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43节
萧钤张口道:“新君继位,安天下?”
“京城至此之乱,因陛下驾崩而起,非新君继位可平。阿爹想争京城之意我明了,但不可行。得京城者亦为众矢之的。萧家尚未有能力对抗天下兵马。
“阿爹想要守为陛下,守卫新君,守卫大兴朝,你的这份良苦用心未必有人明白,极有可能让人以为我们萧家有狼子野心,到时候群起攻之,阿爹想过萧家的下场吗?”
萧谌说的都是实话,这些是就算萧钤想要逃避,总有逃避不了的时候。
萧钤想争的理由萧谌都知道,可是后果难道不是他们也必须考虑的?
“韩氏争得,就连那曹根都争得,我们为何不能拼一拼?”萧钤还是不肯就此放弃,想要劝一劝萧谌,至少这件事听一听他的想法。
“他们愿意倾尽所有一拼,那是他们的事,我们不能。”区别就在于此,愿意拼上一家性命赌一赌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争的就是一个可能,但他们家到了这般地步了吗?
萧钤哑然,他们家分明是有退路的。
既然有退路,为何要执迷不悟?争一时之气,陪上一家的性命。
“走!”想明白这一点,哪怕萧钤还是舍不得,终究下了决定。
萧家这里收拾妥当,这就准备跑路。
萧宁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让人用一块大布,在上面细写韩氏及京城的世族们,自小皇帝驾崩以来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排除异己,诛杀丞相,证龟成鳖,企图一手遮天,令天下人不知事实的所作所为。
在最后表露萧家不愿生灵涂炭,不想京城再起兵戈,以令天下百姓受苦,故而退守雍州。
当然,家里所有当官的人全都辞了官。
辞官书挂上,写明现在的大兴朝已经由韩氏一手遮天。
韩家和萧家的恩恩怨怨,韩氏连丞相都能诛杀,难道以为他们会放过萧家不成?
避之锋芒也是为了保存实力。一旦将来朝廷安宁,有用得上萧家的时候,萧家满门尽听调遣。
但想让萧家侍奉乱臣贼子,一手遮天之人,万万不可能。
在这过程中,萧宁当然没有忘记,把之前从韩家人嘴巴里知道的,关于韩家人如何行刺李丞相的人证物证全都一并挂在那儿,供天下人一览,明辨是非。
如此广而告之,哪怕往后韩家人再怎么想洗白,也绝不可能。
韩家那边在知道萧家竟然要离开京城时,倒是想拦。就在这时候,一直按兵不动的曹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控制了皇宫。
本来韩家人最大的把握就是那一位遗诏指定的新君在手,还有传国玉玺。
结果一时间,皇城变成了曹根的地盘,想要大打出手,曹根这边兵强马壮,丝毫不畏惧。
韩家要面对的敌人可不仅仅是曹根这一个。
就算萧家的兵马这时候已经离开了京城,谁敢保证他们不会杀一个回马枪?
敌人太多,一时间也让韩家投鼠忌器,不敢再跟曹根争论。
其实韩靖所不知道的是,曹根能突然下定决心攻占皇宫,那是因为有人给他送上了传国玉玺。
而这个人,正是萧宁之前救下的少年。
少年姓贺,名遂。原本是小皇帝身边贺常侍的孙子。
贺常侍虽去了子孙根的,小皇帝有意提拨身边的宦官为己所用,首当其冲的便是这位贺常侍。所以特意恩准贺常侍收了义子,义子娶妻生子,贺遂便是贺常侍的孙儿。
韩靖以为控制皇城,除掉了想置他于死地的人,就能够把持朝政。
可是宦官在内宫中也成了一股势力,尤其在李丞相死后,传国玉玺竟然不知所踪。
传国玉玺,国之重器也!
别以为韩靖不想要新君赶紧继位,可是传国玉玺不见了,这诏令天下的诏书上若是没有玉玺加盖印章,那就是假的。
萧谌和萧宁都知道想要安定天下,皇位就不能一直悬着,韩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实在是出了变故莫可奈何,才一拖再拖。
得不到传国玉玺的韩靖心生不安,急急忙忙的想要找到传国玉玺。
意外得知传国玉玺竟然在贺常侍手中。韩靖威逼利诱不成,只能大开杀戒。
原想只要把人全都杀光,传国玉玺唾手可得,万万没想到竟然跑了一个贺遂!
更让他所料不及的是,恰恰就是这一个跑掉的贺遂,手里就拿着他一直在找的传国玉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女主都是葡萄~怕搞混,一律通用。然后统一查找替换,可是改文过程依然不自觉写上。
捂脸,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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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郁闷的萧钤
已经离开京城的萧宁一行人,在听到京城传来接二连三的消息时,实在很想问问此刻的韩靖,该是何等的心酸。
萧宁救人的时候本能就觉得,只要是韩家想追想杀的人,他们就该救,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万万没想到,随手就的这么一个人杀伤力巨大,简直戳得韩靖心口痛。
其实一开始那一位叫贺遂的少年,是当着萧宁和萧谌的面承认,传国玉玺就在他的手中。
隐晦的意思也就是询问萧谌,想不想要他手中的传国玉玺。
父女俩都是同样的心思,不能要!不能要!
开的什么玩笑,传国玉玺这么重要的东西,谁拿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但凡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万不能把这样的东西捏在手上,否则就是找死。
贺遂便请萧谌和萧宁帮他一个忙,把他送到曹根的面前。
这样的事,萧谌问了问贺遂,是否想过到了曹根的面前,他该如何自处?
“满门被灭,深仇大恨,遂,不敢忘。”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对少年来说是极大的打击。他要报仇!
然后,京城闹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只要想到韩靖如梗在喉,偏偏又莫可奈何的样子,萧宁心情很好。
不过,他们家大伯母正是李丞相之女,听闻父亲惨死,泣不成声。
事发之前,卢氏当机立断的让一家大小全都撤到城外的坞堡之内,以保全性命。这些天消息不通,李氏并不知道李丞相死讯。
现在萧谌领军而来,接一家子几十口人,这便要往雍州,京城的消息也瞒不过。
京城的局势,连李丞相都难逃一死,现下曹根和韩靖两方对峙,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反正萧谌是觉得,万万不能掺合进去,有多快跑多快,千万别迟疑。
临行之前,萧谌也去过御史大夫府上,本是想让老舅跟着他一起走,却被御史大夫拒绝。
萧家和韩家的恩怨积怨太深,不能化解。卢家和韩家没有这方面的恩怨,毕竟双方还有通婚,留在京城的御史大夫肯定地告诉萧谌,不会有事。
人要是想走,萧谌肯定把人带上,现在却是御史大夫拒绝了,萧谌自然不能强求。
别人走不走,他们一家子都得走,绝不能留下。
李氏悲痛不矣,几个儿子也跟着哭得泣不成声,赶紧换上丧服。
不能回京祭拜惨死的父亲,李氏心中悲痛不已,京城的局势成了这般模样,回去了极有可能性命不保,李氏终是只能祭奠了父亲,收拾了心情,随萧谌父女一同北上。
可是没等他们走远,京城再次传来消息,竟是韩靖不敌曹根,竟然被曹根赶出了京城,如今的京城,都叫曹根把持。
同时,终于控制整个京城的曹根,当机立断的请新君继位,而且改元光和。
至于逝去的小皇帝,追谥为冲。
年少登基,却又早逝。
萧宁感慨小皇帝的可怜,若不是碰到一群坑货,这大兴的天下,未必不能在他这么聪明的人手中,再次发扬光大,而不会像现在这样乱象已生,天下大乱。
好在他们跑得快,逃过一劫,不必掺和京城的纷争。
萧宁吐了一口气,同时也让人密切关注,韩家跑哪儿去了。
虽说韩靖斗不过曹根,毕竟双方的兵马实力悬殊巨大。没有第三方在京城相互牵制,也就没有了令曹根投鼠忌器的人。
肯定有人说韩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阴谋诡计耍的挺溜,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曹根赶出京城了。
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之前都是浮云。
萧谌在得到这一连串的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赶到萧宁的跟前,耳提面命道:“看见了吧,所谓的阴谋诡计有时候就是不堪一击的,韩靖那样的人物的确聪明,再聪明,实力跟不上,他能玩弄人心,终究无力回天。”萧宁点点头,甚以为然。
“阿爹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那么傻,只会玩阴谋诡计。”萧谌告诫的意图为何,萧宁心知肚明,连忙宽慰老父亲,让他放宽心。
萧谌教导孩子的话说了一半,这就被孩子看破,大眼瞪小眼的看了萧宁半响。
孔柔就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瞧着这父女大眼瞪小眼的,挑起眉头询问萧谌:“郎君又训阿宁?”
走在半路休息的时候听到消息,萧谌立刻拿来说一番,无非想告诫萧宁。谁让萧宁从小到大心眼忒多。
结果夫人走过来不问缘由,立刻断定必然是他又训斥萧宁了!
“这孩子从小到大主意太正,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想让她走弯路,又舍不得她装蠢,便只好让她多听多看多想。韩家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韩靖机关算尽,本以为胜券在握,今如何?”
萧谌挑动眉头盯着萧宁,萧宁切了一声道:“分明我们早就猜到他必败无疑。”
成功把萧谌噎住。萧谌不客气的过去揉了萧宁的头,“早猜到,早猜到又怎么样,那也不妨碍你记住教训,不许学这人。”
萧谌难得严肃地提醒萧宁,绝不可以学习韩靖的手段。
没办法呀,萧谌实在担心聪明的孩子走弯路。
尤其萧宁这人,那是举一反三,学习能力超强。
“阿宁肯定不会学。我们阿宁多聪明,多正直。就算用计,那也用的是光明正大的计,谁像他了?”孔柔毫不掩饰对韩靖的嫌弃,也觉得萧谌竟然担心女儿学了那样的人,未免太轻看萧宁了。
“就是。”萧宁有了靠山,毫不犹豫的点头,控诉的看向萧谌,甚不满。
萧谌一愣,他是做错什么了吗?
“还好我们走得快,否则京城再起纷乱,不知何时才能回雍州。阿宁回到京城以来,接二连三的出事,心都操碎了。见着孩子你不说心疼孩子,就只顾着训斥她,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孔柔抱着萧宁在怀里,一连串的话丢出去,都是对萧谌的控诉。
本来已经气弱的萧谌,这会儿更觉得无法辩解。
可不是吗,想想看京城发生的事多么凶险,要不是萧宁反应快,雷厉风行,捉住时机调兵遣将,现在他们一家子都死了。
孩子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萧谌这个当爹的见面,连安慰的话都没有,实在是有失为父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