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真的权贵
两个人本来是玩笑的打闹,但越打闹越认真,最后差点真的打起来。
劝架的苏哲谁没招惹,却被泼了一身水和挨了两拳。
还好这两人打之时还给对方留点情面,没使劲。
不然苏哲牙得掉两颗。
既然都到如此地步了,苏哲只能留下来陪这两位吃饭了。
铁匠不仅会打铁,菜做得还不错,那烤全羊做得尤其好吃。
苏哲吃了半饱,喝了两杯酒。
才想起自己只知道那铁匠姓宫,周围的人都叫他宫铁匠。那老头他一点都不了解。
“不知您叫什么?”
“小娃娃,你叫和我说话的时候,都以你,怎么到那个糟老头子就换了称呼了?”一旁的铁匠空出一只油手拍了苏哲后脑勺一下,差点把苏哲拍到桌上,“你这个没良心小兔崽子,知道我为你做这个小不溜丢的玩意花了多少心思吗?”
那老头听着铁匠那么说,就忍不住出口呛一呛他,“小娃娃尊敬我有何不对?你这个兵书都看不进的玩意,还想让小娃娃尊敬你?”
“你说啥?我看不进兵书又不是说我不能领兵打仗。”铁匠一拍桌子站起来。
被拍的桌子晃荡了一下,碗碟被震起来,再摔回桌面,一点汤都没洒出来。
打仗?
苏哲望向铁匠。
铁匠打铁的时候都是赤裸着上身,不打铁的时候就随便批了一件衣服在院中喝酒。
苏哲最开始见到铁匠的时候,铁匠也是在打铁。那个时候苏哲就注意到了铁匠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
本以为那只是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现在看来,年时候的确做了一些事情。但不是不为人知的。
“打仗?你都多少年没上战场了,现在你站在军中,看看有没有人把你放在眼中。”老头没把恼怒得拍桌而起的铁匠放在眼中。
铁匠憨厚一笑,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没人把我放在眼中怎么了?我在这里我更自在。总比你想走都走不了,天天看着那 不思进取的小崽子。他每日惹祸,你每日跟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要强。”
这句话戳进了老头的心里,他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你算算这些年你请辞了多少次,他批吗?他看都不看就以无才能担你职位给你驳回来了。”铁匠乘胜追击,“你说你才识天下皆知,怎么教出这样一个玩意?还不如让我来教,这孩子就是要摔打几回。”
老头的胡子垂下来,他也不气了,只是叹气,语气无奈,“你教?他父亲是如何度过幼年的,你能动得了他分毫?”
苏哲本来是拿着筷子的,听闻此言,筷子摔下去了。
老头什么身份,他也懂得了。
才识天下都知?请辞多年被驳?教出了一个混账玩意?那混账玩意的父亲童年不幸?
能附和这个条件的就是如今的天子和他的老师内阁首辅。
我去,古人诚不欺我。
京城真是随便碰到一个人就是权贵啊!
随便去钓个鱼,就能碰到被武宗尊敬着,就连刘瑾最受宠时期都动不了的内阁首辅。
活的内阁首辅。
“首辅大人,还是不要和这位将军争吵了,你们认识多年,同为官场多年,有什么好争吵的呢?”
“谁是内阁首辅?”李东阳甩甩袖子不认了,“你这个小娃娃怎么上来就给人安这样的一个大帽子。”
“宾之?”苏哲拦住李东阳欲走的身影。
李东阳指了指正乐呵喝酒的铁匠,“你要是不和我吵,这小娃娃也就没那么快认出我。好不容易认识那么好玩的小娃娃。”
铁匠见李东阳的身份被戳穿,心里高兴得很,“你即使再不想披上那层皮,你现在也脱不掉。那小崽子怎么就不放你走呢?他的老师又不止你一位,介夫也是一位。老子就纳闷了,你们两个才识见识不少,他小时候也算聪明伶俐,虽比不上你,但为何如今变成如此模样。”
铁匠无奈的摇摇头,惋惜武宗长歪了。
苏哲嘴角抽了抽,能如此大胆称武宗为小崽子的,怕也只有这几位了。
“他倒也不算长歪。”李东阳做回椅子,“这也怪我,他出阁之时,我公务繁忙。本想他父母心地纯良,他也不差,见他又聪明乖巧,也就没从品行下手。前两年我也和介夫愤愤过,不过看这两年,逐渐明了。”
铁匠挑眉,扯了碍事的外衣,“什么?”
“这孩子即使没有我们在身边,也不会差到那里去。”
铁匠对李东阳所言一个字都不信。
武宗现在这个样子,的确谁都不信没谁在他身边他能经受得住诱惑好好的成长。
没有刘瑾,还会有其余的人。
“是你教出来的,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当然心疼那小崽子。但如此骗自己,可不行。大明要是如此下去,活不过三世。”
铁匠郁闷的干了碗酒,“他的心性已经长成,再如何辅佐劝阻都无用。我只想着将来的皇上,不要像他为好。”
苏哲端起酒碗,在心里回铁匠的话,“你放心,将来的皇上计是你之口中的小兔崽子从宗室里过继的,都不是他亲儿子当然不像他。现在才不足两岁,抓紧时间还可以调教。”
“下一任皇帝不会还是你来教吧?”铁匠话转了弯调侃李东阳,“那可就悲催了。”
李东阳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指了指自己已经花白的头发,“我是不行了,介夫还行。”
两人开玩笑之间,就把下一任皇帝的老师定了。
“还真没猜错,算半个老师。不过这位皇帝让他的老师晚年不顺啊?”
苏哲盯着李东阳看,被封神童,一路飞升顺利,现在还猜得那么准,难道这货也是穿越过来的?
应该不是,如果是的话。那这货就不会在这里感慨为何没教好武宗,而是早在刘瑾接近武宗之前把刘瑾杀了。
“小娃娃,你怎么满头是汗啊?难道是知晓我这好友的身份之后害怕?”铁匠注意到了苏哲头上渗出的虚汗,“怕什么?他又不能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