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

  因白日生了这许多事,到了晚间安置的时候,周樱樱便在榻间细细说与韩光霁知晓。
  “……姨母后来虽然把话圆了回来,但我瞧着她现下不过顾忌着你和哥哥才未曾与我撕破脸罢了。”
  韩光霁闻言一笑,“这宅子里的事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她利害了这些年,如今也是时候歇一歇了,”他说着又摸了摸周樱樱微凉的发丝,问道,“我以前总是恼你对我不诚心……你现下倒是说说,你对她到底是怎样想的?”
  周樱樱听得,叹了一息道:“许是忘了从前的事,眼下看人倒是清楚了几分。她待我只是面上好,我又岂能不知?只是听春深说她同我母亲从前也好着……我便是看着母亲的面上也得让她几分。往后她只要不做出伤及你我之事,我们便河水不犯井水吧。”
  韩光霁此时默了默,说道:“我瞧着父亲似是有意把公中的事交予你……先不说她不会轻易放手予你,我也是不想你管这摊子的。”他说罢,低头朝怀里的周樱樱一看,只见她原来单薄的脸颊上似乎长了些肉。她早先吃了一阵刘鹊开的药,将养了一阵,脸色才转好了些。然而侯府人多事杂,他便不想周樱樱沾手这活儿。
  周樱樱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伸手抱了他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你可别忘了,我要真受不住,还有一招啊?”
  “哪一招?”
  韩光霁问罢,周樱樱便扑在他怀里,愣愣地不动弹。此时他便想起那回自己在祠堂挨罚,周樱樱也是这般在他怀里装晕的。
  想起之前种种,韩光霁不禁心中一甜,低头亲了亲她道:“我在的时候你才好使这招,不然谁来抱你?”
  接着周樱樱又与他说了春深答允刘鹊求亲之事,“我瞧着刘爷待春深确实有几分真心……春深能舍了二爷,想必也是动了真情。但愿他们二人往后诸事顺利,”她说着又啊了一声,“只是这般不怕得罪了二爷吧?”
  韩光霁听了,拍了拍她的背道:“你寻个体面的由头把事情推了便是……二哥倒不是这般小心眼的人,”他说着,顿了顿道,“……我倒是有件事想要问你。”
  “你说。”
  “要是当年……那谢公子与我一道向你求亲,你会答应谁?”
  这可是道送命题啊……若是从前的“周樱樱”说不准还真宁愿嫁给谢怀悯。可这话要是说出来,那往后真是家无宁日了。
  于是周樱樱想了想,回道:“嫁你啊。”
  “为什么?”
  这般问话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周樱樱明知如此,尚从善如流道:“你长得比他好看,出身比他好,还会武功。你说,我为什么不选你?”
  周樱樱听得韩光霁分明低笑了一声,却还强嘴道:“可他同你不只青梅竹马,长得也算人模人样……你嫁予他还能待在父母身边,难道你就半点不心动么?”
  这时周樱樱蓦地在被窝里翻了身,趴在韩光霁身上,两肘抵在他胸前,看着他言不由衷的脸笑道:“可这千道万道,也抵不过你我有缘有份,千里姻缘一线牵啊。”
  韩光霁听了这话,当真被哄帖服了,笑着应她:“是,登州离西京不啻千里,你我能结成夫妻确实是有缘有份。”
  周樱樱闻言,伏在他心口想道:他们原来离了何止遥遥千里路途,中间更是隔了千年光景。
  思及此,她不禁悠悠叹了口气,“你我的红线大抵是老天爷亲自牵上的。叁郎,你可得好好珍惜。”
  韩光霁听了这番话,饶是百炼钢也得化作绕指柔。如是心中一动,双手不禁在周樱樱柔软的身子上摸索起来。
  周樱樱被他摸得动情,遂在他身上缓缓地把里衣里裤蹭脱下来。末了,人便光裸地趴在他身上。二人还未曾试过这般交欢,韩光霁朝下看去,只见周樱樱一双浑圆的乳压在自己襟前,已是挤得没了形状。
  胸前肌肤本就娇嫩,周樱樱此际双乳贴在他里衣上微觉不适,便与他撒娇道:“难道你这身子当真要捂着一辈子?”
  韩光霁见她趴在自己身上扭动,胯下早已勃发而起,他喉头滚了滚,低声道:“……别看背上。”
  周樱樱一听这话,知他是允了,忙起身把他的衣襟散开——韩光霁如今还不及弱冠之年,青春的肉体肌理分明,光滑无暇。周樱樱看得心动,复又压在他身上,与他紧贴。二人肌肤相触,周樱樱只觉似是贴在一件发烫的上好白瓷之上。
  许是因为头一回见着韩光霁的身子,周樱樱情致高涨,褪了韩光霁的里裤,便握了那胀热的物事贴在自个腿心处。
  “叁郎,你真好看。”
  韩光霁被她说得脸上一热,霎时间只觉手足无措,便任凭她施为。
  “叁郎,我喜欢你。”周樱樱这般说着,便把那物抵进湿润的缝里。
  韩光霁听了这话,心头突突乱跳。本想着应她一句“我也喜欢你”,可那话却愣是梗在喉间,化在一声声低吟。
  原来韩光霁为着取悦周樱樱,私下学了些床第之事。然而情之所至,哪里还有章法?最终不过把一腔情意全化作枕间缠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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