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燕儿身世

  “蔺王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雪儿的。”苏韵杰也明白君北冥对自己妹妹的情意,回了个礼,开口向他许诺。
  “嫂嫂,君北冥,你们放心,我们走了。”
  苏韵雪对两人说罢,就转身上了马车,苏韵杰也跨马而上,苏家商队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赶了几天的路,苏韵雪一行人才快要靠近南方灾区了。为了早点到灾区,这次都是走的近路,净是些山路,路面难免坑坑洼洼,弄得马车里的人也是颠来颠去,不怎么舒服的。连苏韵雪这样的练家子坐在马车上坐久了也难免有些腰酸背痛,可平常有些娇气的柳燕儿连吭都没吭一声。
  不仅如此,这几天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在客栈休息,不好的话也只能在野外宿营了,这样恶劣的环境,柳燕儿不单没抱怨过一句,还会帮着车队的人做些自己能做的小活。连嬉笑玩闹也基本上没有了,什么玩具之类的也都收起来了,在马车上一有时间就捧着本医书自己在那静静地读着。
  苏韵雪见柳燕儿这样懂事,不过几天小丫头眼看都瘦了一些,都有些心疼了,刚想开口问一下柳燕儿怎么了,就听见马车外面妖冶禀报:“小姐,有一批流民在我们车队前面。”
  苏韵雪听言,猜想这些灾民应该是逃到这里来的,毕竟这里还不算是灾区。但既然在这里都能看到这些灾民,就说明灾情已经十分严重了,没有办法这些人才会背井离乡逃到这里来的。
  把马车的窗户帘子拨到一边,苏韵雪看到在树林中站着十几个灾民,衣着还算完整,只是有些脏乱,脸上灰扑扑的,头发也成了个草堆样子,鞋子倒是都破了,应该是连日赶路导致的。
  随着马车越走越近,这些灾民也只是站在原处盯着苏家的车队看,什么也没有做。也许是因为忌惮车队前挂着的苏家商队旗子,也许是已经逃出了灾区,不想做什么违背良心或者犯法的事情。
  苏韵雪放下帘子重新坐好,却发现柳燕儿也不知何时放下了医书,应该是刚刚盯着窗口看了好久,小姑娘眼中也夹杂着几分莫名的情绪。
  “燕儿……”苏韵雪刚刚开口,就被柳燕儿打断了。
  “小师叔,其实我以前也是这样。”柳燕儿慢慢开口,腮帮子都有些发抖了。
  苏韵雪坐过去,轻轻地搂住柳燕儿,这样脆弱的小师侄实在是少见。
  “也不对,我爹娘见我是个女娃觉得养不起我,就把还是婴儿的我放在了神医谷外面,可我前几年和师父在谷周围行医的时候,也在一个被水淹没的小村庄里,见到了我娘,我娘一眼就认出我了。”柳燕儿隐隐已经有了哭腔,却还是继续说道。
  “我娘哭的特别厉害,师父也带我流了下来,可那天晚上,山洪又爆发了,我娘亲抓着我的手,我也抓住她的手,都是牢牢地。但最后还是被洪水冲散了,我晕了过去,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只看到师父。”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娘把我死死地绑在了树上,我才能撑到师父来。”柳燕儿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多想恨把她抛弃的父母,可那天晚上,那个把她抛弃的人却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她。
  “燕儿,你还有神医谷,还有小师叔、师祖和一大帮的神医谷弟子,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苏韵雪拍拍柳燕儿的头顶,安慰她。
  “我知道呀,不过我记得那次师父为了救人受了好重的伤,我差点一位师父也要离开我了。”柳燕儿从苏韵雪的怀里起来,说道。
  提起柳阳苏韵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抛开这一年的行为,柳阳对柳燕儿的好绝对没话说,几乎是把柳燕儿当成亲闺女来疼爱的。
  “小师叔,我还能见到师父嘛?”柳燕儿鼓起勇气问道。
  苏韵雪哑然,不由想起了离开前君北冥的话。
  黑三他们在雪山中找到了一个猎户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是柳阳所为,想来此时柳阳已经逃窜。皇帝知晓后已经发布了全国通缉,并且在和北国南荒那边协商联合发布通缉令。
  就算回来,怕也不再是从前的柳阳了。
  苏韵雪没说话,摸了摸柳燕儿的脑袋。
  柳燕儿也察觉到了什么,默默地低下了头,伏在苏韵雪怀里。
  苏韵雪看柳燕儿眼圈都红了,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也发觉自己的小师侄长大了,变得更坚强了。看来有些医者的责任也可以向她正式的提起了。
  苏韵雪双手按住柳燕儿的肩膀,双眼安定地注视着柳燕儿的眼睛,对她说:“燕儿乖,不伤心了。这样的话你以后就更要好好学医术,去代替你师父救更多的人。这就是我们医者奉行的,对不对?”
  “嗯嗯,小师叔我会的。”柳燕儿露出与她这个年龄不相符的认真,重重的点了点头。
  又走了一日,苏韵雪他们终于进入了灾区圈,在灾情较轻的县城的一家苏家商铺内休息。
  而店铺外的流民就没有一开始她们见到的情况那么好了。许多流民都是衣不蔽体,形容枯槁,一看就是好几天都没吃饱饭的样子。一旁还有几个灾民因为争抢口粮正在打架,不过大部分的灾民为了保存体力,还是会找个还算安全的地方躺着,以等待下一次的施粥施粮。
  苏韵雪见轻灾情的地方就如此,有些疑惑,难道是苏家的情报有误了?也就找到了正在安顿车队的店铺掌柜了解情况。
  “掌柜的,打扰了。我是想问问这里的灾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苏韵雪发问道。
  “小姐,其实我们这里只能说是这次水患的波及区域,还不算严重。”这店铺管事的是个一脸忠厚的中年人,他有一种魔力,说的话让人不由得就相信了,苏家能找到这样的人主管倒也是一种本事了。
  “原来是这样。”苏韵雪点点头,“可是我看见店铺门口有好些流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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