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149她生者24酒偿

  “那你就歇着吧。”离落食指一弹,春草双唇便被牢牢的粘住,除了咿咿呀呀之外再发不出任何声音,“程家发往营口赵家的货,七天前才到,据我所知,赵家在营口的生意不怎么样嘛,这么快卖完了?”
  “是……是有其他生意要谈,才会与程夫人见面的。”
  赵响山被俯身凑近的离落吓的身体后仰,不过离落并不给他远离自己的机会,顺势抓起他的领口,强迫其与自己对视,“那可真是巧了,你刚见完程夫人,程夫人就去了朱府,刚去了朱府程夫人就死了,程夫人刚死你就来了这里,还对这个假的程夫人一点都不意外!”
  “意外……”赵响山话音未落,被离落一扔,落地一阵滑行,刚好滚到稷苏脚边。
  赵响山为春草送上身份,杜生帮新的身份离开,两人再同时出现在山洞外面,扭打在一起,这故事的走向也清奇了些,蠢的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朱雪心怎么就非穷书生杜生不嫁,不回头看看与自己家世相当的赵响山呢,唉,命运啊有时候真的是个谜。
  “你昨夜与杜生夫妇见面,除了赴杜生的约,也为了给朱雪心哦不对,春草事情办成的信号对吧?”稷苏弯腰搀起狼狈的赵响山,轻轻掸掉他肩膀上的灰尘,说话的语气仿佛在问“你吃饭了吗”一般轻松自然。
  “你们什么都不说,该立的罪也不会有变。”
  杜生误伤熏儿,知情不报,协助凶手逃跑,认证物证俱在,足够判刑,而赵响山送程夫人进朱府,只要一查两家的合作记录,听雨轩小二与朱老爷的口供,帮凶的罪名一样难逃,春草就更不必说,光春兰一条命就足够对其判死刑的,重华直击要害,两人都有动摇。
  “两位名满梅陇的才子,被杀害自己心爱的之人的女子耍的团团转,难道就不想知道知道情况?”稷苏将头发一圈圈套在食指上,打着圈玩儿,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他们若还不愿意说,她也不介意直接公布真相,反正也就浪费点口水而已。
  “我说。”杜生先送了口。
  杜生那日在船上就已经认出尸体是曼娘,却听人说醉乡楼的曼娘捞尸体后的晚上有到船屋揽客,一直想去醉乡楼找假扮的人问个究竟,后来熏儿说漏朱雪心假怀孕的事儿,正好给了她勇气。
  熏儿死后,他将假的熏儿留在朱府,并非因为怕蹲大狱,朱家关系和财力完全可以轻松将失手伤人变成正当时防卫,而是因为家中下人盛传的朱雪心与赵响山有染一事,在他俩共同出现在醉乡楼时,得到了验证,他当时虽然装晕,声音却能听得清清楚楚,出于报复,他在朱府对春草百般照顾,细心呵护。
  到这里,稷苏总算明白,春草看杜生时眼里的感情从何而来了,可惜,她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只是出于对自己妻子的报复,并不是因为爱。
  “春草看出了你的心思,所以才会有对朱雪心流产一事揣测底气,有了朱雪心的死。”如果两个人都能坦诚些,朱雪心也就不用死了,可是建立在欺骗与手段上结合又从何谈感情呢,稷苏望了眼重华,刚好重华也看向她,两人对视一眼便很快分开,她有些同情起这些为爱左右了生命的人来。
  稷苏在大火当天的反应以及第二天的到访,都让两人觉得十分不安,于是,计划逃跑,在春草一心想着与杜生私奔的时候,杜生却向其坦白他出去要先找赵响山报仇。
  初尝爱情滋味的春草,十分难过,私下联系朱雪心的“旧情人”请求其送程夫人来朱府,并且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将朱雪心的死全部推到杜生的身上,赵响山为了替朱雪心报仇,才有了与春草的暂时合作。
  朱家发生如此大事,程夫人又是女性,与朱老爷谈完正事之后理应看望朱雪心,也正是趁此机会,两人将程夫人杀死在卧房中,为免被人发现,在房中是放了气味极重的腊猪油及降温的冰块,这也就是为程夫人的尸体看起来比较近些的原因。
  扮成了程夫人的春草,理所当然享受朱家主人送客的待遇,这一送,杜生春草两人便直接到了与赵响山约定好教人的山洞。
  “明明前面挺聪明的,怎么到了后面越来越蠢!”
  熏儿之前的每一个目标死亡的现场都十分干净,尸体也是没留下半点线索,有了杜生的加入,多了帮手,反而破绽更多,也许这就是感情吧,使人变笨,稷苏心想,算是给出离落的答案。
  “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杜生加人带来的这些破绽,案子一样能破,不过时间长点,可能丢命的人会多点,但真相绝对会出现。
  “真相会迟到,但一定不会缺席。”重华给的答案与她的如出一辙。
  “我还是想知道知道,逃出去不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离落一挥衣袖,解了春草的仙术,春草头扭到一边,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不就是想看两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打架,拼的你死我活了。”稷苏排了排离落的肩膀,转身离开,路过春草时,小声道,“刺激,对吧?”
  “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春草大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咱们不一样,你是人,我是神仙,稷苏想着,却并不打算回答她,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她无需批判,将真相大白于所有人心中,就是她唯一需要做的。
  “你们不一样。”重华经过时,从容道,“她有人爱也会爱人。”
  “你们不一样。”离落经过时,一甩衣袖,春草便自己打起自己耳光来是,,“她会打人,你只会被人打。”
  “等等。”里宰大人再拍惊堂木,叫道,“还有一条人命你们漏掉了。”
  “老头儿。”离落回头笑道,“凶手都在这里了,这么简单的案子,你就不能自己问问?”
  忙活了几天,总算真相大白,可以坐下享受享受食物的美好了,稷苏牵着苏雨溪高高兴兴进了一家盯了许久的酒楼,将特色菜点了遍,额外要了两壶据说很烈的酒。
  “姑娘确定要两壶吗?”小二接了单,面露难色。
  “两壶啊,怎么,缺货?”稷苏端起重华刚掺满茶水的杯子送到嘴边,调侃道。
  “小店的烧刀子是梅陇有名的辣,来过的客人超不过三杯便醉,您一共两位男子,一名女子,一个小孩儿,要两壶吗?”
  “我知道啊,所以才点的。”稷苏明白小二何意,有意要逗其一逗,“我们一名男子和一个小娃不喝,剩下两人一人一壶正好。”
  “姑娘,你怎么听不懂呢,这个一壶就有十八杯,男子全喝下去非都得醉过三天三夜不可。”小二急了。
  “怎么,看不起女子?”稷苏疑惑道。
  “不是不是。”掌柜模样人,笑脸解释道,“小店的烧刀子劲儿很大,十分醉人,小二只是担心您几位大人喝醉了无人照顾小娃,并无其他意思,姑娘莫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你这烧刀子喝了不醉当如何?”稷苏原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经两人这样一说对这酒兴致更大。
  “不醉小店给几位免单。”掌柜说起酒来,底气十足。
  “好,那掌柜可不要食言哦,上酒上菜吧。”
  酒菜上来香气扑鼻,让人食欲大增,稷苏敷衍的往苏雨溪碗里一样夹了几筷子,迫不及待的端起酒杯与离落的杯子一碰,送到嘴边,半眯着眼睛,发出“啧啧”的咂嘴声。
  “你这仪态,还不及你家小娃。”离落调侃稷苏道。
  稷苏扫了一眼,坐得笔直的重华与苏雨溪,又往嘴里塞了一筷鹅肉道,“小娃随他爹,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当然是去办正事了,我是下来协助你的,难道你还有其他安排?”
  “….嗯…”要查苏稽的事情,稷苏一直打算先给重华说一声再开始,一直也没找着个方法可以既不泄漏任务又能给重华讲明白的说法,所以就一直也没说,如今被离落这么突然一问倒好像她与他有了什么小秘密似的,稷苏轻酌一口酒道,“丹朱与白梨大婚,我自然是要去讨杯酒喝的,你要去,谁跟你熟啊。”
  “整个昆仑山都受我庇护,你说呢。”离落得意道。
  “娘亲娘亲。”一直安静吃饭的苏雨溪,扯着稷苏的衣袖,一顿晃悠,“你与舅舅有什么小秘密吗,小宝也要知道。”
  “大人的秘密,小孩子不能知道,所以娘亲才不告诉小宝的哦。”稷苏正为难时,重华帮忙回答苏雨溪道,又用公筷,为其夹了些菜放入碗中,“吃饭。”
  饭菜吃的差不多了,酒却并未喝完,不是酒不好喝,也不是稷苏怕醉,而是重华那一番宽慰之后,稷苏总觉得对不起他,心不在焉的。
  “小二,结账。”离落招呼小二过来,自然道,“你俩付钱啊,我这刚下人世的神仙可没钱。”
  “我没钱。”“我没钱。”
  她的钱刚来时在醉乡楼就用完了,重华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没钱?“钱呢,不会真的都拿去卖胭脂了吧?”
  “嗯。”
  “你的钱全拿去买胭脂了?”稷苏不死心再次确认道。
  “是。”
  “客官,结账?”小二刚来,对几人的情况毫不知情,上下打量几人奇怪的脸色。
  “掌柜是不是说,救喝完了不醉,可以免单?”要是只有她与离落两个人在,她可能就逃单了,可是重华在显然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是……”小二估计是头一回看到有人喝了两壶烧刀子还没醉的,眼睛都直了。
  “要喝你喝,这酒太辣,我可不爱。”瑶桨后劲虽大,但入口温润,这啥刀子入口极辣,由口入喉再到腹,完全不给人半分准备,离落喝惯了瑶桨,自然是不好这个的。
  稷苏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抄起酒壶就往嘴里咕噜咕噜一顿灌,如饮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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