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我有特殊的拉仇恨技巧_分卷阅读_90

  好,这回他总该死了!暗处潜伏的石龄不由暗暗吐出一口气,可他却依旧不敢松懈,又是三支箭矢追尾而来,好似慧尾曳空弧线悠长。
  “来得好!”安远大喝一声,他身形一转快如疾风,锐利剑光如白虹,刹那间就将那四支箭矢斩于剑下。与此同时,唐无泽的剑光却落空了。这位踏沙帮帮主果然非同凡响,他轻功上的造诣比起剑法来竟丝毫不差。
  “我早知帮中有内鬼,方才不过稍稍卖个破绽你自己就探出头来。”安远一边同唐无泽过招,一边冷声道,“石龄,果然是你!”
  不够,现在还不够杀掉安远!虽说方才那十拿九稳的伏击已然落空,但石龄却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却没什么好辩解的,杀了你我就是新一任踏沙帮帮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真说起来,谁又能问心无愧?”
  须臾之间,石龄就弯弓如满月,三支箭矢成品字形散开。安远似能听见戾戾风声破开空气,凶猛又迅速。
  没关系,他能应付得来。安远心中暗暗估算,这唐门杀手的剑法虽然厉害,可他的轻功却比自己差上一截。那人全赖剑意犀利,才能在刚才的搏杀中处于平局。而自己还留了底牌,只要稍用手段就能顺利杀掉石龄,这危急也就迎刃而解。
  安远心意已定,他好似一道影子般避开了那三支箭矢。他手中青釭剑光芒暴涨,刹那间那无形的剑芒就到了石龄身旁,须臾之间就将石龄斩于剑下,石龄甚至来不及避让半分。
  “安帮主可知,我在黑市之中放出了一个消息?”唐无泽已然跟到了安远身边,他轻声道,“我出一千两银子买一个踏沙帮成员的性命,而且还给出了详细的情报与资料,若有人头为证就银钱两清绝不作假。而对待安帮主这样的穿越者,我给出的价格更高。安帮主可以猜猜看,有多少杀手会拒绝这样轻松又愉快的单子?”
  唐无泽话音刚落,安远蓦然一惊。他方才太过聚精会神,这时才听到系统接二连三的提示音。那每一声提示,都代表着他帮会中的成员又死去了一个,其中不乏一些穿越者。谁能料到他耗费数年时间创下的大好基业,竟如此轻易地毁在这唐门杀手手上?!
  安远的表情终于不再平静如水,他的眼睛已然开始泛红,他一字一句地说:“好,很好!”
  随后安远浑身的剑气竟立刻暴涨三分,那剑气锐利无匹似能斩破虚空。
  可听见这句话,唐无泽却忽然安心了。有破绽就好,只要安远不是完人,唐无泽就定能赢他。
  第98章 缘由
  安远不愧是踏沙帮的帮主,心性坚定武艺高强,简直是毫无瑕疵毫无破绽。他这样的人,若是得了机会定能鲤鱼化龙翱翔于九天之上。
  唐无泽也未想过能够如同对付以往那些穿越者一般,三言两语就能动摇其心智顺利杀掉他。若是踏沙帮的帮主是个如此无能的人,他也不值得唐无泽耗费那么多的心力。可惜了,这么一个优秀的人物,却要丧命于自己手中。是天意还是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安帮主此时可是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唐无泽微笑道,“得知自己奋斗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安帮主当然是不好受的。毁灭总比创造要容易许多,你瞧,我不过出了几十万两银子,一切麻烦就迎刃而解。”
  安远不作声,他的剑光却越发耀目生寒。那道剑光无拘无束超脱自由,似能脱出藩篱高歌与九天之上。他高高在上又如何,俾睨众生又如何?人生来就是寂寞的,更遑论本就该孤身一人的王者?只要他能经得住高处的寒冷,其他一切又有何妨?
  “只要我活着,踏沙帮有朝一日就能重建,并没有什么可惜的。”安远淡淡地说,“谁都会失败,我也曾败过许多次。但我不认输,从不认输!”
  是的,不认输,安远不认输。这唐门杀手三言两语又岂能动摇他的心智?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他既然早已有了决议,方才又何必那般软弱地踌躇不前?古来王者皆寂寞,心怀大志之人便应当如此习惯寂寞征服寂寞。
  想不到,这踏沙帮帮主居然如此心志坚毅。他接二连三遭受打击,目光依旧澄澈如初。唐无泽简直有些欣赏安远了,但他却更喜欢看这种信心满满心坚如铁的人,在他面前一寸寸龟裂风化,轻轻一碰就不复存在。
  这二人的剑光越发快了,那两道剑光交织出的剑网,似要将利风也一并割裂不留余地。
  “因为有所谓系统,安帮主才能如此笃定吧?”唐无泽扬了扬眉,笑得笃定而自信,“我虽然不是穿越者也没有系统,却也知道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就比如,安帮主可记得当年你与江少白立下誓言,要干下一番大事业之时,曾有个不爱说笑十分沉稳的青年,一直陪在你身边默默帮助你?”
  “那人却是你和江少白的结义兄弟,天生的英雄人物一呼百应。即便安帮主有系统辅助,也及不上他七分。而那人虽是副帮主,他在帮中的声望更是隐隐压过了安帮主。安帮主怎能甘心自己的心血基业被人夺走,于是你找了个机会与江少白谋划,终于除掉了那个人。”
  “那人死时却是十分不甘心的,他不敢相信自己最信赖的兄弟居然会背叛他。那人不明白,对安帮主而言,兄弟情义又哪里比得上野心与权势重要呢?”
  安远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他持剑的手忽然微微发抖。他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听不要看,可那唐门杀手的话语却一字一句钻入心中,将他的心剜得鲜血淋漓伤痕累累。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安帮主将他的名字忘得干脆利落,江少白自然也不会提起他。谁能想得到安帮主这样的英雄豪杰,居然能干出背弃兄弟这般不忠不义的事情来?”唐无泽淡淡叹息道,“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
  “一个局外人,又如何能评判我与他之间的过往?”安远冷声道,“我不知你从哪里听来了这消息,可你既然将他的名字挖了出来,我今日定要你死不瞑目替他赎罪!”
  唐无泽神情鄙夷地嗤笑道:“你们又有什么过往?不过是安帮主那位大哥,对你心生爱慕,却一直不敢言明罢了。当时那人的武功却要好过安帮主,若非他十分信任安帮主,又岂能那般轻易地死在安帮主手上?安帮主却知道那人的心意,而你又那般卑劣地利用了他,这倒真让我大开眼界。”
  “闭嘴!”安远忽然暴怒了。这位一贯从容淡定的剑客,即便在知道自己数年间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之时,也并未失态绝望,可他此时的神情却是狼狈而仓皇的。安远如同一个无比笨拙的孩童,仿佛只要他闭着眼睛拒绝接受一切,所有难堪的事情就不复存在。
  “安帮主可还记得那人的名字?”唐无泽叹了一口气道,“是了,安帮主早已将那人封存心底不容他人提起半句,又哪敢记得那人的名字?那人叫严歌。真是好名字啊……”
  “我让你闭嘴!”安远不由红了眼睛,他恨不得将这唐门杀手当场斩杀。
  安远主动上前一步,两道人影迅速交错又分离,迅如疾风快似闪电。然而剑光一闪,倒下去的却是安远。他缓缓地倒下了,一把普通至极的长剑穿透了他的心脏,鲜血横流。
  他怔怔地望着那唐门杀手,似有所悟。
  唐无泽轻轻抽回了那把长剑,随手将它掷在地上,十分平静地说:“安帮主败得并不冤枉,你的心中始终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不肯让其余人碰触半分。是系统给了你们高超的武学与招式,可习武却不能一蹴而就。你们空有精妙武学,却没有能够与之匹配的心境,如何能不败?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穿越者成也系统败也系统,真是可惜啊。”
  安远并没有答话,他只是凝望着那片辽阔又无情的苍穹,轻轻地说:“天真蓝啊……”
  话还未说完,安远就已经没有了呼吸。
  很好,事情都解决了。自己花了这么多银子,总要捞点利息回来。唐无泽漫不经心地拾起了安远那把锋锐无比的宝剑,对着阳光照了照剑刃。那把薄而华贵的宝剑刃如霜雪,似能透出微微的金芒来。
  唐无泽眨了眨眼,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在那把名为青釭的宝剑上,忽然有一团金色光芒逐渐扩大。那金色光芒并不刺眼,好似一轮逐渐升起的明月。
  不过须臾之间,那光芒就化为一个衣着古怪的青年。他先是略带惊异地望了望地上死去的安远,又望了望持剑而立的唐无泽,面色严肃地道:“你既然杀了我的宿主,这回事情倒有些难办了。”
  这青年虽然貌不惊人,却气度沉凝处乱不惊。他究竟是妖邪,鬼魂还是人?唐无泽心中已转过了千百个念头,可他终究只是淡淡地说:“不知阁下有何指教?”
  青年略带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不愧是天下之卷选中的人,果然非同一般。如果安远死在其他人手中,我自然不会出现。但你却跟我们有些关系,所以我才想跟你谈一谈。”
  这名叫系统的青年,为何会知道自己拥有的那古怪卷轴的名称?唐无泽原本以为系统能力有限不足为惧,但现在看来这青年的确颇为蹊跷。
  “倒也没什么好谈的,因为你的宿主想杀我所以我就杀了他。”唐无泽的话中带着几分试探之意,“如果阁下想杀了我替他报仇,我却不能束手就擒。”
  “损失一个穿越者倒也并不会怎样,为了安远和你动手并不划算。”青年冷静地摇了摇头,仿佛安远在他眼中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不值得他关注分毫。
  “我想问的是,你是否想成为我们的一员?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白日飞升成为神仙。”青年似是在询问又似是笃定了唐无泽会答应一般,态度沉凝语气肯定,“你会永生不老俯瞰众生,还能真真正正地能将一个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看他无比可笑地自得自满,以为掌握了世间的一切。如果你厌倦了,也可以抽身而去另找宿主。这一切刚好符合你的兴趣,而且你还能知道这世界究竟有多大。”
  这古怪至极的青年,竟好似能看穿唐无泽内心的想法!青年的话语带着莫名的诱惑与邀请,长生不老又高高在上,这世间极少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邀请。可唐无泽只是淡淡地说:“我即便不再是纯阳宫的人,却也知道神仙究竟是什么样子。阁下的承诺虽然很好,却并非我所追求的东西。那样的长生不老太寂寞也太冰冷,活得久了难免失却本心,那并不划算。多谢阁下的好意,恕我不能同意。”
  面对唐无泽的拒绝,青年先是惊愕了一下,随后却叹了一口气。他眸光湛亮,缓缓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极少邀请凡人加入,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作为凡人你仅仅拥有至多百年的寿命,一旦加入我们你就永远不会老去,随心所欲逍遥而游,天地尽在你掌控之中。”
  “站得太高难免会觉得冷。”唐无泽睫羽微颤,坚决地摇了摇头,“曾经的我足不出户却能知道这世间发生的一切事情,甚至能够预测未来。可那终究是水中月镜中花,并无任何意义。”
  “想不到你重活一世,居然更糊涂了。”青年淡淡地道,“当年的你还有几分求知欲,现在居然消磨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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