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好。林哥,监控视频要留好,待会儿我也去看看。
  没问题,那我先走了。
  傅年的信息刚发过去,容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你在哪儿?
  我在停车场,出了点小状况,一会儿再上去,先挂了。傅年挂掉电话,直接给王耀拨了过去。
  喂,傅年,你找我有事?
  王队,就在刚才,我碰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傅年将刚才发生的事如实说了一遍,说:王队,我怀疑这人就是冲我来的,确切地说,他是冲我放在后备箱的那两箱日记本来的。
  那些日记你看了吗?有什么发现?
  看了很少一部分,那些日记基本都是工作日记,详细记录了这些年爷爷办过的案子,我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在那儿等着,我这就过去。
  傅年刚挂掉电话,就听到一声电梯的提示声,他抬头一看,竟然是容溪,不禁有些惊讶,说:容总,你怎么下来了?
  上班迟到,解释又说的不明不白,然后就直接挂电话,这就是你对待工作的态度?容溪虽然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却让人很明显感受到他的不悦。
  傅年理亏,连忙赔笑道:对不起,容总,刚才确实急了点,不过我是真有事,不是有心的,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容溪见傅年这样,也就缓了语气,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我在车里看日记,看的有些出神,忘了时间,容总给我打电话,我才回过神来,本打算上去,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从头到脚,除了一双眼睛,包裹的严严实实,而且东张西望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觉得很奇怪,就没下车,然后就锁好车门在车上等着。最后,那个人在容总的车前停下,想强行打开车门,我直接按响了警报。他被吓了一跳,然后他就跑,我就追,可惜没追上。
  知道他目的不纯,你还追,就不怕出事,嗯?容溪缓下的语气,再次沉了下来。
  傅年听出他语气里的关心,笑着说:不是,我忘了说了,当时那个人靠近之前,我给林哥打了电话,当时他们也在,我们一起追的。
  既然人跑了,还不上去,等什么?
  我怀疑那人是冲着爷爷的日记本来的,就给王队打了电话,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我等他一会儿。傅年嬉皮笑脸地说:容总,看在我保护了您的车子的份上,您就容我再偷会儿懒吧。
  见他这副模样,容溪不禁觉得一阵好笑,说:把日记本搬到楼上,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傅年一怔,随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要不说怎么容总是总裁呢,还是您聪明,我都没想到。那什么,我这就搬。
  容溪的眼底闪过笑意,跟着傅年来到后备箱旁,帮着将日记本搬了出来。
  傅年靠近时,闻到容溪身上淡淡地酒味,眉头随即皱了起来,问:容总喝酒了?
  容溪这才察觉两人靠的有些近,连忙后退了一步,说:嗯,喝了一点。
  容总忘了自己的病还没好?
  我没事了,已经两天没吃药了。
  容溪垂着眼,傅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看到微颤的睫毛。
  傅年一怔,他都没留意容溪已经两天没吃药,似乎很不称职。待他回神时,发现容溪已经抱着箱子走到电梯前,他连忙关上后备箱,跟了上去。
  容总,抱歉,这两天只想着案子的事,忽略了很多事。
  电梯门打开,容溪走了进去,并没有回应傅年。
  看着容溪平静的侧脸,傅年总觉得有些心虚,说:容总,今天那个孙副市长没有为难你吧?
  傅年说完就后悔了,他这不明摆着的事么,孙虔礼看容溪,那就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眼神,怎么可能为难他,他就多此一问。
  孙副市长找我是为了商量田南度假村开发的事。
  傅年一怔,随即问道:孙副市长亲自来找容总,难道说这个项目出了问题?
  没有,只是叮嘱我动工之前,一定要做好群众补偿问题。
  傅年还想再说,电梯门突然打开,打住了他的话头。
  容溪将日记本放在休息区的桌子旁边,说:你爷爷的日记本在你手里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傅年如实说道:你、我、宋桥、王队、孙警官,除了我们这五个人外,我没告诉其他人。
  那你把日记本放在车里,这件事有谁知道?
  傅年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容溪,说:只有你和我。
  容溪平静地看着傅年,问:你怀疑我吗?
  傅年想也没想,直接摇头说:不怀疑。
  傅年的话取悦了容溪,微微扬起嘴角,说:你再好好想想,还有谁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我先去忙了。
  看着容溪嘴角勾起的笑意,傅年怔怔地应了一声,他不是没见过容溪笑,只是他看到的仅有的几次笑容,都是公式化的微笑,怎么看都假的很。与刚才容溪嘴角的笑完全不同,让他整个人的棱角都柔和了下来。
  给我泡杯茶。
  容溪出声打断了傅年的思绪,他连忙应声,说:好,这就来。
  看着容溪走进办公室,傅年不禁摇了摇头,呢喃道: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单身久了,现在看谁都觉得可以了?
  傅年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走到吧台前泡了杯清茶,给容溪送了过去,说:清茶解酒,容总喝点吧。
  嗯。容溪头也不抬的应声。
  傅年没有停留,转身出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爷爷的日记,这回过了明道儿,他不用再偷偷摸摸的看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王耀的电话打了进来。
  第32章 调查中
  看着手机上王耀的备注, 傅年有一瞬间的愣神,突然想起并不是只有他和容溪知道自己将日记本放在了车上。傅年回神,接通了王耀的电话, 和前台知会了一声,王耀便乘坐电梯上了楼。
  傅年在电梯口等着,见只有王耀一个人,不禁松了口气,问:王队, 今早保护我的警察都有谁?
  王耀一怔,随即说:应该是孙鹏和林菀,怎么了?
  傅年想了想, 如实说:日记本是我今早临时起意装进了后备箱,如果那人真的是冲着日记本来的,那知道日记本去向的人就都有嫌疑,其中就包括孙警官和林警官。
  你是怀疑孙鹏和林菀其中的一人, 向外透露了日记本的去向,所以那人才会到嘉华大厦来盗取?
  说实话,昨晚孙警官来找我的时候, 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当他听到我家还有个储藏室的时候, 模样太急切。傅年想起昨晚的那块玻璃碎片, 问:王队,昨晚那块玻璃碎片上的血迹检验完了吗?上面的血是谁的?
  王耀沉默地看了傅年一会儿, 说:不是死者的。
  傅年兴奋地说:不是死者的,那就肯定是凶手的,数据库里有匹配的资料吗?
  没有。王耀长出一口气,说:虽然没找到匹配的目标,但那块玻璃碎片是非常重要的证据, 一旦锁定嫌疑人,我们可以进行比对。
  那可惜了。傅年拿出手机,将他拍摄的视频调了出来,说:王队你看,这是我当时拍的视频,只可惜他包裹的太严实,没拍到他的脸。
  王耀接过手机看了看,说:待会儿你把视频资料发给我。
  好。傅年拿回手机,找到王耀的微信,将视频和照片一股脑的发了过去。
  王耀看了看微信,问:你爷爷的日记看了多少了?
  看了五六本吧,目前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王耀犹豫了一会儿,说:如果你同意,我想将日记本带回警局,人多的话进展也就快些,这样你的安全也能得到保障。
  傅年直截了当地说:王队,说实话,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警局内部有问题,所以这些日记本我不能给你。
  孙鹏和林菀都是老刑警,他们不可能有问题,我觉得这件事是你太敏感了,或许那个人只是单纯的想偷车。
  傅年看着王耀笑了笑,说:我明白,他们是王队多年的同事,一起出生入死过,你当然相信他们多过我,这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也有自己的判断。既然这样,那今天的这个人就是个偷车贼,跟这些日记本完全没有关系,那王队就更没理由将它们带走。
  傅年。王耀看着傅年,眉头皱紧,说:你这样固执没有意义,只会影响案件的调查,而且还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傅年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说:我以为我已经全力以赴在帮你们了。王队,我坚持自己的想法,至于我的安全我自己负责,就不劳烦各位警官费心了。
  傅年
  傅年打断王耀的话,说:不好意思王队,我现在还在上班,虽然老板好说话,允许我办点私事,但我也不能蹬鼻子上脸。王队应该能理解吧,那我就不送你了。王队放心,如果有发现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虽然傅年还和以前一样一口一个王队的叫着,但王耀知道傅年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不再似之前那般无条件的信任。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虽然不清楚那人的真正意图,但既然我来了,还是要调查一下的,你带我去监控室吧。
  正好我也要去,那我们就一起吧。两人走进电梯,傅年按了2层的按钮,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王耀,说:王队,抱歉,刚才我说话可能不中听,你别介意。就像您相信自己的队友一样,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况且事关人命,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王耀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不过既然你坚持自己的想法,那就换个住处吧,你家已经不安全了。
  傅年下意识地想起富华园,说:行,我会考虑王队的意见的。至于保护我的安全,就算了吧。
  走吧,到了。王耀没有接傅年的话茬,显然他另有安排。
  傅年也没多说,带着王耀走向监控室,来到门前敲了敲门,随即便推门走了进去。
  林奇回头见是傅年,说:傅年,你来了,我正想去找你。
  傅年指着身边的王耀,说:林哥,这是咱们市刑警队的王队,过来查看监控。王队,这是我们嘉华的保安队长林奇。
  林奇连忙站起身,笑着说:您就是王队,你好你好。
  你好。王耀看向电脑上的监控画面,直截了当地问:有什么发现么?
  哦哦,是这样的,王队,咱们大厦的停车场出入口只有两个,一个在东门,一个在南门,两边的监控都正常运行,今天的视频保存的很好,可我翻来覆去的将今天监控的视频看了很多遍,也没发现这人是怎么进去的。
  你看的是哪个时间段的?
  今天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因为我们公司的大门最早是在早上七点开门。
  那他有没有可能像嘉华的员工一样,从大厦内部乘坐电梯下到停车场的?
  这不可能。我们公司出入有严格要求,每个员工必须进行面部识别,才能进入大厦,包括大厦内的清洁工。
  那他如果就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呢?
  林奇一怔,和傅年对视一眼,说:如果真像王队说的,那确实可以直接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可嘉华的员工都是经过层层筛检,有半点污点的人都不会录用,怎么可能招了贼进来。
  不能排除王队说的这种可能。傅年顿了顿,接着说:下午三点正是上班的时间,只要在门禁系统里找到各个部门下午打卡的记录,看看三点的时候不在工作岗位的人都有谁,就能快速筛检。
  傅年行啊,脑子转的够快的,不过这个要经过容总同意才成。
  我这就给容总打电话。傅年说完,便掏出手机给容溪打电话。
  王耀看向林奇,问:你们每个部门都有单独的打卡设备呢?
  是,想进入大楼,不仅要经过门口的面部识别,回到各个部门还要单独进行指纹识别。虽然麻烦了点,但也是为了安全。
  王耀点点头,看向正打电话的傅年,再次感慨他的敏锐。随即想起他今天说过的话,不知不觉间便想的多了。
  傅年挂掉电话,说:林哥,容总已经同意了。
  那好。王队,傅年,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这就去调取资料。
  林奇去调资料,傅年坐到了刚才林奇所在的位置,调出监控视频以四倍的速度查看着。
  王耀见状出声问:你还是认为那个人是外来的。
  傅年一边看一边回答道:是。如果是公司内部员工,就算不认识容总的车,也一定知道容总的专用车位,而那个人明显只知道车牌号,不知道停放的具体位置。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林奇那么做?
  傅年的动作一顿,说:以防万一。
  傅年看了一遍视频,并没有发现印象中的那个男人。
  傅年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上了嘉华员工的车,自动识别后进入地下停车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真的查无可查了。
  傅年泄气地松开鼠标,说:是啊,就相当于大海捞针。
  王耀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也不用泄气,你不是拍了视频和照片么,说不定还能从视频中找到线索。
  傅年一怔,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调出那段视频,起身说:王队,我漏了一个东西,那上面很可能有很重要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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