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260

  察觉到视线再次变得模糊,顾靳临抿了抿唇,锋利的刀片再次落下,手臂上的划痕,又深了一些。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连带着底下的瓷砖都渐渐染红……
  乔素怔怔地看着那滴落的血液,声音沙哑一片,“住手……别在伤害自己了!”
  “不、不能……”
  顾靳临大脑昏沉得厉害,热潮侵袭,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理智再次被侵蚀,身体越发沉重,却还记得,不能靠近乔素。
  靠近就会伤害,不能伤害素素……
  “听话!”
  乔素听到后又气又笑,故意板着脸呵斥,见男人迟迟不上前,自己走了过去,故作冷淡地开口,“把手伸过来。”
  顾靳临瞳孔一缩,极力抑制着身上的腾起的热度,将左臂递了过去。
  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泛起青筋。
  看着那一道深深的划痕,乔素心口一颤,先简单用了下止血喷雾,然后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了一下。
  血虽然勉强止住,但是伤口依旧存在。
  凝望着那垂眸帮自己包扎的人儿,顾靳临控制不住地喘着粗气,血气上涌,掌心紧握。
  不行,不可以……
  看着那纱布一点点的被染红,乔素皱了下眉,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你再忍忍,顾一应该马上就来了……”
  到时候肯定没问题的。
  “……抱歉,素素。”
  良久,乔素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下一秒,肩膀上多了到重物。
  顾靳临双颊通红,手肘上的痛感虽然能让他勉强残存着一丝理智,却不能完全解决。
  浑身上下发烫的厉害,整个人的理智被药物侵占着,一手环绕在乔素的脖颈上,控制不住地埋在肩窝。
  一瞬的痛苦的确能保持冷静,可催情药的效果还是太强烈了,短暂的冷静后,身体再次涌出的无尽的热潮,仿佛要将他完全淹没。
  可他还记着不能伤害自己的心爱之人,沙哑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委屈,“但是,我好难受……”
  乔素双手紧紧压着男人,看着那染血的手臂,心底又气又心疼,“不许胡闹乱动,乖一点,马上就会好了。”
  至于脖颈间的痒意……刚才的激烈汹涌都经历过了,这点不算什么。
  乔素诡异的感受到了一丝坦然。
  视线又一次地模糊起来,顾靳临悄无声息地把手移到边上,在人察觉步到的时候,再次狠狠地掐着伤口,企图用痛苦挽回理智,可效果甚微,眼前女人独有的芳香,正一点点地勾着他意乱情迷。
  他被下药了,而乔素却仿佛是那唯一的解药,可以缓解他的痛苦,“素素,素素……”
  固执地低哑呢喃着。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出,引起阵阵痒意,乔素却不顾上这些,轻轻地拍打着男人的后背,低声安抚着,“我在。”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等到顾一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大脑一瞬间有些僵住。
  二爷和太太紧紧地抱在一起,二爷窝在太太怀中,太太在安慰二爷,地上有血,二爷的手臂上还有纱布……
  向来无所不能的顾氏第一助理,稍有的迟疑了,“太太……”
  “顾一,你来了!”
  乔素听到动静声,连忙回身,快速交代着一切,“靳临为了保持理智,用刀伤了自己,虽然我暂时已经把血止住,但是伤口很深,必须尽快去医院处理!”
  她担忧着顾靳临的情况,也就下意识忽略掉顾一先前的称呼。
  “好的太太!”
  顾一听闻面色一变,刚扶起人,目光无意间扫到了乔素,胸前的一片殷红很难不让人遐想。
  他瞬间低下头,不敢瞧上一眼,“那个太太……您要是出去的话,最好外面加一件外套。”
  乔素一怔,面上一烧。
  ……她差点都忘了那个男人都做了些什么!
  的确,要是带着这一身吻痕出去,她第二天绝对荣登虹城的八卦头版头条……
  “太太,这里有二爷的西装外套,您可以披上遮掩一下。”
  顾一适时地递上一件大衣,乔素微怔,坦然收下,“谢谢。”
  “不,是我该谢谢太太。”
  顾一大脑忽地闪过一道亮光,“太太,现在二爷被催情药控制住,可这里只有您能镇住他,要是万一半路上出了事情……那可就糟了!”
  “您就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
  乔素望着地上还流淌着的红色鲜血,眼前划过的,却是顾靳临用力割伤自己的场面……
  心脏猛然一缩,点头答应,“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等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的事情,路上,顾靳临已经被注射了相应的镇定剂,情绪渐渐稳定,可饶是如此,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彻底处理好他的伤势。
  vip病房里。
  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乔素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左手上的厚重纱布,心底一片负责。
  目光不经意划过窗外,瞧见欧阳璟的身影,乔素悄然走去病房,没发出一点儿的动静声。
  走廊上,她压低嗓子向欧阳璟询问着,“他的情况……还好吗?”
  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靳临的情况不太好。”
  欧阳璟严肃而认真地说着,他是顾靳临今晚手术的主治医师,“靳临身上被人下了催情香,浓度比市面上的浓度要高出十倍,可以说一般情况下,只要中招的人,不靠纾解是根本摆脱不了那种痛苦和折磨……”
  怪不得……
  乔素低头思忖着,回想着先前靳临那眼底腾起的暗色,不自觉抿了下唇,仿佛上面还停留着那抹灼热。
  “不过打了针下去,药效也已经散的差不多,要说更严重的,还是他手臂上的那刀伤。”
  提到这件事,欧阳璟脸上也没了笑意,“伤口但凡再深一些,靳临的手臂可能就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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