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的过往

  谢家墓地,安邦坐在一块墓碑前,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双目红肿,显然他在这哭了有一段时间了。
  “老大,老三还在墓地吗?”谢家宅子里,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向身边的青年问道。这中年人是安邦的父亲谢廉,而他身边的青年正是安邦的大哥谢正。
  “一直在。”谢正点点头,对于父亲与弟弟之间的隔阂,他也是很无奈。
  “都十几年了,他还在恨我,还在恨我啊!”谢廉仰天叹息,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人物竟被自己的儿子记恨了十多年,想来他这个父亲当的还真是失败。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谢正安慰自己的父亲,毕竟这不是谢廉的错,同样,这也不是安邦的错。
  “对了父亲,我刚刚接到消息,是关于老三朋友的。”谢正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跟谢廉说一下。
  “是老三的一个同学,叫刘子瑞,咱们暗网的人在收集犯罪证据的时候意外发现的。”谢正将事情缓缓道来。
  ……
  “小三子,躲在这里千万别出声,知道吗。”这句说经常出现在安邦的梦中,这是他心中难以抹去的痛。
  “呵,可笑的帝京四大家族,可笑的谢家。”安邦冷哼,双手抱着脑袋陷入了回忆。
  那年的安邦十二岁,他跟正常的小朋友们一起上学,一起学习,小时候的安邦十分热爱学习,出生在四大家族的孩子过的并不轻松,他们有太多的东西要学。
  整个暑假安邦的时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学习学习在学习,努力努力在努力。
  那时候的安邦特别争气,谢廉给他安排的所有学习任务他都能出色的完成。
  十二岁那年,安邦在家里奋斗了整个暑假,假期的末班车,安邦的二姐总会带他出去玩的。
  天蒙蒙亮,安邦就迫不及待的把谢二姐给叫醒了。
  早饭都顾不得吃,安邦拖着二姐匆匆出门,闷了许久的安邦走在街上,像是出笼的小狮子,活蹦乱跳,满大街的跑。
  小家伙出了一身汗,却不知疲惫,谢二姐怕安邦中暑,在他后面不断递水。
  东看西瞧,就连路边的流浪狗安邦都想要上去摸摸,谢二姐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给安邦拎走了。
  他们去了游乐园,这里是最受小孩子喜欢的地方,安邦胆子大,专挑惊险刺激的娱乐项目玩,这可把谢二姐给吓得不轻,她生怕安邦因为一时好奇,被吓出个好歹来。
  足足一整天,安邦疯玩,天黑了,谢二姐要拖着安邦回去,可是好不容易出来趟安邦哪能回去,他哭闹着在玩会,谢二姐拗不过安邦,只能同意。
  可是这一天的夜晚并不太平,一伙被暗网盯了很久的不法分子有大行动,谢廉亲自坐镇指挥,欲将这群危害社会的毒瘤割掉。
  这是一伙有头脑的不法分子,他们在暗网的天罗地网下依旧能做大做强,混的风生水起,而他们的头领之所以敢进行大规模的行动,是因为他已经摸透了谢家的情况。
  谢廉心感不安,给在外的一儿一女拨去电话,想确定他们的安全,可是晚了……
  谢二姐带着安邦刚出游乐园,一伙人就堵住他们,谢二姐知道大事不好,带着安邦疯狂逃命。
  安邦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只知道二姐抱着自己疯狂的逃,疯狂的逃,拼了命的逃。
  可是这伙人太多了,谢二姐一个女孩根本就跑不过他们。
  谢二姐往小胡同里跑,路过黑暗的拐角处,谢二姐直接把安邦扔在了垃圾桶里,告诉他千万不要出声,安邦当时被吓傻了,姐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可是这一次,他错了。
  脚步从耳边匆匆跑过,安邦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半个小时后,暗网的人找到了安邦,把他带回谢家。
  被吓坏的安邦回家后自然是找爸爸,可是他却看到了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一幕。
  谢廉,背对着电脑屏幕,泪流成河,他身后的电脑屏幕,谢二姐衣不遮体,几个匪徒正在侮辱她,其中一个匪徒还在怒吼着,“姓谢的,我在说一遍,赶紧把你的人撤掉,我能保证你女儿的安全。”
  安邦不知道什么撤不撤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姐姐被欺负了,听到撤人后坏人就会放过姐姐,他跑过去让父亲撤人。
  几个警卫将安邦拦下,这时候谢廉缓缓的拿起对讲机,“冲锋。”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谢廉嘴里说出,几乎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谢廉一头栽倒在地。
  电脑屏幕上传来坏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姓谢的,我xxx的,你毁了老子的心血,你毁了老子的心血。”那人吼骂着,情绪失控的他拿起匕首,一步一步走向谢二姐……
  警卫不忍,捂住安邦的眼睛。
  安邦挣扎中见谢二姐的身体被鲜血染红,同时被染红的还有安邦的眼睛,他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撤人,为什么不救姐姐,为什么?
  第二天,谢二姐的尸体被找到了,可是坏人却跑了,没抓住。
  那一年,谢二姐刚刚十六岁。
  “无情的家族,不待也罢!”安邦小小的心灵被留下了创伤,他恨谢廉,恨这个无情的家族,于是他走出了谢家大门,从此在未踏足,也只有在谢二姐的忌日,安邦才会进入谢家墓地。
  要说安邦为什么会对杨欣一见钟情,因为安邦第一次见杨欣的时候,他在她身上仿佛看见了谢二姐的影子。
  “老三还在啊!你好像要开学了。”谢正走到安邦身边,说道。
  安邦站起身子,擦了擦眼泪,“二姐我明年再来看你。”学还是要上的,安邦准备收拾好心情去上学。
  谁都不会想到,平日里大大咧咧,害怕考试挂科的安邦究竟在心里藏了多么沉重的事情。
  “不去看看父亲吗?”见安邦要走,谢正问道。
  安邦冷笑一声,没有说话,其意不言而喻。
  “我要走了,去边境,当年的那个凶手最近在边境一带活跃,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回不来的话你就回来吧!父亲老了。”谢正点上支烟,自顾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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