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天赐的缘分

  第九十一章 天赐的缘分
  我错愕,怔愣,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敌不动,我不动,即便眼下霍笙已经是我的正牌男友,但我也不能太过掉以轻心。
  我“嗯”了一声,“那你慢慢开车,路上小心。”
  这显然是一个温柔又得体的女友最真实的演绎。我笑着看他,看着他转过身,迈开长腿,向我走来。
  这似乎与剧本不符,照理说此时男主角已经打过招呼了,此时不应该潇洒出门才对?
  我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霍笙嬉皮笑脸地将脑袋钻到了我的面前。
  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了我的眉心,那么柔软,那么云淡风轻。
  我张张嘴,咳嗽一声,而后听见霍笙笑道,“到家给你打电话。”
  对了,这才是最切合实际的剧本,我在心底下了一个定论。
  霍笙离开后,我便像是笼子里放出的小鸟一般,在这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肆意撒欢奔跑。我估摸着自己大概是被压抑太久,这会儿急求一个出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重新坐了下来,调整呼吸节奏。
  阮恒,你又不是很差,只不过是谈场恋爱而已,你来我往,互惠互利,怎么就像是捡到了大便宜一样?
  如醍醐灌顶一般,我忽然领会,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醒自己应该镇定再镇定。
  或许此刻,霍笙也兴奋得不行?我又这么安慰自己。
  我像是个遇到美好初恋的小女生一般,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无数次,最后,我觉得打个电话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分享这一个让我欢呼雀跃振奋不已的消息。
  向从平日里没事就爱捧着个手机瞎聊天,因此我没等待多久,她就接了电话。
  “你们演的那什么戏啊?还有打斗场面?我怎么记得你要演的不是部文艺片嘛。”向从在电话那头说道。
  从她那懒洋洋的语气中,我甚至能猜到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我想,向从一定是拿了个发箍,将自己的刘海捋到了额后,再一手拿包薯片,一手捧着手机,躺在床上跟我接着电话。
  躺在床上也好,不过一定要躺好了,别一会儿听见我说的话不小心从床上滚下去,我在心底恶作剧般想着,又不由自主地偷笑了起来。
  “不是,那个时候突发情况,我想着把你打发了,才随便敷衍了两句。”我笑道。
  向从“哦”了一声,之后便是一阵咀嚼薯片时“咔呲咔呲”的声音。
  果然,这样的小事根本就不会让她产生任何的不痛快情绪。
  “你都不好奇那个时候是什么突发情况吗?”我问。
  向从没好气地说了一声,“阮恒,你爱说不说,我很忙的。”
  噗嗤一声,我不自觉笑出声来,那边的她也憋着笑,过了半晌才忍不住笑起来。明明身在两地,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存在着一股奇异的默契,我懂她,她也懂我。
  既然她懂我,那么一定也能理解我,理解我无法压抑的情感。
  “其实当时不是剧组在演什么打斗戏,而是霍笙和费以南在吵架。”我大着胆子说。
  虽说我非常迫切地想要与向从分享我与霍笙的恋情,但是说句实在话,我还是有些担忧的。一直以来,向从总是在我身边耳提面命一般叮嘱着,她总是告诉我,无论如何也要跟霍笙保持距离,那是个危险人物。
  可是一直以来,我总是将她的这番说法当作耳旁风,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向从没说话,我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便硬着头皮说道,“向从,我和霍笙在一起了。”
  说完这句话,我顿时觉得舒了一口气。不论向从是否接受,但作为朋友,我必须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我们沉默着,许久没有出声,我印象中向从是个话痨,即便有时候我心情不好也不愿意说话,可我们在一起时,似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
  这样的平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安静地等待着她爆发的愤怒。
  可是她没有。
  “阮恒,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一抓一大把,你图什么呢?”向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淡淡道,“我早就说了,霍笙不是你能驾驭的。”
  我与霍笙的共同朋友几乎是没有的,而向从算得上一个。一直以来,她都将霍笙视作洪水猛兽一般防着,只想隔绝开我与他之间的距离。
  可是,即便如此,我们仍是越走越近。当时的我太天真,总以为这是天赐的缘分。
  于是我在电话里对向从好声好气地说着,我说霍笙是个好人,过去的那些花边新闻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够成熟罢了,往后跟我在一起了,他一定不会像以前那样游戏人间。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自信,居然可以在霍笙没有对我做过任何承诺的情况下对向从打着包票。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笨蛋,这话真不假。
  “阮恒,就当那些莺莺燕燕都只是他不成熟的表现,那么曾初雅呢?”
  向从的这句话就像是夏日里落下的雪花,将我冻住,我一时失语。
  向从又说道,“曾初雅要什么有什么,他们之前的感情又那么好,谁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什么分手的。”她顿了顿,我的心砰砰直跳,“阮恒,你凭什么笃定,霍笙就真的是对你一心一意?”
  我有些羞恼,“向从,谁说我就不如曾初雅了?”
  曾初雅的确很优秀,但在大众眼里,我也能自信飞扬,我怎么就不如她了?
  我的语气有些不善,我承认自己是真的将曾初雅当成是心结来看待了。霍笙为什么要与曾初雅分开,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口中的解释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可更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我不知道。
  向从一声叹息。
  “我没说你不如她,我只是希望你能睁大眼睛看清楚而已。霍笙不适合你。”
  向从的字字句句皆是苦口婆心,以她的性格,能好声好气地对我说这么多劝慰的话语实属难得,可我却根本听不进去。
  “你和季承凯在一起的时候,知道彼此不适合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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