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触目的红
第六百七十一章 触目的红
他一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放轻脚步。慢慢的在她身边蹲下来。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女子。密密的睫毛如蝴蝶的蝶翼轻轻的栖息在她白净的面庞上,鼻子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的翁动着。进食处轻轻的合拢。恬静的样子。没有清醒时的隐忍和倔强。他忍不住伸出手拨开从额前滑落的发丝。没想到她醒了。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他,有瞬间的恍惚,继而是安静的凝视。在他一失神的瞬间,她坐起来说:“回来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头,眼睛还是没有离开他。
她站起来要为他准备夜宵,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慢慢的站起身,俯着身子眼睛看着她漆黑深不见底地眸子,似乎要探寻什么东西。最终还是不得要领。手一用力便把她紧紧的圈在怀里。头轻轻的转动摩挲着她的发丝。
我们在一起吧。那个女子突然的说。没有任何的预兆。继而双手环上他的脖颈,送上颤颤的一亲。他在一瞬愣在那里。就在那个女子都快要绝望的停下时,他手上一用力,一把把她抱起,大步的走上台阶。就在昨晚后他想,他是不会在那个女子不同意的时候要求她的。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就在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起。她是他要珍惜的女子。她是他第一眼看到就想要在一起的女子,就在构建美好未来的女子。她是那样的与众不同。她的冷淡,她的孤单,她的沉静。不管哪一样,都是他婉转急切想要呵护的。撇去中间的枝枝蔓蔓,他是那样的在乎她。尽管他想得到她的心,然后紧紧的掌握她,看清她,可是骄傲如他,是不会在她不允许的情况下干那样的勾当。有时候喜欢她。喜欢的宁愿她恨自己,也不愿她一脸的无所谓。而现在情感是突然窜上来的感觉。幸福像是仲夏北方一场兜头而下的大雨,淹没了他的理智,抑制了他的听力和感触。世界在一瞬之间幸福的波涛汹涌。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紧紧抱着她,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脚踢开门,他的身体终于就这样的紧紧的靠在了她的身边。
少女细致柔腻的皮肤,在他扎实的手指尖微微颤抖,像一匹素白微凉的绸缎,渐渐印染上他的体温和气息。他拿结实的手臂,然后深深呼吸。就在他要靠近她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他轻轻移开身子,注视着紧闭着眼睛微微颤抖的女子。
“为什么?”他问
那个女子睁开漆黑的瞳仁,像很多时候一样,沉静的凝视着他,一字一顿的说:“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他的世界开始在一瞬间炸裂,心脏急速跳动中几乎听到风声和雨滴。
那个女子又闭上了眼睛,她绷紧了身躯,感觉到了他现在对她的感受,她很自然的将自己推开了一小部位,极力忍住想告诉段闻之自己的想法。抱住段闻之的手已经僵直,她用力的挂在段闻之的颈上拉下段闻之。
段闻之怔了怔,什么也没说,俯身亲住了她。
一切归于平静后,苏时木侧身睡着,段闻之靠着床头点燃了一根烟,两人之间是少许几点触目惊心的红色。许久,醒着大睁着眼的苏时木被一双手坚定地抱在怀里,段闻之的温度熨烫了赛尔的寒冷,他低低的嗓音几乎是在她耳边叹息:“我爱你”。
那大概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怀里拥抱着那个女子,把头深深的埋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丝里,他悄悄地将自己的手臂张开,身体调整成她最舒服的姿势,然后紧紧相贴。以前的他总是夜夜失眠。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受过很严重的伤,有轻微的失忆。那些被自己丢失的记忆,总是在每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候,以梦魇的方式向自己席卷而来。伴随着尖锐的疼痛。总是夜夜不成眠。于是只能用高浓度的酒精和药物来平复这些疼痛。但是长时间的药物依赖,身体激素已经对药物产生了抗体。喝酒只会更清醒。而现在这个女子陪着自己。她睡觉的样子,眉眼舒展一如婴儿。
那一天,他们正式的一起入住了。她是他渴望已久的花朵,终于被他攀折下枝头。
他亲亲她,无限珍惜婉转的,他说:“颜颜,你是我的女人了。”然后这是进食处角扯出孩子般的微笑。
这样的他开始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每天按时上班,按时进餐,按时回家。在工作的间隙,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打电话给她。有很多时候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她均匀的呼吸。他的心里是一波一波如海浪拍打的喜悦,在休息的时候,他突然抬起头来摸着眉毛笑,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真就叫幸福。晚归的时候总是轻手轻脚的开门走进房间。才敢慢慢的靠近她,把她的手脚展开,然后她会发出小小的,钻入他的怀里。
幸福是灿烂里的一泓清泉,而莫绮的这个电话对苏时木来说便是投进湖里的一枚石子。振振有声。
在这个中午,她很意外的接到莫绮的电话。她们之间基本上是电线联系。也就是说基本上就是苏时木打电话给莫绮。她们都有各自的生活。自由而不拘束。从不过深的探究干涉对方的生活。这也许是她们友谊会长久的原因。而在这个下午苏时木接到了莫绮的电话。在一瞬之间她才发现自己自从参加完那次宴会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莫绮,更别说顾子豪了。自己真是自私。苏时木突然有点厌恶自己。自己幸福了,心里就不记得别人了、连自己最亲近的朋友也是。而现在她没有时间想这么多。莫绮今天听着好像不对劲。苏时木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可是莫绮在电话里并没有说。只是说想见她。说自己在n咖啡厅等着她。苏时木一下子大脑空白。她不知道莫绮到底出什么事了,以至于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哭腔。苏时木没有多想,赶紧让吴妈打电话叫出租车,自己上楼换了一件t桖和女仔裤。拿了钱包就下楼来。
等苏时木坐出租赶到n咖啡厅的时候,莫绮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她一看见苏时木来了就一下子扑上去,瞬时眼泪便掉下来。苏时木不知所措只是无力的安慰道:“莫绮,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苏时木第二次看见莫绮哭。第一次是在高中毕业后,她和一个有妇之夫恋爱闹得满城风雨而被迫去外国时的前一个晚上,她窝在苏时木的小房子,和苏时木说了一个晚上的话,然后和很多酒,哭了。然后这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