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瘟蝗蛊

  眼前的这三样东西,一件是插在剑鞘之中的长剑,不知道它是否锋利,但剑鞘上镶嵌着七颗璀璨宝石,就已经表明它的价值多半不低。
  另一件白玉简,唐毅则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这竹简一样的东西,通体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相互之间以金丝银缕编连,看上去富丽堂皇,但又不落俗气。
  至于最后一个上院弟子的身份玉牌,这就更加让唐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让他直接成为上院学子,还是只有上院学子的福利?
  院正的心情似乎不错,对着唐毅的疑惑,一一耐心解答道:“你身前的七星剑,是以天外奇金溶地火铸锻而成,虽然还不是神兵,但已经不逊多少。
  听闻你还修炼了气血武道,使用此剑,则可以勾连北斗七星的注死星力,一招一式之间自有浩荡星力为助,是上等利器中的极品。
  至于那卷白玉简,则是一件尚未完全祭炼完成的法器,原来你神魂修为尚未被废时,只需要回去之后以神魂之力,在其上铭刻道德文章即可将之完成,到时候自然就可以成为一件最适合你的道德法器。
  可是听说你最近修为大损,今后在神魂之道的修为恐怕难以再有多大建树,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用另一件的东西将它换下来。”
  说完,院正静静地看着唐毅,等待他的选择。
  唐毅心中一动,心中有些意动,这白玉简虽然可以祭炼成一件最适合自己的法器,但目前他神魂恢复还遥遥无期,拿在手中也没有什么用。
  但既然可以用它来换取另一件物品,那是不是也同样用来换取进入上院机会?如果可以,可比手中留着一个无用的法器有用多了。
  于是他想了一下,就问道:“请问院正大人,学生舍弃这件法器,是否可以直接进入上院?”
  院正神情一滞,没想到他想要的竟不是任何物品的补偿,而是进入上院,当下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道:“这个却是不能!
  白鹿书院自有规矩,上院学子若不能在进入学院之时,通过成绩进入上院,那就只能等再下院积攒足够的学分后,完成晋升任务,才能成为上院学子。”
  唐毅听到这样的答复,神情不由一黯,既然不能换取进入上院的机会,那他也没有什么太过急需的东西,于是还是留下了这件白玉简。
  或者以后也有能用到它的地方。
  见唐毅选择留下这件法宝,院正也没有意见,只是指着桌上第三件的翠玉牌子道:“至于这上院学子玉牌,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或许有些作用。
  我虽不能直接将你晋入上院,但利用这身份玉牌,你却可以进入上院的贡献院兑换学分。这样一来你虽然不能如上院学子那样可以聆听大儒讲学,但上院的各种典籍,确完全对你开放!”
  唐毅拿起这枚翠绿色的身份玉牌,心中一时百味陈杂,他一直想要进入上院,其实并不是在乎那些大儒讲学,那些修炼典籍,而是方便利用上院学子的身份行事而已。
  否则他一个只能在紫光峰打杂的下院弟子,如何挫败至真教的阴谋,如何去调查伏魔谷的异常?
  但这毕竟是院正大人的一番好意,他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复杂情绪,恭恭敬敬地答谢了一番。
  须发洁白的院正似乎非常满意他的态度,呵呵一招手,又送出一只精致的锦囊到他身前,“这是芥子锦囊,虽然不大,只有三尺方圆,但足够你将这些东西收在身上了!”
  这算是意外的福利,可惜唐毅之前已经有了自己的白莲妙境,对一般的储物法器,已然没什么迫切的需求。不过如果能白的一个芥子锦囊,傻子才不要呢,况且它还可以隐藏自己白莲妙境的存在。
  于是又一番感谢,唐毅利用芥子锦囊,将七星剑与白玉简全都收入其中,然后与那枚翠绿色的身份玉牌,一起挂到了腰间。
  交待完这些东西,院正又如同前世师生谈心一般,好好劝勉了他一番,才让门外的柳泉进来,将他送回去。
  等到大殿内只剩下他一人时,这时从大殿一侧的屏风中,突然转出一人,看他醉眼朦胧的样子,正是那日在幻真演武场主持考验的亦疏狂。
  “孔老头,你怎么没有将那件事情告诉他?”亦疏狂将手中的酒葫芦往桌子上一顿,有些不解地问道。
  看他一幅没大没小的样子,院正也是一阵苦笑,但也无可奈何,“这事情告诉他又能如何?况且我们也没有查出到底是什么人暗中下手,告诉他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可惜了这文华冠世的人才!”
  亦疏狂捧起酒葫芦,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得意地笑道:“我虽然没有找出确凿的证据,但是却从那蛊虫身上找出了一点线索!”
  就见他手指一弹,将一个小黑点弹向院正。
  院正也没有用手去接,黑点飞至他身前数尺之时,自动就慢了下来,并最终缓缓定在他眼前。
  这是一只小拇指大小的蝗虫,只是与一般蝗虫不同,这只蝗虫全身血红,颜色极其艳丽,就算是死去多时,尸体也没有任何变化,宛如还活着一般。
  “你从这蛊虫身上找到了什么线索?”院正虚空一握,将这只徐红的蝗虫移到面前。
  亦疏狂脸色突然凝重下来,不复刚才的轻狂,“据我一位好友介绍,这是传说中的瘟蝗蛊,早已失传多年,是一种专门针对修士的歹毒蛊虫。
  别看它只有小拇指大小,可一旦被它咬中身体,就会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奇痛席卷全身,甚至是已经出窍的阴神也无法幸免,会遵循着一种神秘的联系,感应到这股奇痛!”
  院正不是没有见识的人,只听到这里,神情就已经彻底凝重起来,怪不得听亦疏狂回溯当日情景,唐毅会无缘无故陡然大叫,然后就被对手击溃庚金法相,差点魂飞魄散。
  这样歹毒的蛊虫,恐怕就算是自己遇见,也不会讨到好处。
  想一想如果自己是在与实力相当的对手鏖战时,被它咬上一口,骤然被这奇痛同时席卷身体与心神,恐怕对手立刻就能抓住机会,给予致命一击。
  他看了一眼亦疏狂,见他似乎还知道点什么,于是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亦疏狂重重地点了点头,“我那位朋友说,这种蛊虫的炼制方法,一直都是巫神教的不传之秘。可是当年该教内乱,导致镇派宝典《蛊毒宝典》就此遗失。
  如今这瘟蝗蛊出现在白鹿书院,恐怕不是《蛊毒宝典》重新现世,就是蛊毒一系的余孽又重新开始活动了!只是唯一令我不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要对付唐毅这小子?”
  院正沉吟了一阵,随后向亦疏狂抛出几枚或木质,或铁质的牌子,沉吟道:“或许不是巫神教的余孽,而是另一个势力呢?这是唐儒前几天传回书院的腰牌,其中可能牵扯到最近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那个强大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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