当事人以后，警方带走了卢丽芬和虞柏基。
警察离开以后，剩下的人，谁也没心思再继续玩下去，都各自离去了。
我点燃了一根烟，走在了最后面，谁料，才刚离开ktv，就见瘦猴在楼下堵着，看到我下来，冲我笑了笑。
“您还没走呢？”我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
瘦猴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我，然后回答道：“这不是在等你嘛，想听听你对今晚这件事的看法，有兴趣的话，我们不妨边走边聊。”
我刚好想要试探一下猴子的深浅，于是点了点头，与他并肩同行。
“我也是初来乍到，对羊城这边的形势不太了解，不过吧，今晚这事的确有点过火，卢家那边倒是没什么，就怕虞家不甘心呀！”我分析了一番，然后叹息。
瘦猴回道：“羊城四方势力，一直处于一个平衡状态，大家各自做自己的营生，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但今晚受伤的是虞夫人。”
“这个老娘们可是个狠角色，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今天栽了这么大跟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说这话的时候，瘦猴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我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调侃意味，于是问他：“刚才我看你的意思是打算站在虞家这边，可是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你好像并不怎么待见虞家呀？”
瘦猴乐道：“我只是帮虞家那小子说了几句话而已，还谈不上要拉帮结派，何况这种事，也轮不到我来做决定，还要看龙哥的意思，现在虞家和卢家较上了劲，贸然插足只会激化矛盾，这对谁都不好。”
“其实吧，说白了，我们只是为了合作赚钱，这年头，还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作为一个局外人，他们两家的矛盾冲突，和没有半毛钱关系。”瘦猴这话说的很现实。
我看了瘦猴一眼，把他说的这番话回味了一遍，忽然意识到其中潜藏的一些信息。
“对呀，您能这么想最好，这年头还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大家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江湖纷争还是少参与的好。”我口不对心附和了一声。
其实瘦猴的意思很简单，他刚才表示赚钱比较重要，这句话有一层隐晦含义，可以理解成，只要说给他钱多，他就帮谁，这样一来，他的态度就很明确了，一切只看利益，不看谁是谁。
但我没想到他接着又话锋一转问我：“黄先生，现在你已经卷入了羊城这趟浑水中，想要站住脚可不容易，我来之前和龙哥还通了电话，龙哥很看好你。”
“而这次虞家和卢家的争端，就好比是两虎相争，必有一死，不过，我想你也明白，两家的输赢并不在于他们自身，因为他们的实力都差不多，最主要要看谁人缘更好一点。”
“所以呢，龙哥让我传一句话给你，他很欣赏你的才华，也很乐意和你共同进退，帮助你在羊城站稳脚跟，现在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了？”瘦猴终于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恍然明白过来，瘦猴之所以没有着急表态，是为了等待我的态度。
换句话说，龙哥的初衷，与我想象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一开始，我以为他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虞家这边，但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
说到底，龙哥只看重利益，在面对利益这道选择题时，虞家或是卢家，只要谁给的利益够多，他就会帮助谁。
但同时，龙哥也会为了更大的利益，选择抛弃其中任何一家，就比如我的出现。
刚才瘦猴那番话，等于是把选择权交到了我手中，只等着我表明态度，如果我选择虞家，那么龙哥这边，就会选择站在虞家这边，相反，要是我选择卢家，那么虞家就将成为龙哥的敌人。
“龙哥厚爱，真是让我受从若惊呀！”我笑了笑，没有急于去答复。
瘦猴顺着我的话道：“龙哥向来知人善用，在他眼里，人才远比金钱来得实际，一个好的人才，具有无限发展的可能性，而利益只是暂时的，为了蝇头小利放弃一个人才，龙哥会有那么傻吗？”
瘦猴这番话，把我捧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要是换做别人，或许会因为感动而答应下来，但我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