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212节
萧钦欲拦着,萧钤先一步走人,不忘意示一旁的冯非仁跟上,冯非仁大喜过望,萧钦还得假模假样的唤一句阿兄!
可惜萧钤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如此情况让萧钦很是无奈,然各自的身份,他就是再想把人拦下,不好拦!至少情况在众人看来就是这样的。
可等人一走完,萧钦哪里还有方才四顾张望,一脸着急的样儿,分明是一脸的轻快,朝身后的人吩咐道:“走,回府”
伺候在萧钦身边的人也是老人了,连问都不曾多问一句,乖乖的跟萧钦一起回府。
然后,萧宁在府里就听说了,萧钤回宫对萧宁大声的喝斥,直接让人跪在他的宫门前,足足跪了一夜,据说萧宁跪完之后又病了!
连萧钤的面都没见着的萧宁,好想问问这事怎么又跟萧钤扯上关系了?
问,有卢氏是知道所有计划的人,看样子完全不打算告诉萧宁其中的内情。其他人,那也弄不清楚,还想让萧宁解惑。
萧宁作为听说事儿中的正主儿,连萧钤的面都没见着,外头传出这等风言风语,却把萧宁造成了一个被长辈压榨的主角,额,也不对,怕是成为了众人针对的对象才是。
不过,问不出细节,其中的原由,萧宁已然心中有数,无非卢氏想解决朱家的事,外面的流言都是对萧宁不利的,萧家的情况,想让萧谌和萧宁相争明显已是不可能,不想看萧宁自在快活的人,那就只能另寻他路。
显然,突然冒出头的萧钤,表现出对萧宁的不满,自然有人配合上来,争着给他出主意,想方设法的对付萧宁。
看卢氏出手这架式,不仅仅是要解决朱家,更是要将对萧宁心中多有不满的人全都引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萧宁很是想捂脸,同样也想问问有些人,你们知道什么叫与虎谋皮吗?
你们以为的傻大个萧钤,他的身后有一只千年的老狐狸,算计得你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种!
可惜,卢氏不像萧宁,锋芒毕露,人家在后头帮萧宁不少事,并不为人所知,也就不会有人知道,卢氏究竟是多可怕!
好吧,就让那些总想用手段阴人的人,尝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究竟是何滋味。
萧宁听闻外头的事,看情况,长辈们压根没有要让她插手的意思,大有帮她完全解决的架式,好啊,她便看着。
随后,朱家出面了,出面的人正是朱榇的父亲朱大夫。
面对舆论对萧宁的指责,言指萧宁以势压人,嚣张跋扈,为世人所不能容,朱大夫出面澄清,萧宁从未有丁点为难他们朱家之举。
至于提起朱三娘昨日面见萧宁,朱大夫指出朱三娘心生恶念,生出害人之心,万幸萧宁无恙,否则他们一家万死难辞其咎。
为人父母教女不善,险些害了萧宁,自觉有愧,是朱家对不起萧宁才是。朱三娘之死,同萧宁无半分关系,朱三娘是暴毙,只是一意外。
朱大夫一番说辞,究竟有多少人相信,又有多少人选择不信,结果总是很明显的。
相信的人,必不会再揪着萧宁这无中生有的错处不放;不相信的人,只会认定朱大夫一番话,完全都是受人威胁,心生恐惧才说的。
事起之因看似因为朱家,有人正义的出面,想为朱家讨一个公道,不叫死去的人枉死,实则事情捅出来,直指萧宁,便纵然有朱大夫再说出,事情同萧宁并无干系的话,无人相信。
与此同时,更是传出萧钤不满萧宁掌权的话,无异于雪上加霜,叫萧宁更是成为众矢之的。
可惜让他们意外的是,明明所有的舆论已经把萧宁推到风浪尖口,至此,无论是朝廷上或是舆论中,都没有萧宁的身影和声音。
难免有人心存疑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可不像是萧宁的行事风格。
马上有人想起,萧钤责罚于萧宁,萧宁又传出病了,想必是这一病,让萧宁再无精力。
对对对,生病不是小事,萧宁先前就病了一场,再病倒了,情况定然不同寻常。
宫里打听消息的人,各宫传出消息也都肯定地告诉人,他们也没有机会看到萧宁出她的院子,太医们都守在院里了,情况确实很危急。
如此,暗藏心思,最是巴不得萧宁不好的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至于萧宁没有出院门这事儿,倒是不假,不过不是因为病重不能出门,而是卢氏要求萧宁做到这一点。
另外,趁此机会,卢氏将萧宁院里的人都换了一遍。朱家的消息传得如此快,若说院里的人没问题,谁都不信。
现在准备做戏给人看,该防的人就得防。让人传什么,不让人传什么,得由卢氏把控。
萧宁对换人没意见,只不过卢氏换得太过干脆利落了,孔柔有意见吗?
孔柔完全没有意见,因萧宁不在雍州,人,孔柔是暂时选过来放着的,原是打算等萧宁回来,再由萧宁选她想要的人。
万万没想到萧宁刚回来,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就没消停过。
孔柔手里也不是没有人,但卢氏插手,衡量自己和卢氏的差距后,孔柔毫不犹豫将事情全都交给卢氏办。
正好解决孔柔绞尽脑汁未必能办好的事,孔柔是求之不得。
“公主,闹起来了。”萧宁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乖乖的坐着看戏,听外面的人如何对她议论纷纷,不少人这心里对萧宁都打起了问号。这一回,事情又有了新进展,不出意外,不定又要闹出什么来。
“闹什么了?”萧宁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闹起来,还能是打起来吗?
心中存有疑惑的萧宁,等着侍女阿银同她细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有人闹到朱家,非要让朱家将朱三娘的尸体交出,交由官府。”尸体非要交到官府手中,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不必言语。
“民不告,官不究。自来的道理,这还有人非把朱家架到火上烤?”萧宁的确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朝朱家下手,想从朱家这里寻一个突破口。
可是那些人,又怎么能够确定,朱家会成为他们的突破口,可以对付得了萧宁呢?
阿银喊完了,发现萧宁只说了一句话,再没有其了的反应,好像这事儿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叫人纳了闷了。
瞪大眼睛望着萧宁,阿银似在无声地询问,公主,你倒是给点反应。
萧宁收到了,反应过来地道:“现在什么事是我们能插手?”
阿银毕竟也是跟了萧宁多年,当年又是在卢氏身边,经卢氏命人调.教过的,脑子定然是有的。
外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看得出来,事情就是冲着萧宁来的,萧宁就算想什么都不掺和,也没有人能同意就此收手。
现在吧,其实根本不用萧宁动手,长辈们在帮萧宁收拾人呢。
难得连萧钤和萧钦这两位都出手了,萧宁要是不乖乖呆着,等着长辈大显身手,岂不是太不给长辈们面子了?
阿银以为萧宁会着急的,结果一睁眼看,哪里有一点点着急的样儿。
眨巴眨巴眼睛,跟萧宁混了这些年,明白萧宁是个极好说话的主儿,阿银这不懂岂能不问,“公主,这事闹大了不会有意外?”
“何来的意外?人是我杀的吗?我在其中做了什么推手?朱三娘是不是生了害人之心,就连朱家那一位二娘都可以做证。我不怕他们查,只怕他们不查。”想用舆论造萧宁一个嚣张跋扈的名声,想让萧宁洗不干净这身上的屎盆子。
他们想浑水摸鱼,还以为萧宁会直接出面管事。
现在萧宁不动,且看看他们怎么闹。
“但凡我问心无愧,无需畏之。”萧宁又不是草菅人命之人,害怕叫人查,叫人知她本性。她一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想随意扣她罪名,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让萧宁意料不及的是,她不担心有人能逼得了朱家如何,朱大夫在阻拦人非要搬朱三娘的尸体时,被人伤了,头被磕了一个大洞,当场血流不止。
如此一来,事情也就不能善了了。
朱大夫从未有上告官府,为自家主持公道,要对萧宁不利之心。
可这些闹上门的人,不请自来,又是来者不善,今既伤人,早就等在朱家门外的黑衣玄甲,以聚众闹事,伤及人为由,把闹到朱家的人全捉起来!
接下来,想审案子,无风掀起三层浪吗?这时候怎么能不如他们所愿。
值得一说的是,这暂时的大昌京都,自然得设下京兆府,京兆府尹掌雍州境内政物,伤人害命之事,自由他管。
雍州内的这位京兆府尹,不好意思,正好就是被封为明王的萧评。
萧评自扬州归来,无类书院由他继续执掌不错,萧谌称帝,这天子门户,得找人立着,不好叫人在萧谌的眼皮底下给萧谌添堵是吧。
萧家的人,自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萧谌完全没有打算把兄弟们养废,能帮上手的,就得把人拉出来,好好地表现,可不兴叫留在家里养废的。
故而,闹事的人在被押到京兆府时,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好了。
显然,他们是已经想到这一回栽到萧家人手中,他们讨不了好。
萧评对雍州最近的风言风语,自是有所耳闻。纵然萧钤和萧钦、卢氏什么话都不说,那也知道各自打的什么主意。
面对闹事的人,谁有理谁无理,就不怕审问的。
萧评自为京兆府尹以来,一向处事公正,这也是为雍州所知,朝廷中人,纵然是那想挑萧家毛病的人,面对公平公正的萧评,也不能无的放矢。
到朱家闹事的人,未尝没有趁机也为难一把萧评的意思,毕竟事情跟他们萧家扯上关系,真把事情闹大了,天下瞩目,他也得避一避嫌。
可现在,就算事起之因是萧家,也不仅仅是萧家。
聚众闹事,伤及于人,官府前来拿人,由京兆府尹过问,分内之事,理所当然,任是谁也不能说萧评的不是。
萧评居于上座,于公堂之上,正襟危坐,一身黑衣红边的朝服,威严外露。
黑衣玄甲将闹事的二十来人押了上去。朱家人都被闹成这般模样,哪里还能坐得住,朱大夫包扎了伤口之后,也跟着一起来到京兆府。
“府尹,请府尹为小的主持公道。”朱大夫本是萧家的部曲不假,但朱大夫医术不错,在外置了宅院,治病救人,为萧家服务,也可以为其他有需要的人服务。
闹事的人闹到朱大夫家时,四处住的都是萧家的部曲,本来在第一时间便有人要冲上去拦着不让这些人闹事,终是有人吩咐下,且看这群人闹成什么样?
既是萧家部曲,自然听命于萧家,这些闹事的人是冲着他们主家来的,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就心知肚明,正因如此,焉能不听安排,将这群见不得人太平安乐的人收拾了。
朱大夫被伤,谁也没有想到。事发之后,黑衣玄甲来得及时,若不是他们来了,其他部曲亦断然不会由着事情发生,必已冲进去。
事闹到京兆府,其他人也跟着护送朱家过来,朱大夫在内,朱榇陪同。
朱大夫拜下恳请,萧评轻声地道:“起来说话。”
“唯。”朱大夫头上缠着布条,那血流而出,看得触目惊心。
可怜巴巴地瞅着萧评看的人,越发显得可怜。
萧评道:“你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来,本官自为你主持公道。”
朱大夫拱手,连忙道:“回府尹,小人亦是不知何故,今日一早,他们闯入小人家中,不顾小人意愿,非要将小人死去的女儿尸体带走,说是要送至官府查验。小人自是不肯,他们执意不愿退让,撕扯之下,小人便被他们推倒在地,伤了头。”
来龙去脉说得清楚,萧评待要张口,一旁的人中大声叫嚷道:“你那女儿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事至于此,你还怕什么?我们是想为你讨一个公道,不让你的女儿枉死,你竟不识好人心?”
萧评望向说话的人,是个三十来岁,身穿白袍之人,看来是读过几本书的。但这说出口的话,怎么听来如此不中听。
朱大夫气不打一处来,“诚如你所言,小女之死,我自心知肚明,小女之死实属意外,你等非要将小女之死扣于他人之身,倒不如道我杀女?”
此话落下,朱大夫等着对方反驳。
这关乎性命之大事,从来不是闹着玩的,但于这样的时代,要告父杀女,证据呢?若想查查,并不容易。
朱三娘之死,朱大夫对外是称为暴毙,纵然大家都明白,何来这般巧合之事,定有内情的。然朱大夫不愿意查查,谁要是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不休,便是如今这般模样。
以为能生抢了朱三娘的尸体,定能将此事扣到萧宁的身上?
“你是畏惧强权,是以才将事情揽在身上。”目标从来不是朱大夫的人,哪能让朱大夫轻易将话题掀开。
“我本是萧家部曲,你若不知何为部曲,且去问问外面懂些规矩的人。像我们这样的部曲,主家要我们生,要我们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主家待我仁厚,小女意图谋害公主,公主不予追究,放我朱家阖家性命,你偏要说公主嚣张跋扈,草菅人命。
“敢问谁人能容得下害你性命,要你生不如死的人?纵然律法亦不能容。更何况各家世族,自来杀人害命,从不讲原由之辈。你们想扣公主草菅人命之罪,怎么不想想你们都做过什么事?岂敢在我们公主面前,自以为清高,倒打一耙,痴人说梦。”
朱大夫终于把一群人的险恶用心尽都道破,借他女儿的一条命,想让他们朱家冲在最前面,成为他们的棋子?
呸!打的如意好算盘,美得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