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 第43节

  相里怀瑾一脸无辜地将左脚的鞋子递给她,什么也不懂。
  姜莞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将鞋套好站起来,发狠地在他身上踢了两脚也不觉得解气。
  系统难得没判定她这两脚是对相里怀瑾的攻击,大概落在相里怀瑾身上不痛不痒的。
  第44章 祭河典仪
  祭河的大日子,尊神村村民都在村中观看祭祀。
  二丫连口水都没喝,就被人赶鸭子上架地往祭坛处带。
  那里已经被村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是看管二丫的守卫将村民们推搡开,硬生生挤出一条路来。
  一双双眼睛看着二丫,没有人对她有任何同情,反而都微妙地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她是什么待价而沽的货物。
  二丫不舒服极了,抿起嘴绷着脸不说话,像只被操纵的木偶,任人推着向前走。
  她一步步被推上算不上高的祭坛上,那日捉她的祭司就站在祭坛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二丫以为自己已经看开生死,但在这一刻她还是感受到从心内油然升起的一股愤怒。
  凭什么她的生死要被这么草草决定!
  她被两个守卫按着跪在祭坛中央动弹不得,想反抗难于登天。
  下方村民们的闲磕牙在尊神村村长抬起手后悉数消弭,天地间一下子安静得不可思议。
  二丫这时候才真正绝望,她灰心地想着那位贵人又骗了她,她此生无法知道姐姐为之付出性命的祭品为什么还活在世上。
  祭司道:“祭神典仪,开始。”
  他从祭台上抓过三支香点燃,而后重重地跪在地上。四面八方的尊神村村民们跟着跪在地上,就连押着二丫的两个守卫也跟着跪下了。
  他叩首。村民们跟着叩首。两个守卫自己磕头不说,还硬要按着二丫磕头。
  二丫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眼冒金星。
  祭司不知道跪在前面嘟囔什么嘟囔了好一阵,才缓缓直起腰背站了起来。
  他起来,众人才能跟着起来。
  接着他又从祭台上拿起一串手摇的铃铛,围着二丫又跳又唱。
  “简直太难听了,我会折寿的。”姜莞捂着耳朵就在祭坛外不远处的房顶上围观一切,并与零零九分享感受。
  原本这时候她应该休息,但昨夜占了二丫的床睡了一觉,今日她还能多看些热闹。只不过她现在很后悔来听这鬼哭狼嚎。
  零零九也被这祭司叫得抓狂:“能不能让他闭嘴。”
  姜莞伤感:“不能,可怜的二丫可能还没被祭河,直接被难听死了。”
  零零九沉,还真可能。
  那祭司体力好,自我感觉更好,边跳边唱了一刻钟也不见累,看上去还很忘我。
  下面的村民们应当习惯了这种声音,看上去不受什么影响。
  同样不受影响的还有相里怀瑾。
  姜莞瞥他一眼,他面无表情,在捕捉到姜莞的目光后立刻回头,对她一笑。她冷着脸转过头不看他。
  太阳渐渐升起,祭司终于唱罢,又拿起祭台上的纸页念了起来。
  “今河神震怒,降下天灾。为息神怒,我崇、拜、尊、敬四村联合,向河神奉上祭品。愿神息怒,不再降罪。”祭司念得抑扬顿挫,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村民们跟着他念:“愿神息怒,不再降罪!”
  二丫只觉得齿冷,这些人为了不受灾害,便要她用命去换,而且她用命去换便能换得来么?
  零零九看着尊神村村民疯了似的向一个并不在的东西祈愿,整个系统都麻了:“他们疯了吧,明明没有河神。”
  姜莞漫不经心地看着荒诞的闹剧:“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么?”
  零零九毛骨悚然:“你的意思是他们知道祭神是个骗局?”
  “不然呢。”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还要这个样子。”
  “人总要有个精神寄托,尤其是干了坏事的,这样就能麻痹自己没做过坏事了。”姜莞语气轻蔑。
  零零九不太懂她这话的意思。
  不过姜莞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专心致志地看起热闹,眼里没什么笑意,更像是冷静点旁观者。
  祭司接着说了许多对神的赞美,听得姜莞哈欠连连,快被他念睡着。
  直到正午时分,日上三竿,这冗杂的祭祀终于到了尾声。
  祭司抚掌,两个守卫径直将二丫手脚用麻绳缚住。又有人端了个碗来,碗中是绿乎乎的水,强行给二丫灌了下去。
  二丫喝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干呕连连,心中膈应极了。
  祭司猫哭耗子:“送行。”
  所有的村民有的真哭有的装哭,祭坛上满是真真假假的哭声,听得人耳朵疼。
  二丫在一片哭声中倒下,一动不动。
  场上哭声一停,紧接着又重新出现各种各样的哭声。
  姜莞看着二丫被装入一口一人大小的木箱中,而后守卫将箱子盖好,上了重锁,把木箱挑起,往神河方向去。
  村民们跟着箱子一同出村,去看祭河。
  姜莞看了眼相里怀瑾,命令:“下去吧。”
  相里怀瑾顺从地带她从房上飞下,姜莞反倒转身向回走。
  零零九:“你不看了吗?”
  姜莞:“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把箱子沉河里么?”
  “那你还回去做什么?万一有人没去看,你被他们撞到了可怎么办。”零零九为她捏一把汗。
  “怕什么,遇到我是他们倒霉。”姜莞满不在乎地甩开手在村中光明正大地走。
  相里怀瑾和她并肩而行。
  她重新回到村长的院子,向着二丫说的最角落的房间去。依旧是敞敞亮亮的,她直接抬手敲门。
  门很快便开了,一张清秀的脸从门后探出,待看到姜莞时愣了一愣,下意识就要将门关上。
  门怎么也关不上。
  姜莞一只脚不偏不倚地卡在门缝中,叫女孩关不了门。她嘶了一声:“好痛哦。”
  那女孩被吓得立刻打开门问:“你没事吧?”
  姜莞对她粲然一笑,双手负后,径直入门:“我当然没事咯。”
  那女孩意识到自己被骗,又羞又怒:“你!”
  姜莞已经站在房内四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床上的小孩上。她信步过去,女孩儿忙追:“你不是村子里的人,你要干什么!你快走,再不走我喊人了!”
  姜莞漫不经心:“你喊啊,村子里的人都去祭河了。”
  她突然回头,女孩追在她身后险些撞在她身上。姜莞比这女孩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睨她:“说到祭河,你应该很熟。”
  那女孩浑身一颤,惊恐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姜莞摇摇头:“是我要问你。”
  女孩的脸色随着姜莞的话越变越白:“你认识大丫么?”
  毫无预兆的,女孩大哭起来。
  姜莞懵住,看向相里怀瑾:“怎么办?你哄一哄她!”
  相里怀瑾摇头:“不会。”
  ……
  风飒飒,神河畔阳光正盛却有些冷。
  装着所谓祭品的大箱子被抬到岸边,村民们对之行注目礼。
  祭司又在河边说些请求河神保佑的话,就宣布:“祭河。”
  箱子被守卫们推入河中,一瞬间便沉了底,叫人再看不到踪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众人在河边站了会儿便要回村,丝毫不将人命当一回事,各自去做活了。
  潭子旁不像昨日那样空荡荡的,幽深静谧,坐着两个尊神村的男人。
  二人坐在这里有一会儿功夫,期间打了无数个哈欠,无聊极了。但他们也不走,就坐在这里不知道在等什么。
  “这肉是好肉,往潭子里扔也太可惜了,真想拿回去自家吃。”
  “你忘了之前有人将肉带回去自己家吃是什么下场了么?”
  二人不知想到什么,齐齐噤声,缩了缩脖子。
  实际上这里不止有这两人。既然能形成潭,四周自然有高处。而在山石之后竟然站着数十个人。
  薛管事在人群中央坐镇,但还是有人多多少少等不及了:“咱们这是在等什么?家里活还没干完,要么让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护卫们抽刀,众人便默默闭嘴了。
  薛管事心中感慨,郡主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有的时候采取一些强制手段能让任务轻松很多。比如现在。
  潭子这里所有人都觉得无聊之际,一口棕色箱子顺水漂来。
  众人精神一振。
  两个人踩着湿泥向潭边去,从腰间解下套绳一套,二人一齐使力,箱子便被拉过来了。动作十分熟练,看上去便不是头一遭这么做。
  “娘的,可真沉。”两个人骂骂咧咧,终于把箱子弄回岸上,也不嫌脏,一屁股坐地上休息起来。
  “赶紧开锁,别闷死了。”潭子空荡,这声音便在潭间回响,被放大数倍。
  其中一个便掏出把大铁钥匙将箱子锁打开,箱子盖也被一把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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