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荒张苏皇帝

  “你觉得是锦衣卫?”苏哲笑了几声。
  嗓子进过水,加上后颈被人敲了一下,狂笑就感到火辣辣的疼。
  “不说周佥事刚回来,就说,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苏哲又咳了几声,好像咳得动静太大,扯到了伤口。手臂上的伤越来越疼,“他的确有针对你干爹的理由,但,我只是一个他调查的方向。他没有必要要为了证明我和王岳有私交而让人把我扔下水,咳咳咳!”
  湖水寒冷,他在低下不知道泡了多久,加上手臂上的伤,可能要大病一场了。
  这副身体真不争气。
  “况且他人已经在这里了,我和你们之间来往他已经查到了一点。”苏哲顺过气来,面色难看得很,“前段时间你不是和我说,刘瑾在找我吗?刘瑾是谨慎的,他在不能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时候,是会做这样的事。”
  王春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比起巧合,苏哲更相信,这是一场算计。
  “这一出是为了证明你就是给干爹提供菜方子的那个?”
  苏哲不知道刘瑾为什么会想找到自己。
  比起刘瑾,苏哲更想呆在王岳的身边。毕竟他对王岳还有用处,王岳现在不可能杀了他。
  但刘瑾就不一定了。
  “再提醒你一句,能知道你行踪的,你身边混入了他的人。”苏哲脑子开始发晕,他知道这是要发烧的征兆,“你回去告诉你干爹,他会处理好一切。你帮我叫一下郎中,我现在感觉有些不好。”
  苏哲说完这句话,身子软下来,跌进了软软的棉被之中。
  王春的喊叫声在苏哲的耳中越来越模糊。
  他能听见王春的喊叫声,却回答不了王春问他的话。
  声音离他越来越远,最后,他陷入无比难受的半昏迷。
  古代对抗伤口发炎的药,没有现代那么好。等苏哲抑制住发炎,不继续高烧有所好转已经三天后了。
  这几天苏哲睡觉的时间特别长,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身上很难受却无能为力的半睡眠状态。
  他娘的这不是坑老子吗?
  穿越没钱就算了,他能赚。渣就算了他人品好。
  被人窥探赚钱的工具就算了,他以后会夺回来。
  身体还不好。
  除了得了一个温柔体贴的萝莉老婆没啥了。
  苏哲觉得自己可能是穿越史上最悲惨的人。
  老天和他有仇吗?这是欠了老天多少钱啊,得到这种命。
  其实原来苏哲的身体也算还好,这个年代没有大麻,酒的度数又不是很高。
  苏哲一不爱美色,二不爱喝酒。只是爱赌前,肝有点不好。
  抱怨老天也没什么用,他也不能分点肌肉给苏哲。
  他只能加强自身的锻炼。从能下床开始,就开始小范围的绕着屋子走几圈。
  洛诗诗先前还担心,但看苏哲走来走去,恢复得很不错,就没继续阻拦。
  王春期间来过一回,告诉苏哲的确是西厂的人做的就匆匆的走了。
  自己的地界混入了刘瑾的人,想来王春和王岳会更加忧心。
  休养了一个月,苏哲的伤差不多好了。去了醉仙楼,把冬笋鸡汤换下来,换上油焖笋。让送笋的那家挖春笋过来。
  并把凉粉,鱼生,和海胆的制作方法交给醉仙楼的厨子。
  叫他们练好了明日就把牌子挂上。
  做完这些苏哲又坐着马车去了城郊种在王岳田地上的辣椒。
  王岳的人说,刚刚种下去,可能要过些时候才发芽,现在是看不出什么的。
  苏哲也知道古代人种菜相比现代有些不足,但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苏哲也不会种菜。
  在生病期间,许多人前来看望苏哲。
  那些年节走访的亲戚,时常来醉仙楼捧场的友人,又或是常老板这些常年合作的。
  不过苏哲在养伤,都没见。
  周佥事从京城回来,听说他病了也上门探望过,但苏哲也没见。
  其实苏哲如果见了周佥事,和他走得近一些,刘瑾想对他做什么都要忌讳着周佥事。
  但苏哲不知为何,不是很想如此利用周佥事。
  苏哲在吃饭的时候神游,洛诗诗注意到了,追问,“相公,你是在担心新菜吗?”
  “不是。”苏哲把周佥事的事情和洛诗诗简单的说了说,并说了如今的形势。
  洛诗诗帮苏哲夹了块红烧肉,她是女人,但也明白皇帝生在宫城,活在宫城的道理,“那百官不劝吗?”
  “劝了。”
  武宗复印开朝就提出了要搬入豹房的提议,被群臣反对,有一些刚直的朝臣企图撞柱逼迫武宗不能出宫,却被武宗无视。
  闹到现在,两方争执还没什么结果。
  “劝,皇上也得听才行。”苏哲想起满朝大臣威逼武宗,武宗面无表情的摔袖而去那模样,就想笑,“他就是一个孩子罢了。”
  “皇上如今不过才十八,还未及弱冠。”
  洛诗诗盛了碗汤给苏哲,“不过早有传言,道皇上自小聪明过人,这样荒张苏的事情,他做不出来吧?就只是吓唬吓唬大臣吧?”
  “吓唬大臣?上位之后,借着刘瑾除掉了两个不服他的大臣,把一干年迈的大臣安置养老。不动声色的扶起自己的人,在等两年,等他过了弱冠,不需要刘瑾权衡朝廷平衡之时,他就会除掉刘瑾。他的确挺聪明的。”
  苏哲在穿过来之前,对武宗的认知只是一个贪玩的皇帝。
  穿过来之后,从王春的嘴中,周佥事的嘴中,和各种传闻之中得到的信息来看。
  武宗的确是喜欢自由,但他也是一个好皇帝。
  利用宦官压制朝臣,除掉自己想除掉的朝臣,在无声中铲除那些有异心的朝臣。
  他做这些的时候,才十几岁。
  若放在现代,别说做这些了,就连零花钱都还在向父母要呢!
  苏哲才不管武宗怎么制衡朝臣,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王岳,王岳会趁着这件事,做些什么?
  苏哲又不好直接去问王岳。
  正好周佥事再次登门,询问苏哲的伤势,苏哲趁势问起。
  “皇上这次没换谁,大臣们都阻拦了,内阁,六部都阻拦了。”周佥事端着茶盏,“倒是换了个国子监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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