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他把所有设定翻了一遍, 迅速选定了冤大头。
  卫宫切嗣为圣杯战争新换的手机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
  卫宫切嗣, Saber的御主。
  对方直接喊出他的名字, 还点出了他刚决定隐藏的御主身份。
  和身边的爱丽丝菲尔对视一眼,他低声说:是我,您是?
  做个交易,我用一枚令咒换你的一颗起源弹,一批供一人使用的军火,还有一百万。
  卫宫切嗣为这个人对他的了解程度震惊了片刻,但还是沉着应对:我该怎么相信你的话?
  低头看自己的手背。
  他闻言看向自己附着令咒的手背,发现有一道红色的令咒变得深了许多,像是两道红色令咒叠加起来,红得发黑。
  圣杯战争中,出现了能够远程给人施加令咒的人。
  原本就不怎么公平的天平可以胡粗宣告塌毁。
  但说不定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毕竟现在他们是受到优惠的人,还仅仅只需要付出一颗起源弹和其他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能获得令咒。
  没有比这更好的买卖。
  卫宫切嗣:可以告知我您的身份吗?
  电话那头的人低声笑了两声:这正是我今晚要宣告的事,在此之前,我们先悄悄地把交易做完如何?
  东西需要送去哪里?
  实话说现在的天气有点冷,所以我决定在电话亭里等着,三小时内吧。
  明白了。
  卫宫切嗣挂断电话,立刻把手机交给搭档久宇舞弥,让她去查电话亭的地点和侵入附近的公共监控系统,自己则是准备起东西。
  爱因兹贝伦的城堡离最近的市区都有不小的距离。
  他并不想失约或者迟到,因为愿意提前支付报酬的商人,通常有着加倍回收的本事。
  一切要尽快。
  久宇舞弥手指如飞地敲着键盘,异常顺利地查到了地点,并且锁定了里面的人。
  青年,一米八左右,发色偏黑,从姿势来看,不擅长战斗,无法与目前已知的Master对应。低着头,看不清样貌
  手上的动作忽然停顿,久宇舞弥有片刻失去了言语,像是被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骇到了一样。
  检查枪械的卫宫切嗣走过来,看向监控画面。
  似乎是为了方便他们确认,画面中的青年的体贴地抬起脸,看向监控镜头。
  卫宫切嗣:红色的眼睛
  红色的,却比他身上的黑衣还要让人觉得黑暗阴郁的双瞳。
  如同邪神在凝视人间。
  连白发红瞳的爱丽丝菲尔都开始觉得自己像个人类了。
  她扯住自己丈夫的袖子:切嗣,让我还有Saber跟你一起去吧。
  监控里的这个男人,让她感到非常在意。
  不,你留在这里。卫宫切嗣冷静地说,交易已经成立,不能不执行。根据他刚才说的话,他即将在今晚向所有的御主和从者宣告自己的身份。我怕赶不及回来,你和Saber留在这里,按照预先说好的那样,扮演主从。
  爱丽丝菲尔:好注意安全。
  太宰治在电话亭的玻璃倒影里看见了自己的红色眼睛,抱怨道:这看起来根本不是一个好人哎。
  这样下去他还怎么去骗人!
  这双眼睛虽然自带鉴别一切有魔力物体的能力,但看世界总是带着一层血色的扭曲感。
  感觉很阴间,比他中二时期看见的世界还阴间。
  【请您对自己有客观且正确的认知。】
  有什么办法能够减弱这种不适感吗?
  【建议学习五条悟把眼睛蒙起来,冬木市范围内的物体和人身上也多多少少有魔力,和他咒力视物的原理相同,您也可以魔力视物。】
  获得技能无限绷带的太宰治用绷带缠住两只眼睛,体验了一下五条悟的日常,又失去兴趣,像少年时期那样只缠住右眼。
  这样也能稍微舒服点。
  卫宫切嗣赶到的时候,太宰治已经用绷带捆出个海绵宝宝,正在尝试派大星。
  本来如临大敌的卫宫切嗣:
  看不懂,但大为震撼.jpg
  通过对方对物资和金钱的需求,他产生了新的怀疑这该不会是跟家里置气,离家出走的大龄儿童吧?
  哎呀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太宰若无其事地把绷带都收起来,热切地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手提箱:这里面就是我要的东西吗?
  您可以清点一下。
  太宰治打开,里面都是各种这个时代的高新精锐便携武器,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卡。
  卡是无记名通用卡,里面有一百万美元。卫宫切嗣解释道,还想继续说什么,又被对方的动作惊到了,等等那把枪里装的是起源弹!
  太宰治把枪口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点点头:我知道啊,就是想试试起源弹能不能杀死我来着。
  【不能。大圣杯是最接近根源的装置,区区起源弹没法对你造成伤害,你本身特质也无效一切魔法,你死心吧。】
  系统对这个宿主的无语突破到极点,甚至都没有用敬称。
  要不是他比较佛系,他就要骂神经病了。
  卫宫切嗣:你不是说你要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身份吗?
  要作死也等他离开了再作死吧。
  对哦。太宰治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他把枪放回手提箱里,提起箱子和卫宫切嗣告别,那么我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被他祝福的卫宫切嗣开着昂贵且性能极佳的改造车,行驶在寂静的公路上,突然发生了车子抛锚这等匪夷所思的事故。
  冬木市言峰教会。
  虔诚的神父正在进行睡前祈祷。
  祈祷作为许愿机的圣杯能够发挥正确的用途,不要用来满足卑劣的私欲,对世界造成伤害。
  他愿意为此背上不公的罪责,承受神的责罚。
  神前的烛光突然熄灭,有人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将枪抵住他的后脑。
  无法使用任何能力。
  稍加动弹就可能被杀死。
  对方在他的耳畔低语:你是在为自己所作所为忏悔吗?连续担任了两次圣杯战争监督者的神父大人。
  神父:你是谁?
  我是新的监督者哦。太宰治给自己捏造的身份,继续恶魔低语,因为你犯戒了,所以要换掉你。
  神父:仅凭你的话,我是无法信任你的。特别是你在做出如此无礼的举动的前提下。
  那么久回过头来和我对视吧。
  太宰治把人松开,言峰璃正本想先将人制服,结果一对上那双血色的眼睛就无法挪开目光。
  太宰治:你坚信自己的行为是完全正义、正直和正确的吗?
  神父说不出话来。
  这对血瞳,似乎洞悉了一切罪恶与卑劣,虽然很平静,但叫人觉得冰冷而嘲弄。
  甚至还动摇了他的信仰。
  我我确实已经配不上当中立的监督者了。我会无条件配合您的的。
  使用了眼睛自带蛊惑技能太宰治表示:虽然是个脑子不太好使,年纪又大的男人,但当饭票还是顺眼的。
  午夜时分。
  所有从者面前三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块水镜。
  水镜的另外一端似乎是在教堂的祈祷室。昏暗的房间里燃着烛光,将两个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很长。
  椅子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黑发红瞳的男人。
  他用绷带缠住了右眼,脖子和手腕处也都缠着绷带,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什么即将冲破的邪物一样。
  而担任此次圣杯战争监督者的神父就站在他的身后。
  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
  被所有人防备的太宰治觉得可能是蜡烛的打光有些阴间,于是跟身后的神父建议:我们不如把灯打开吧。
  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要点蜡烛不开灯?
  浪费。
  神父沉默地打开灯。
  大家便能看清那位青年堪称漂亮的面容,和他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
  一群大老爷们依旧无法对他产生好感。
  太宰治握着从神父那里要来的十字架,把手放在膝上,对着七面根本看不到人影的水镜开始自己的表演。
  大家好,这里是圣杯战争新任监督者太宰治。首先非常遗憾地宣布,由于言峰先生的个人原因,他觉得自己无法保持公正,所以交由我来担任。
  听见这句话后首先傻掉的人,自然是教会的合作者远坂时臣。远坂时臣手里红酒都差点掉到地上,立刻转头看一旁的言峰绮礼,眼带质问。
  言峰绮礼:父亲没有和我提过这件事,我也未曾见过这位新监督者,很可能是临时的安排。
  远坂时臣:教会的上层插手了?
  不应该呀,不知道圣杯真实面目的教会方面应该不会过多地插手这件事,并且认为魔术师死的越多越好才是。第八秘迹会本身的权利也相当高了,不应该如此无声无息地突然改变。
  远坂时臣:绮礼,你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什么部门的。
  他不是教会的人。言峰绮礼的目光落在水镜对面之人身上,教会的人不会这样毫无礼仪地玩十字架。
  就算是他这样对神没有敬畏之心的人,也会把表面工作做好。
  远坂时臣但是神父的样子不像是被胁迫的你派Assassin去教会看看情况,我们先继续听他的说法。
  太宰治在被教父提醒不要随意玩弄十字架之后,乖巧地把十字架扣在膝盖上,继续说:那么前提讲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宣布几件事情。
  第一,为了保证圣杯战争的公平与正常进行,禁止Berserker的御主五条悟杀害其他的御主。
  远坂时臣的红酒杯直接掉到地上,惊道:什么?!最后一个御主竟然是五条悟??他的从者还是Berserker?!
  难得见到你这副惊恐的样子,当真是下酒的美景。
  一直坐在沙发上喝酒的吉尔伽美什投过来感兴趣的目光:说说看,这个被特意提到的五条悟。
  魔术师御三家曾经是远坂家、间桐家和爱因兹贝伦家族,这并不是说我们三家是最强的魔术师家族,而是我们一直有优秀的继任者。五条悟所在的五条家,要五百年才能出现一个继承所有奥秘的子嗣。
  言峰绮礼:因此也会格外强大?
  按照新任监督者的说法,禁止五条悟杀害其他御主是为了公平,可以将此推测为:五条悟有能力直接越过从者击杀所有的御主,结束圣杯战争。
  何止。远坂时臣陷入回忆,神色都恍惚起来,五条悟出生的时候,整个日本的魔力流动都出现了问题,甚至连圣杯都险些因此崩溃。
  毫不夸张地讲,世界因为对方的诞生而产生了改变。
  五条悟被誉为仅凭自己的力量就能够抵达根源的,神子。
  作为神和人的混血,伟大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发出不屑的声音:一群没有见识的杂修,竟然将区区人类视为神。
  可能确实有夸张的地方,但这个人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因为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就是被五条悟一个人毁灭的。
  失去合适继承人的间桐家将远坂家把拥有出色天赋的远坂樱过继过去,为了表示庄重和诚意,还特意举办了宴会。
  那场宴会邀请了五条家,来的人是五条悟。
  那个男人当着大家的面,指着樱对间桐脏砚说:你是要把虫子塞进她的身体吗?
  已经被间桐家虫子恐吓了一天的樱有失礼仪地大声哭起来。
  间桐脏砚拄着拐杖嘶哑地笑:这是我们家的传统不是吗?
  然后就被五条悟拧掉了脑袋。
  间桐家所有的虫子都被那个男人消灭,同时,向他复仇的人无人生还。
  魔术师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就这么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即使是跟间桐家交好的远坂家,也不得不屈辱地咽下这口气,承认间桐家是因为有违道德正义的研究才走向毁灭的。
  把亲生女儿丢给那种用人养虫子的家族,时臣,你比我想象中有意思。吉尔伽美什饮下杯中的美酒,觉得它变得甘甜了两分。
  人类的疯狂和扭曲,从不让他失望。
  询问别家的魔术是很失礼的事情,我以为只是驱使,不是以自身喂养。
  毕竟间桐脏砚一把年纪了,看起来也十分康健,从前也是为了和平而拼命的勇士。
  吉尔伽美什挑眉:你真的完全没有想到吗?
  远坂时臣:
  他想说这原本是为了保住女儿的性命,不让她夭折在成长的路上,但想到每晚都会被梦里的虫子吓哭,然后跑过来扯着他的衣摆说樱会乖乖的,不要把樱喂给虫子的远坂樱,又沉默了。
  至少他是知道间桐家使用虫子有关的魔术,而枉顾了女儿的畏惧的。
  他们的话题没有继续,因为太宰治吃完一包薯片之后,宣布了第二件事。
  第二,本人喜欢有美好品德的女性,决定给美丽的Saber的御主赠送一道令咒。
  美丽是用来形容Saber还是来形容她的御主的,其他人一时下不了定论,之后又觉得形容两个人的。
  毕竟令咒对御主更有利,用在加强从者上也相当有效。
  一直无人出声的水镜突然有一个被接上了魔力传声,里头传来少年人不敢置信又满是愤怒的声音:你上一条不还说要保证圣杯战争的公平吗?怎么这一条就开始夹带私人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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