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114节
“唯!”萧宁得卢氏一问,今又提点一句,心下大定。但凡后院不起火,萧宁无所畏惧。
萧谌拉着顾义一路说话,提了好几个问题。
顾义本因萧宁之故,对萧谌亦是心之向往。照面似是话家常一般,然顾义听得心惊肉跳,自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不敢松懈。
最后得出总结:萧氏父女,不负他所望。
卢氏站定,玉嫣也要跟着留下,然萧宁招呼道:“一道入内,将你所得消息说与大家。”
玉嫣受宠若惊地抬起头,想跟萧宁确定,她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不敢?”萧宁注意到玉嫣的眼神,平静地凝视着她。
若是连这一步都不敢迈出去,她们想做的事,将来不知要面对多少艰难险阻,如何为?一步都迈不出去,谈何改这世道规矩?
玉嫣瞬间清醒过来,她的价值不亚于任何人,有萧宁为她撑腰,她何惧之有!
“我敢!”玉嫣掷地有声的吐字,萧宁颔首,“走吧!”
卢氏扫过玉嫣一眼,男人的事卢氏不宜插手,这位玉嫣最近动静闹得有些大,她又怎么可能无视之。
若不是有瑶娘为玉嫣挡着,卢氏早已出手。
看来萧宁早已将此人收为己用。
既为己所用,卢氏自放手不管。
萧宁步入正堂,一眼看见满堂的人,可以感受雍州的发展。
从前这正堂之内,不过寥寥几人罢了,如今一眼望去,好些都是萧宁不认识的。
“小娘子。”见到萧宁,雍州旧人眼中闪烁欢喜,不约而同朝萧宁作揖。
早已对萧宁闻名久矣的人,终于得见萧宁庐山真面目,打量的眼神落在萧宁的身上,透着审视。
萧宁落落大方的任由他们打量,不失礼数地同众人还礼,“诸位有礼。”
一如从前懂礼周全,叫人看得心中甚喜。
“将军,今日所议大事,小娘子参与,恐有不妥。”可是,总有人不识趣,更想借萧宁名扬天下。
萧谌和顾义亲亲密密的走入正堂,万万没想到,尚未得得及坐下,竟听到有人置疑萧宁的出现,萧谌眼中闪过一道冷光,“何来不妥?”
言语中的冷意,提出不妥的人浑若不绝。
“毕竟男.女有别,纵然小娘子立下大功,亦不可有违礼法。”那一位开口的是位削瘦的男人,50来岁的模样,出口都是礼法。
“如今这天下还有礼法吗?某竟不知。”一向很少作声的许原,一脸困惑不解,讨教似的接话。
“犯上作乱弑君者为众人所拥戴;力挽狂澜,求万民于水火之人却被尔等以规矩礼法所困。这就是你们的礼法?”许原问而自答。
出生寒门的他最是了解,所谓的世族,最擅长莫过于拿所谓的礼法压人。
可这些人,恰恰自身最无视所谓礼法。
“区区贱民也敢对我们指手画脚,难道将军置若罔闻?”羞与寒门为伍的人,气愤的叫嚷,拉上萧谌,望萧谌为他们主持公道。
萧谌能如他们所愿?
第63章 求贤令不妥
事实证明,有些人太过想当然。
以为萧谌出生世族,同他们浑然一体,沆瀣一气,视寒门庶士为贱民,羞以之为伍。
“阁下可知各州内我萧氏所昭示天下之求贤令?”萧谌一直忍着,等的就是一个机会,一鼓作气把这些自以为了不起,实则欲壑难填,得陇望蜀之辈拍老实了。
不出萧谌所料,萧宁一旦归来,站在这些人的面前,无论萧宁立下多少功劳,这些人争于杀鸡儆猴,企图掌控萧氏,必然会利用所谓的规矩礼法,逼迫萧宁从今往后不得再染指政务。
求贤令一事,萧宁不仅请在冀州内推行,雍州乃至刚得的青州,早早将求贤令昭示各地,志在得贤。
“凡天下有才者,不问出身,不问年龄,不问男.女,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者,萧氏皆用之。所谓规矩礼法,难道你欲我萧氏失信于天下?”萧谌出言质问,极其不善。
“将军,此求贤令多有不妥,望请将军收回。”有人跟萧谌杠上了,明摆着已然看出萧谌并不想改所谓的主意,不依不饶地提出过分的要求。
萧谌冷笑着,果然,以礼相待得让人以为他们萧家,他萧谌是由他们任意摆布的人。
撤回求贤令意味着什么,不过是从今往后,天下依然由世族把持,朝堂之上,官位世袭罔替!
那跟大兴朝有何不同?纵然天下得以太平,用不了多久,定再次被他们搅得不得安宁。
“有何不妥?”萧谌一个眼神扫过萧宁,萧宁立刻收到,反问一句。
“取士以才,罔顾德行,有违大兴多年以德取才之道,若叫无.耻小人借此上位,如何是好?”萧宁有问,立刻有人接话,眼神若有似无的往萧宁身上瞟,越发瞧萧宁不顺眼。
萧宁不以为然,唯问:“何谓德?”
此言一出,一众人都等着,萧宁道:“临阵能制胜,不使将士枉死是德。
“治国能安民,不使百姓受冻馁之苦是德。
“至于那些坐而论道大言欺人,只会摆架子装清高的伪君子,无实惠于家国百姓的伪君子……”
言及于此,萧宁扫过一群人,“雍州,没有那么多钱养闲人。”
这一刻,萧宁万分感谢曹老板,《求贤令》是他所作,《军师联盟》,编剧这话由曹老板说出,应时应势,她引用而来。怼得人脸色发青,偏无可反驳。
此言一出,瞬间拔高求贤令的标准,同时也堵住一群意图左右萧氏,坐而论道,不做实事的人,且让他们都把嘴闭上,少说话。
萧谌那是相当满意,给了萧宁一句赞赏的眼神。
果然知父莫若女!萧宁早知道萧谌对眼前的这些说三道四,如同三姑六婆般的长舌妇十分不满。
只是作为雍州的主心骨,当面下场怼人影响不好。别的人吧,纵然萧谌有心也不能说太直白,也就只有萧宁收获萧谌一个眼色立刻心领神会。
“在场诸位,有谁能如我儿,京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不使朝中官吏因韩氏叛乱而亡?又有谁能助我安定雍州,拿下冀州、青州,安民抚恤?”萧谌那是相当配合,应着萧宁的话音落下,细数萧宁功绩立刻追问。
想把萧宁赶出去,在场的哪一个拍着胸膛跟他说说,比得上萧宁?既然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又有什么资格对萧宁指手画脚。
提出意见的人被这父女齐出手,怼得心里发苦。
余光扫过一旁的玉嫣,毫不犹豫的转移战火道:“此女又有何资格在此?难道她也如小娘子一般?”
撼不动一个萧宁没关系,至少也得找回场子,比如就该把萧宁身后的人,能驱逐的就驱逐。
“告诉他,你为什么有资格出现在这?”萧宁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立在萧谌的左侧。
萧谌意示人为萧宁拿上蒲团,萧宁跽坐下,父女二人皆居于人上,明明跽坐着,其余人皆站着,偏却让人觉得,他们父女居高临下俯视于人。
玉嫣骤然被盯上,早有意料的人听闻萧宁一句话,低眉垂目的应一声唯。
随后转过身,迎对发出质问的人,玉嫣不慌不忙地道:“上月初九,曹根以五万兵马入兖州,意图夺回冀州。小娘子先发制人,盗其粮食,得以不战而溃其兵。
“徐州安氏,上月十二,出海欲盗青州之盐,小娘子领军而出,大败安氏......”
玉嫣说起一件又一件的事,都是在众人无所察觉的情况下,萧宁无声无息的解决掉这些明争暗斗。
“皆是小娘子之功,同你有何关系?”听了老半天的人质问一声。
这回玉嫣不作声了,萧宁在上张口道:“我能先发制人,皆因消息灵通。她,是执掌各方消息的人。”
换句话来说,玉嫣纵然没有明面上的大功,可是萧宁所立的战功,能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先发制人,大部分都是因为玉嫣能够得到这些消息。
其实原本各方的消息渠道,萧宁尽交由瑶娘执掌。瑶娘观玉嫣行事,以为玉嫣的身份和环境也适合参与此事。
故各方消息传来,玉嫣亦了然于胸。
此时娓娓道来,何尝不是在无声的询问,这等功劳,你们以为不重要?
刺探消息的事,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上不了台面。可是消息灵通带来的便利,观萧宁行事便可明了。
“肆意打探消息,不可取也。”果不其然,立刻有人指责这一行为,引得萧宁嗤之以鼻。
“阁下一再质疑,以为我不该入正堂议事,她无资格在此,不知阁下自入雍州以来,有何成就?”给脸不要脸,真以为天下人人得把他们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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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要供人,你要是有真本事供也就供了,既无本事,只懂得坐而论道,大言不惭,更想对雍州指手划脚,你算什么东西?
这回直接问到人的痛楚,惊的人抬起手指向萧宁,“小娘子是瞧不起我?”
“正是。”问出口的人,决想不到萧宁竟敢附和。言语真诚,神情真挚。一脸都是如你这般无所作为的人,哪来的脸敢在这儿质问人?
“将军难道就不管管?”被萧宁气得七窍生烟,偏又说不过萧宁,这时候能做的当然是找萧宁的家长。
“我儿所言,有何不妥?阁下自入雍州以来,对雍州诸事指手画脚,偏无所作为。难道我该为了你一个无所作为的人,斥责为安定我雍州呕心沥血,费尽心血之人?”萧谌适时的表明态度,彰显他的务实风格。
但凡你要是做出丁点利于雍州的事,在这指手画脚,萧谌和萧宁会忍了。
偏偏一事无成,白眉赤眼的在这儿要求萧谌赶这人,赶那人。萧谌要是听了他的话,不知要寒了雍州多少人的心,萧谌有那么傻?
“将军竟如此偏袒!”瞠目结舌的人自是全然想不到,萧谌竟如此偏袒。
“若你能安定雍州,开疆拓土,力挽狂澜,而不是坐而论道,无所作为,我定偏袒于你。”萧谌毫不掩饰他的偏袒,他倒要看看这天下谁能就此事指责于他。
气得胸口阵阵起伏,几乎要厥过去的人。颤着手指向萧谌,“目无礼法,颠倒阴阳者,吾羞与之为伍。”
“无所作为,偏又喜欢挑拨离间,排除异己,贼心不死之小人,好走不送。”萧谌攒了许久的气,终于借此机会全宣泄出来。
那一位本以为能在最后掰回一成,不料又被萧谌狠气了一记,差点没昏死过去。
“从今日起,若非论保国安民之事,以家世出身常议何人当用,何人不当用,自不必前来议事。”萧谌觉得不够,准备了这许久,他可不是为了对付一个人而已,理当杀一儆百。
“同为世族出身,我清楚你们所思所想。然雍州之安定,非尔等之功,入我雍州,若我行事有损家国天下,罔顾百姓,尔等可指出。处处以出身质问我何人当用,何人不可用,恕我不能容。”萧谌扫过在场的人,这是他第一回 在众人面前昭示他的用人之道。
“将军英明。”作为寒门庶士出身的人,得到萧谌明白的表态,于雍州流言四起,各地世族纷入雍州,不断处处彰显他们的出身高贵,同样也在排挤寒士。
不少人心中难定,毕竟不能确定究竟萧谌面对世族涌入,是否将弃于他们庶士。
现在,萧谌当着众人的面表态,寒门庶士自是欢喜,连忙朝萧谌作一揖。
“将军英明。”不以出身用人的可不止一个萧谌,于雍州之内,见雍州风气开明,任人唯才,多少人心之向往。
萧谌满意了,至少大部份的人总是讲理的,独独小部份的人不要脸还不讲理。
“请他出去。”这时候孔鸿站出来,表明支持萧谌的态度,请那一位一再质疑雍州行事的人离开。
被萧谌当众表明不欢迎,让人深受打击,面上难堪,有心想想回场子,这时候谁理他了?
“请!”有孔鸿出声,其他人哪怕说着一个请字,态度亦表现出不欢迎。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死赖在这不走,徒让人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