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出征

  贺潮风从宫中回来,便感觉今日府上的人似乎格外欢快,好几个小厮侍女脸上都是藏也藏不住的笑容。
  走到主院,发现也是同样如此,坐在院中的江予月一眼便发现了门口的他。
  “殿下回来的正是时候,这羊正好可以吃。”江予月站起来到门口迎他,脸上挂着笑容。
  贺潮风本来想与她说的话在嘴边一绕就变成,“今日为何烤羊?”
  “那不是想为殿下庆祝一下。”江予月随口接道,眼眸里亮亮的。
  罢了,那件事还是晚些再说,让她多高兴一会。
  贺潮风牵起她的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贺北他们便将吃的送过来,不过江予月现下不适宜吃这些烤制的东西,她面前摆的一盅鸡汤。
  她有些羡慕地看着贺潮风面前的烤羊肉,然后苦大仇深地端起面前的鸡汤喝着。
  “既不能吃,就别让他们烤。”贺潮风有些好笑地将羊肉撕了一点放到她面前,“解解馋。”
  “殿下喜欢吃嘛。”说着就拿起羊肉准备往嘴里送,奈何羊肉那股腥膻味先到了鼻尖,胃中立时翻腾起来,她连忙将羊肉放回贺潮风的盘子里。
  她是无福消受了,还是老实喝鸡汤。
  贺潮风哈哈大笑,将她拿过来的羊肉一口吞下,还说了句,“烤得不错。”
  难得殿下还有戏弄她的心思,方才在门口见殿下那神情,江予月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一晚上,整个府上都是嬉闹声,欢笑声,甚至还有行酒令的声音,可见大家确实十分欢愉,不过谁也不敢喝多,毕竟白芷交代过不能耽误明日的差事。
  贺潮风也喝了酒,不过他很克制,他明日还得启程去通州。
  吃饱喝足后,他将贺北贺南叫到书房将漠北皇庭大军即将压境的事一说,两人的神情顿时肃然起来。
  “可是明日要出发?”贺南很敏锐。
  贺北显然没想到战事这般快就来,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贺潮风看着他俩很肯定道,“对,明日,我们就得去通州整肃军队,有什么要交代的,赶紧去交代。”
  他说的是交代公事,贺北愣是从里面听出了别的意思,耳尖不由红了红。
  贺南直觉有些没眼看自己这兄弟,但出书房之后还是对他道,“快去交代吧。”
  贺北面上又是微红,溜也似的跑去主院找花苑,连头也不敢回。
  江予月刚沐浴完,贺潮风也一身湿气地进来,脸上神情又恢复到初回来时的凝重,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他接过江予月手中擦头发的毛巾,轻柔地替她擦拭着。
  “殿下可是有话要说?”江予月看着铜镜里站于她身后的人似乎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
  “明日本宫便要去通州整肃军务,等圣旨一到便要开拔去边关。”说出这话,贺潮风似乎有些艰难。
  其实江予月也大概猜到是这事,因此除了有些怅然外并不惊讶。
  “殿下应当早些与臣妾说。”江予月随即朝外喊道,“白芷,花苑,随本宫去帮殿下打点行囊。”
  “这些事哪用你动手,本宫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你歇着吧。”贺潮风将她按在椅子上,继续替她绞干头发。
  白芷在外间听着,心道还好殿下劝住了小姐,不然以她的性子,定又是好一番劳神。
  贺潮风的手指在江予月如缎子一般的秀发间来回摩挲,心中是满满的不舍。
  “本宫已经托父皇安排人保护你,但你自己仍需小心。”贺潮风郑重交代。
  江予月有些诧异,殿下竟为她去请吴皇保护,心下十分感动,她转身搂住贺潮风的腰,眼眶瞬间湿润。
  “殿下此去才是危险,万要保重自身。”江予月有些哽咽道。
  感受到她的不舍与依赖,贺潮风只觉自己的心也润润的,眼睛也有些酸,这或许将是他们分别最长的一次。
  不管多么不舍,第二日清晨贺潮风还是带着贺南贺北出了京城直奔通州。
  这事也没避着人,因此贺潮华很快便知道消息,甚至连他是去通州也一清二楚。
  他想起近日与呼延灼的通信,也知道贺潮风此时去通州的目的。
  坐在书房,他便开始盘算,漠北皇庭这次来势汹汹,听呼延灼言之凿凿大有要取胜的意思,可他碰上的是贺潮风,真的能胜么?
  即便视贺潮风为大敌,他也得承认贺潮风在打仗上确实有他人不及的才能。
  可若获胜的是贺潮风,他的太子之位将固若金汤,自己想要登上大位就更无机会。
  不行,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战场上刀箭无眼,贺潮风再厉害也不可能不受伤,一代战神,伤重不治身亡于战场才是他的宿命嘛。
  单凭他自己是很难成事,还需要呼延灼的配合,他立即坐下,顷刻间就写就一封密信。
  看着送出的密信,他嘴角溢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贺潮风此去通州,想必会很快出征,届时京城这边便只剩江予月一人,这绝对是除掉江予月的一个好时机,这事也得提上日程才是。
  无论如何,双管齐下,两边总要成一边。
  江予月从吃完早膳就坐在院中发呆,殿下才走她便开始想念他,她摸着小腹,莫非人怀孕后会格外依赖夫君?
  花苑端着一盘水果给她送过来,她看过去时竟见她眼睛有些红肿,想到贺北也跟着殿下去了通州,花苑心中应当也是十分不舍吧。
  “哭过了?还说回京城把你们俩的婚事办了,没成想还没来得及,殿下他们又去通州了。”江予月无奈叹气。
  话音一落,花苑眼眶里又蓄满泪水,白芷连忙上前道,“小姐可别再招她,这可是个小哭包,昨晚上在房里可哭了一夜,好容易才缓过来。”
  江予月不想笑的,可看花苑这模样又忍不住,“贺北若是知道你为他哭成这样,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花苑泪眼婆娑地看着江予月,“小姐,奴婢都这样了,你还来打趣,可有良心?”
  “哈哈……”江予月乐不可支。
  一旁的白芷悄悄松了口气,虽然这种想法不厚道,但花苑哭能把小姐逗笑,也是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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