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96节

  一群萧家人,除了跟她转了一圈回来的人,其他人脸上皆是一僵。可是,等她写完檄文。
  md!都想问问萧谌,你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凶残的女儿来的?
  要说萧宁这份檄文,大致内容翻译如下:
  先是点出大兴朝自建朝以来,历代皇帝如何励精图治,肯定大兴皇帝的功劳。
  随后点出大兴天下大乱根本,皆因乱臣当道,谋害皇帝,挟持皇帝。
  之后,萧宁细数曹根的罪行。
  其一,直指曹根残害皇帝,意图颠倒黑白,抹杀他诛君之举,真真是乱臣贼子;
  其二,残杀朝中重臣,令满堂重臣家族尽灭,以令其挟天子而令诸侯;
  其三,与乱臣贼子勾结,谋害忠臣良将;(所谓的另一个乱臣贼子自是韩靖无疑,萧宁更补充一份针对韩靖的檄文,在后。)
  其四,败于雍州之手,曹根贼心不死,假传诏令,以雍州相付,不过因冀州已失,正面不是雍州对手,假借皇帝之令,强加雍州一方一个目无君主的罪名,随后可光明正大发兵雍州,其心何其险恶;
  其五,曹根为除大兴忠臣良将,其中深意,必为夺大兴天下,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是手段,非目的。
  细数过多曹根的罪名后,萧宁便开始分析曹根夺取大兴天下的计划。
  控制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将士皆因皇帝而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乍一看,曹根得皇帝,等于占据大义,天下人不听皇帝号令者,皆可以犯上作乱为名,以朝廷之名发兵伐之。
  一但杀尽天下忠臣之士,自此天下尽落他手,他想如何便能如何。
  不会有人认为,曹根无夺取天下之心吧?
  反抗曹根的都是世族,世族一腔忠诚,落得被曹根屠杀殆尽的下场,曹根为何杀世族?
  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曹根自问能安定天下?
  一个弑君者,灵帝在位,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尚且不能为他所容,世间谁人敢言必对他言听计从,事事顺他之意?
  喜怒无常,不能自制者,你们真不怕他一言不合拔刀杀人?
  完毕!
  哪怕萧宁一直认为曹根杀得世族那是杀得相当的漂亮,在扣人罪名的时候,定然倾尽所有道对方的不是,更是有意夸大其词,吓唬人,怎么吓唬人胆颤心惊就怎么来。
  听完萧宁檄文内容,一群人静默不语,萧谌早已麻木,不管怎么样也得问问再做,“诸位觉得如何?”
  表现出他的民主,怎么说萧宁是他女儿,事情做得如何,当爹的真没办法自夸自骂。
  “请将军将檄文传阅天下。”崔攸又一次出面。萧宁写得抑扬顿挫,扣人心弦,令人不由自主的随内容而愤怒,怀疑,极好!
  总是慢一步的明鉴真心想说,崔攸你一个少年,反应何必如此敏锐,还让不让人活了?
  明鉴怨念无比,明面上什么话都不能说,唯有再次附和道:“请将军传阅檄文,令天下明了。雍州非不忠于大兴,不忠于君。雍州守不住大兴朝,当守住百姓。”
  啧啧啧,萧宁不得不说,这人一张嘴,会说话的人死都能说成活的。
  有两人出声,众志成城,皆请萧谌把萧宁的檄文亮出去,顺便把韩靖那一份同样发出。
  众人其实很期待天下人看到这两份檄文时,是何等反应。
  能将皇帝的诏令拒绝得理直气壮,最重要就是得学会倒打一耙。谁让曹根才是京城内真正执掌大权之人。
  曹根的用心,天下人无不侧目。又加之雍州既被曹根这个乱臣贼子所不能用,更为打出匡扶天下之名的韩靖有意加害,若非萧宁聪颖,没叫韩靖和曹根合谋加害,雍州会变成什么样?
  雍州内部,瑶娘配合议事的结果,绘声绘色的编成段子往大街小巷中传传,好叫雍州百姓知道,有人想从萧谌手里抢走雍州。
  要说萧谌和萧宁这对父女,从前时萧谌作为将军,虽不掌庶务,一心领兵,其兵爱民如子,不犯百姓,多助于百姓。
  百姓既感念萧谌领军镇守雍州,护边境安宁之大恩,又得将士爱护,自是满心拥护。
  曹根是谁,谁当皇帝,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雍州不能乱,万万不能乱。
  是以,一番策动之下,百姓成群结队赶往骠骑将军府,请骠骑将军萧谌莫将贼子假天子之令当回事,请顾念一方百姓之不易,继续守护他们。
  要说先前或许担心有萧宁两份檄文依然难堵天下悠悠众口,百姓跪请于骠骑将军府前,随萧谌一道出来请百姓起来的明鉴,扫过一旁只居于萧谌之下的萧宁,默默地在心里给萧宁写了一个服字!
  别管萧宁是男是女,是大是小,总而言之,能相互呼应,利用民心,以令天下人皆不敢指责萧氏,无人可比。
  萧宁注意到明鉴佩服的目光,波澜不惊,好戏才上场,你太小瞧我了。
  随萧谌一道出去,看着萧谌将为首的老者扶起。
  能领百姓拥来的必是德高望重之人。
  老者胡子发白,跪在地上整个人颤颤,好不容易等到萧谌出来,从旁人口中得知这就是骠骑将军,连忙情真意切地道:“将军,望将军勿弃。”
  萧谌连忙将人扶起,“老丈言重了,为将当护国安民,焉能弃之。”
  老者闻之大喜过望,急急地捉住萧谌手臂,“将军言之有信?”
  作者有话要说:  妈妈住院了,要二十天左右才能回来,家里事情多,想存稿也有心无力。
  这一章大肥,也算加个小更吧!
  第56章 求亲者下场
  萧谌反握老者的手,郑重地道:“人无信无以立。”
  这便是一句承诺,对老者的承诺,也是对雍州百姓的承诺。
  “另,从即日起,雍州将士领诸位一道开荒,赶在春耕前,多垦荒,此地,日后与诸位赋税定为收成十之一,以为定制,任何人不得私加赋税。”萧谌抬起头,朝地众人许下这一承诺。
  别说百姓们了,纵然是跟在萧谌身后的一众人皆傻眼了,定赋税为收十之一,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话出自萧谌之口,如今的雍州由萧谌一人说了算,他的话自然是作得准的。
  最后那一句任何人不得私加赋税,简直就是收揽人心的上好办法。
  一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萧宁,不如想也知道他们的意思。
  这主意定是萧宁想出来的,定然是吧?
  萧宁面对一群人询问的眼神,泰然处之,浑若不觉。
  “请诸位争相转告雍州百姓,雍州境内往后皆如是。若遇强占民田者,若各地官员不问,可来我骠骑将军府,我必为你们讨回公道。”萧谌毫不掩饰对百姓的爱护,对太多形形色.色之人的提防。
  百姓到骠骑将军府,原不过是舍不得萧谌这位爱民如子的将军,不想从即日起,他们再不需交重税,这便是给了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百姓们连连拜谢,欣喜若狂。
  萧谌与他们亲和地将人扶起,可见他望着百姓们亦是满心的欢喜。
  送走了百姓,萧谌道:“雍州文官,我巡视一番。”
  跟着萧谌回府议事的一众人自了然此话何意。
  从前萧谌只是武将,雍州武将归他管,可这文武分工,各地县令皆属刺史管辖。
  今雍州既然表明态度,不再听伪朝廷的诏令,雍州内的官员,萧谌如何能不见见,问问各自的打算?
  “我巡边境,照旧,有不决之事可询我儿。”萧谌这个时候又决定另一桩事,指出他冲在前面,萧宁在后方安定,你们一个两个都乖乖听话。
  作为大哥的萧讯面下一僵,主要是不少人隐晦的眼神扫过他,似乎在无声地询问,他一个当兄长,当大伯的,就那么扛不住事?
  萧讯僵归僵,随后决定无视之。
  就算从前的萧讯不知萧宁的厉害,一回两回的见萧宁办事,再有这一次代表萧谌出门,听儿子提及凶险万分之际,萧宁都能沉着应对,他便扪心自问,能跟侄女比吗?
  技不如人自该认服。打肿脸充胖子,想把一家了坑死不成?
  纵他有此心,该想想家里人谁能接受他坑人?亲爹亲娘第一个饶不了他。
  “唯。”孔鸿等人早已习惯,纵然有新来的心里纳了闷,最多不作声,毕竟不太了解雍州,多听多看,自会明了。
  萧谌其实早在李拿回京的时,就想会会雍州各县官员,但那个时候他虽总揽雍州大事,名不正言不顺,也只是一个代掌而已。
  话不曾明言,各地县令纵然有想法,自知手中无兵,同萧谌硬碰硬,不过是鸡蛋碰石头,自取灭亡罢了。
  可是,随着曹根借朝廷之命,步步紧逼,意图光明正大的夺取雍州,这种情况下老实听话便是将雍州拱手相让,萧谌断然不能让的。
  萧宁一番布局,不过是为让萧谌有足够的理由拒绝曹根假借天子之令。
  这样一来,雍州等于自立,此后再不听朝廷调令,先前朝廷命官,人家是朝廷的官,愿意或是不愿意跟着萧谌混,这就需要跟人摊开讲明白。
  萧谌巡视雍州是必然,结果也至关重要。
  “崔小郎随我一道走。”萧谌随后又补充一句,手下的人里,要说长得最好看的莫过于崔攸,萧谌面带笑容地要人。
  萧讯瞧他双眼放光,轻咳了一声,你倒是含蓄点啊!
  这警告的咳嗽声,萧谌压根不在意,叮嘱萧宁道:“凡事悠着点,别把人吓着了。”
  萧宁一顿,回来倒是好些事没有交代。
  “同冀州唐公驱曹军,夺冀州,我们得冀州之界往雍州之内,于海之地,我弄了些盐。”萧宁觉得应该让大家知道,他们萧氏不缺钱,跟着他们有肉吃!
  萧谌一时没反应过来,仅是询问:“盐务你早已接手,为何再提?”
  萧宁眼皮都不抬地道:“我欲在雍州推行平价盐。”
  “咳咳咳!”所有人都被口水呛到了,满目皆是不可置信。
  “平价盐?”一群人都傻眼了,实在难以相信,萧宁能说出这等令天下撼动的话。
  饶是某个亲爹,此刻亦是满目难以置信。
  “正是。”萧宁原先只发现了盐井,盐池,不敢夸下海口,现在有了海盐,她完全可以推行平价盐了!
  盐乃暴利,一向价高,说句不好听的话,不少百姓连盐都吃不起。
  萧宁要是能让百姓吃得起盐,这等好事,和萧谌适才言之赋税纳以收成十之一相呼应,对百姓而言,该是怎么样的喜事?
  md!这父女二人处处收笼人心,何愁雍州不如铁桶一般?
  明鉴眼睛再次放光,实在拜服这一对父女了。
  萧谌震惊是震惊,始料未及萧宁出去一趟死里逃生回来不说,更办成一件这么大的事,大喜过望!
  不过瞧萧宁成竹在胸,萧谌道:“你自作主。”
  敢做,萧宁绝不做亏本的买卖,萧谌放手叫萧宁去做。
  “诸位回去,请各家煮盐以售的家主择日来一趟骠骑将军府,此事亦需同诸位商量。”萧宁得萧谌同意,自忘不了有些人,比如一向靠煮盐获利的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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