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勾起的往昔

  温凝低眉想起来她的父亲温兆文,淡淡答了句:“还好。”
  “对了!”老九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应该和你那个是要好的男同学结婚了吧,呀,真是郎才女貌啊!我一看这两个孩子依稀就像是那个男孩。”
  他似乎在脑海里回忆了一番,最后笃定道:“那个男孩我记得好像是姓夏。”
  温凝身子一震,心里透出一股尴尬的疼痛,她是否算是背叛了夏楚呢?
  她的心不能再欺骗自己,她确实已经忘了他。
  她只有对着老九笑了笑。
  “妈咪才没有和什么姓夏的结婚。”小连撇嘴。
  “我爸爸姓霍。”霍曦曦也赶紧插嘴道。
  老九自知说话草率了些,有些尴尬的点头:“哦,哦。”
  温凝岔开话题:“九叔,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她知道这里是紫山镇,可是地势也比较偏僻,离她以前生活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
  “三年前发了大水,我和老婆就就搬到了这附近住,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要带孩子去坐坐啊。”老九很热情地邀请温凝。
  “哎呀,也是很多年没见了,让你九婶也见见你。”
  温凝依稀记得他们有两个儿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都在城里务工,不到逢年过节是不会回来的,家里就只有我们老两口了。”
  温凝拉着两个孩子跟着老九下山拐进一个小林子。
  不多远便看见一个小两层楼坐立在山间,门口有一位大娘猫着腰在捡一些花生。
  “老婆子,看看谁来了。”老九大老远就喊了起来,一张黝黑的脸满是喜色。
  大娘站直身子,揉了揉眼睛看着温凝和两个孩子,有些懵。
  “哎呀,这是温家的大女儿凝凝啊,小时候总是到我们家玩的!”老九一边招呼温凝进屋坐,一边提点他老伴。
  “哦,我想起了,你是,是凝凝啊,哎呀,长这么大了,出落地这么标志,这两个孩子呀,长得可真逗人!”
  “九婶,冒昧前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这点意思还请你笑纳。”温凝拿出一张现金。
  老九脸色一沉:“我让你过来玩,不是为这个,再说家里也不缺钱!”
  九婶也随声符合,按下温凝拿钱的手。
  温凝只有作罢。
  两个孩子看到门前的田里有一只水牛,你一言我一语都蹲到田埂上去看稀奇去了。
  温凝也拿了一把凳子坐在了门外,其时春日里阳光正好,风也和煦。
  “以前啊,你老是和那个,那个眉眼弯弯,长相俊朗的男孩子,叫什么夏楚的到我家玩。”九婶拉着温凝忆起往事。
  一边的九叔不停咳嗽想提醒老伴不要提那个男孩。
  温凝却不以为意,只淡淡道:“他已经不再了。”
  老九惊道:“什么?你是说姓夏那孩子?”
  温凝平静看了看他:“是的,夏楚已经过世了。”
  “怎么会!那么年轻的孩子怎么会过世?”老九震惊,那是个多好的孩子啊,眉眼温顺,性情温和。
  春风吹拂着温凝的发,一浪一浪扑腾到她脸上,她很少提及夏楚的死,因为夏楚是个孤儿,从小被村里一个老连婆养大。
  在紫山镇,他们一起读完小学中学,最后温凝一家离开了紫山镇去了g市,她也顺利被g市的大学录取。
  她离开那晚,他告诉她,让她等他。
  进大学的第一天她如愿看到了夏楚,他眉眼灼灼,笑容淡淡……
  最后她才得知,老连婆为了实现夏楚的心愿,将毕生的积蓄都花光了。
  大二上学期,老连婆生病了却没钱医治,甚至都没有告诉夏楚,等他收到消息,已经近暑假。她因为不忍心看到他难过,执意要陪他回紫山镇照顾老连婆,谁知道惨剧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那是她这辈子最痛最痛的一天,他就那样死在了她的眼前……
  温凝的双眼蒙上雾气,她赶紧用手抚了抚发,掩饰自己的情绪。
  尽量平静了心情,淡淡道:“大二上学期的暑假,我陪他回来看他婆婆,没想到……”温凝截住话头。
  夏楚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为之。
  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更不便为外人道。
  “哎呀,真是可惜了!”虽然温凝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老九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发生了。
  都不由地扼腕叹息一番。
  “妈咪,我也想下田里去!”三米开外,小连仰着脸冲温凝喊。
  “我也想!”接着是霍曦曦。
  “不行,下到田里会踩坏庄稼。”温凝喊。
  两个孩子都是城里出来,哪里见过这些,只盯着那水牛耕田觉得十分有趣。
  “孩子想玩,让他们玩,庄稼毁坏了没事!”老九敲了敲旱烟杆子大气地说道。
  “这些孩子本来不知道一粒米一颗饭的珍贵,怎么还能让他们毁坏庄稼呢。”温凝说完又冲着小连他们喊:“不能下田,只可以在一边看!”
  九婶起身走到一边的一个简陋的房子里。
  “就在这里吃顿便饭吧。”老九说。
  温凝这才意识到九婶刚才是去生火做饭了。
  她马上起身:“不了,不了,这怎么好意思。”
  老九假意脸色一沉:“来都来了,连饭都不吃,是看不起我们这农家的伙食吗?”
  温凝自然知道他是热情好客,说起农家的饭食,她倒是有许多年没有吃到了。
  只有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似乎是九婶在里间叫老九,老九也走近了一边简陋的厨房。
  温凝坐在门口,享受着这山间的宁静,这岁月安详的生活,有时候她也会突然想就这样在这山间布衣夫妻,携手共老。
  霍司宸是不可能陪他的,夏楚……
  想到夏楚心还是真真切切地疼痛。
  “爹地!!”
  温凝正恍惚之际,突然听到霍曦曦的叫声。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帮人冲到她跟前。
  只见霍司宸一脸焦躁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在这里,你可知道这附近的几座山我都差点翻了个遍!”
  霍司宸的心砰砰跳着,他以为他们出事了,又以为她带着孩子离开了,各种念头都让他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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