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372节
“谢陛下。”姬则自是欢喜,能让萧谌点头,她岂有不喜的道理。
萧谌的视线落在萧评身上,有些话萧宁未必问得,他却成。
萧宁甚为自觉,赶紧把姬则带走。
两人并行,姬则告罪道:“殿下册封太女大典,则不能亲观了。”
“你为天下,为大昌远行,当谢之。”萧宁说罢,朝姬则作一揖,满心都是感激。
姬则不敢生受之,亦还一揖,“殿下不必如此。我不过是不想白担敬国公之名,亦以殿下为榜样,欲同殿下一般叫人心服口服。”
是啊,为让人心服口服,有了实功,此后看谁还敢小看她。
她不仅是前朝公主,今大昌的明王妃,更是姬则。她想让人记住的是,她是姬则。
萧宁道:“好。”
知姬则之心,那不过是为证自身的心情。
不是任何人的女儿,不是任何人的妻子,仅仅只是她自己,独立完整的自己。
姬则听萧宁一个好字,自明了萧宁懂她。
“须同殿下讨几位黑衣玄甲以护身。”姬则懂得,想达到一些目的,也得保全自身。
“这有何难,无论你想要男或是女,都可。不过,我倒是不太想越俎代庖。”这话说得萧宁侧头一笑,想来姬则必懂她所指。
姬则面上浮现两片红晕,“殿下如今都会打趣我了。”
萧宁心下的好奇如今再也止不住,轻声询问,“五伯不好吗?”
问得姬则一顿,随后颔首道:“很好,明王殿下很好。”
额,这个答案于萧宁听来,却不是太好。
眨了眨眼睛,萧宁凑近姬则问:“你们尚未圆房?”
姬则吓了一跳,四下张望,显得十分惊慌,萧宁拉住她的手道:“慌什么。”
慌什么,他们成亲这都快两年了,两年的时间,他们竟然还变圆房,此事传扬出去......
“殿下。”姬则其实更想问萧宁从何得知,同时也在想,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回事?
“我自无看出来的本事,只是刚回来问你们一句话,察觉你们有异,有此猜测,故问一问你,没想到竟然是真。你不愿?”萧宁想到姬则的心情,因贺遂之故或受打击,又被威胁,最终不得不选择嫁给萧评,是以不愿意与萧评成为真正的夫妻?
“不是,不是。是明王殿下说我尚年幼,太早行夫妻之礼对我不好,待我年满十八再说。”姬则完全想不到萧宁竟然诈她。
但这种事无人问也就罢了,若是有人问,姬则根本瞒不住。
她既嫁萧评为妻,便明白要经历什么,岂会不肯与萧评成为真正的夫妻?
可这新婚之夜,合卺交杯,萧评却道来这一番话,她,她总不能,总不能......
“那你慌甚?”萧宁早知道萧评是个温柔的人,事事为姬则着想,不错。
姬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儿,她有何错?
说来姬则长萧宁两岁,如今十六了,此去梁州三年再归,正好十九,恰是过了萧评所说的十八岁再行夫妻之礼。
额,萧宁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有人说好的等到十八,难道是等不急了?
等不急的情况下,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自然是把人送出去,不在眼前,便不会动心思!更不必忍着!
萧宁眨了眨眼睛,脑洞一开后,完全控制不住了啊!
“我,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想不到竟然会有人猜出。姬则这时更慌了,萧家的聪明人从来不少,萧宁能看得出来,有多少人看出来?
越想,姬则脸上一阵阵煞白,萧宁瞧她这不安的小模样,甚是无奈,“既是五伯所提,家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你不必忧心。”
这宽慰的话,姬则心下稍安,还是不放心地问:“当真?”
“当真。”萧宁不觉得这事能瞒得过卢氏,但凡是卢氏知道的事,姬则须害怕什么?放心大胆地同萧评过他们的小日子吧。
姬则此时才放下心,“那我还能去梁州吗?”
得,最担心的竟然还是这一层。萧宁不知该为萧评喜还是忧,“自然是能。陛下都答应了。”
想来这一会儿的萧评定与萧谌谈心呢。
确实,萧评同萧谌在聊姬则之事。
“五哥,你究竟是上心亦或是不上心?”萧谌有些疑问,亦是站在过来人的立场考虑问题。
大家都不是乳臭未干的小毛头,对一个女子上心或是不上心,轻易都不会让人看出来。尤其如萧评这样的人,最擅长掩饰情绪,就是萧谌也难看透他的心意。
萧评不答,但这不答难道萧谌就读不懂?
“看来是真上心。上心倒是舍得把人放出去?”萧谌仅是单纯的疑惑。
这回萧评不再缄默不语,“她还小,该让她多出去看看。”
嗯?萧谌略有些不解了,只能说,他们兄弟的感情虽然不错,可在处理一些事情上,两人风格并不相同。
萧评并不多作解释,“此事她愿意,陛下亦觉得她甚合适,便早下诏令,让她早去早回。家里有我。”
当初萧评娶姬则之前,姬则将一些话说得尤其清楚,她不会单纯只做萧评的王妃,她有她的人生,她有她要过的日子,若是萧评能接受这样的她,他们这门亲事可结。
有一个侄女处处冒头,萧评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姬则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该如何争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这有何不好?
反正萧评是觉得这样不以夫为天,为自己的人生争取、负责的女郎尤其光彩夺目。
姬则不知,当她站在朝堂上时,整个人身上似是披上一层层霞帔,光彩溢目,摄人心魄。
萧评的目光变得深邃,萧谌看在眼里,连连颔首,“懂了。”
两个字懂了,代表的意义萧评亦不追究,更不解释。
“梁州与扬州相隔不远。”萧谌好心提醒一句,萧评额头轻轻跳动,萧谌更是不怀好意,“你不怕......”
“我不怕。”萧评斩钉截铁地回答,“从她决定嫁我那一刻起,她便已经放下。终此一生,君是君,臣是臣。陛下难道以为一个处处以阿宁为榜样的人,连分寸都不懂?”
听听萧评这话,最后还归到萧宁和萧谌头上。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我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在我身边小心温存,一心为我的妻子。她想做的,我都会支持她。她要舍弃的,我也不会让她捡回来。”萧评挑起眉头,既是包容,也带着霸气。
萧谌道:“只要你想清楚了,想如何我都支持你。”
萧评望向萧谌,岂不知他们各自兄弟是何心境,相互能包容,也能尊重对方。
***
萧评都同意的事,萧家上下不管有多少人心里犯嘀咕,终是谁也不敢就姬则出任梁州刺史一事提出质疑。
倒是朝中有人暗暗与萧谌进言,姬则毕竟是前朝公主,无论如何也该提防些,万万不能事事放任。
由她成为一方刺史,未必不能再复前朝。
若说从前她为前朝公主,无承嗣之可能,如今萧宁打下大好局面,朝廷改规矩礼法,定下女子可承爵承嗣,那就完全不同了。
于此时姬则出任梁州刺史,万一她包藏祸心,是为复前朝江山,岂能不防。
萧谌面对这奏言,并未放在心上,更是提醒于人,军政分家,天下兵马皆出自萧谌和萧宁,若无兵马在手,萧谌施政得天下人心,何畏于旁人兴风作浪,颠覆天下?
这等小人之言,他听过便罢了,并不放在心上,亦不许人再提。
会有人说,进言之人存的是小人之心,若不诛之,往后大昌有这小人作祟,是要乱天下?
然,以言定罪,非萧谌所要的结果。
大昌朝,该是能畅所欲言,无所顾及的地方,并不需要因为任何人说了任何话而定其罪。
纳天下之言,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是一个皇帝的事,而不归责进言之人。
萧谌相信姬则,也有那一份自信,知道这天下间的人,想动歪心思,乱大昌天下,不过是痴人说梦,绝不可能成,他无所畏惧。
萧颖私底下倒同萧宁提起姬则与萧评之事,却只忧心一点,“你五伯年纪不小了,我们是盼他能有一相伴之人,现在是盼着他们早诞子嗣。你叔翁从来不提,可这心里一直挂念他的事。”
别看萧评表面温和,但亦是最为执拗之人,他决定的事,家里没有一个人能奈何得他。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萧评不愿意成亲,无人能逼他的原因。
萧宁不确定萧颖知道或是不知道,这夫妻虽然成婚许久,却是发乎情,止乎礼?
“你五伯也真是的,明明心里有她,偏装着谦谦君子,都成婚多久了,竟然还......”萧颖急啊,一急上来,有些话便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同时看向萧宁,萧宁亦瞪大眼睛地望向她!
得,敢情都知道。
比起萧宁感慨,萧颖对萧宁亦知此事,想起许久前萧谌的叮嘱,“你怎么知道夫妻之事?”
哎哟,按理来说萧宁尚未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应该是不懂的是吧?
“姑母以为?”可是,萧宁不想装小白兔!
萧颖上下打量萧宁一圈,“你还小,莫被人蛊惑了。”
萧宁笑了,“姑母,你莫不是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我懂的远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大实话一句,要知道后世的小黄文,小黄.片,那是应有尽有,就算没有吃过猪肉,萧宁必须也是见过猪跑。
“从哪儿学来的?”萧颖保证她没有教过,要说孔柔教她,未出阁的闺女,谁也不会教她这些事儿。
萧颖岂能不好奇萧宁从哪儿学来的。
萧宁眨了眨眼睛,“不管有心无心,到了这个年纪,总有人指点一二。姑母,听闻近来姑母看中了一个无名之辈,甚是欢喜。姑母欢喜他什么?”
单纯仅是好奇,毕竟萧颖的事有太多人盯着,就算萧宁什么都不问,也总会有人嘀咕上一两句。萧宁听一耳朵,有机会亦想听听萧颖这是怎么回事。
“技术不错。”萧颖对萧宁的好奇,相当直白地回答。
萧宁!!!
技术不错什么的,姑母啊,你确定要对她一个尚未出嫁的人说。
“这色之,食之,性也。你别学了老古板,羞论此事。嫁人娶人也罢,总得讲究一个能不能下得了口。你明白?”萧颖以为这话说得够直白,萧谌不就是想让她教教萧宁这方面的事,正好,那她就教吧。
萧宁惊叹不矣,谁说古人死板的?
死板个鬼,看看萧颖说起此颇是郑重,简直是当成人生最重要的事在提醒萧宁。
“若是与人在一块,连叫他碰你都觉得恶心,太过委屈。你万不能如此委屈自己。你将成为太女,我不求你有多欢喜一个人,亦不想让那个人能多喜欢你,但这鱼水之欢,若无欢喜,要之何用。”萧颖注意到萧宁惊愣的表情,倒是放心了。
想来这些事萧宁也就是道听途说了两句,所知并不多,还得她亲自给萧宁说说。
萧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