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第279节
想用春秋笔法遮掩慕容浩的过错,又用他跟姚二小姐的关系做文章。
说来也是,这种事情,男人叫风流,女人就是不守妇道。
闹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这也是为什么镇国公府一点都不管此事的理由,因为管不管,都是一件让他们恶心的事情
就像是懒蛤蟆趴在了脚面上,不晈人,恶心人啊。
“重罪不重罪,本官不知道。”丁田端起了官架子,他是有这个权利的,因为对方虽然是长春侯的嫡长子,可“世子”只是大家的一个尊称,没有品级的,除非是亲王、郡王的儿子,有朝廷册封的世子头衔,有品级,世子的妻子,也会被册封为世子妃。
而侯府的世子,只是一个荣誉称号而已,根本没品没级。
丁田却是有正儿八经官职和品级,以及爵位的人。
比起慕容烨这个只是白身的未来长春侯、或者是长春伯来说,他可要理直气壮的多:“本官只知道,此人送来的时候,是按照重刑犯处理的,要关在重刑犯囚室,按照牢房里的规定,每个月只有初一十五才可以探视,其他时间,一概不接待。”
“连我都不行吗?我是他的亲伯父。”慕容烨有些焦躁。
他生了七个女儿,三弟也生了三个女儿,就二弟有这么一个儿子。
虽然平日里嘴上不说,可心里终究是看重这个侄子的,万一真时运不济,这个侄子可是传宗接代的唯一指望了。
“不可以。”丁田油盐不进,就是不让他们探视。
而且现在还没正式结束这个正月里的假期,就连闻四嘉,也被隔在了大门之外。
闻四嘉大概也知道自己办的事情不地道,所以没强硬的要求进去,要求了也没用。
他一个牢头儿,算是个合同工,丁田这样的才是正式编制内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人
所以,长春侯府算是无功而返。
不过长春候夫人送来了长春候的名帖,大致意思是要牢房里的人照顾一下慕容家的唯一独苗,如果慕容浩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长春侯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听这就是后宅女眷们的口吻,好像外头都跟内宅一样,她们的话没人敢违背似的,丁田当着来送名帖的一个趾高气昂的老嬷嬷的面,将名帖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那老嬷嬷气的手都哆嗦了:“你敢……你竟敢……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丁田板着脸,比老嬷嬷更加嚣张:“敢命令本官做事?”
老嬷嬷气得直翻白眼儿,被当差的狱卒,轰了出去。
长春侯府知道了这件事情,长春候夫人叫嚣着要给那个小官一个厉害瞧瞧,可是长春候却沉默了。
长春候夫人等了半天不见长春候有所表示,非常的不高兴:“侯爷,您说句话啊!”
“谁让你动用了我的名帖?”谁知道长春候却开口质问长春候夫人。
“这……我还不是为了大孙子……浩浩都进去几天了?我们家才得到消息,那牢房里是什么好地方吗?”长春候夫人并非深宅大院里不谙世事的妇孺,作为一品侯夫人,她的眼光并不短浅:“在里头吃不好,睡不饱,更没人伺候,我们浩浩自从出生起,身边就没断了伺候的人
,哪怕是在外头胡闹,也有人陪着,现在人见不到,我这担心的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说起这个大孙子,长春候夫人真是疼到了心眼里。
“头发长,见识短!”长春候却生气了:“你不应该动用我的名帖去办事,如果我不出面
,凡事都有可商量的余地,你一动用我的名帖,这不是给镇国公府好借口,退亲吗?”
“可是……我担心浩浩……镇国公府的那个丫头有什么好的?非要她做浩浩的媳妇儿?就算长的美若天仙也没用!”长春候夫人最初就是反对这门亲事:“听说她还舞刀弄枪的,哪像个大家闺秀。”
“再不像大家闺秀,那也是镇国公府的姑娘,配浩浩,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长春候对自己的大孙子是个什么德行,太知道了。
这孩子被惯坏了,家里人,包括他自己,都舍不得他吃苦,结果这孩子就成了这个样子,坏事做尽不说,还好色如命。
要不是家里人看的严,恐怕现在庶子庶女都有了。
“以后我的宝贝浩浩就要娶一个河东狮回来……。”长春候夫人对此颇有微词。
“还不一定能不能娶得回来,他要是再这么作下去,再大的把柄,镇国公府也不会忍下去了。”长春候头疼欲裂:“唉!”
最后,深深的叹息,叹息他们慕容家的未来,也叹息长春侯府后继无人^
果然,长春侯府的威胁,在刑部大牢那里根本没用!
而镇国公府姚家,也派人来了,说亲事要无限期延后,至于慕容浩的惩罚……他们家已经报官了,此事归刑部管辖。
可是随后长春侯府就知道了,宁王殿下在刑部,担任了刑部尚书。
刑部如今两位尚书,一位是以前的那位,另一位就是宁王,他一来,就连整个刑部都绷紧了皮,生怕惹到这位煞星。
而丁田这边更有意思,除却长春侯府的威胁之外,还有上头的人给的“压力”。
对方给丁田送了一千两银子,谓之“三节两寿”的孝敬银子。
小白的丁田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还是王奎给他跟金不换指点了一下:“所谓的三节两寿啊,其实最早说的是古时候对于塾师的习俗,逢端午节、中秋节、年节及孔子诞辰,塾师生日,均各加送束脩一月,称为三节两
寿。”
俩人还是不明所以。
但是王奎干脆就明着告诉他们俩:“三节是指春节、端午和中秋,两寿是指官员本人和夫人的生日。就是一个送礼的名目!官场中人,主要的财政来源,就是三节两寿、冰敬炭敬。”
这让丁田想起了自己在牛角县的时候,貌似逢年过节,都要给上司送礼,虽然不多,但是好歹也要有个表示的意思。
结果他到了京城,过年竟然忙的忘了给上司打点。
偏偏上司竟然反过来给他送礼,这事儿闹的……他好心虚。
王奎看出丁田的不安,不由得笑了:“大人不用如此忐忑不安,您现在在京中可是红人,
救驾的功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只要不造反,自可安享荣华富贵,他们以前不搭理您,是还没把握好尺度,如今您既然敢跟长春侯府对着干,上头的几位老大人,难道比长春候更厉害么?,,
丁田明白了,这帮官场老油条们,这是看到了他的潜力巨大,背景强硬,而且他过年的时候,并没有卑躬屈膝的去给上头人拍马屁送礼物,以至于他们觉得他这是有恃无恐。
而他们那帮人,反倒是官位越高,胆子越小了,生怕自己的那点烂事情被他这个人掀出来,所以先给他示好,不仅在年前给了炭敬,年后更是将去年的三节两寿的钱给他补上了。
而且不止给钱,还给了礼物。
话说古代人其实只过整寿的,并不是每年都过生日。
因为古代人迷信啊,觉得每次过寿,阎王爷那里就记上一笔,这不是上赶着找死么?
所以他们只过整寿,而且从三十岁开始过整寿,才有了“三十而立”的话。
在现代,过了三十岁才结婚的比比皆是,但是在古代,过了三十岁,估计就能当祖父了。
过个寿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年岁也大了。
不过丁田才二十一岁,王佐也才二十六岁,俩人都不到做寿的时候,在一起二年多,根本没给对方过生日,因为一旦过生日,就会被阎王爷记上一笔,古代人很讲究这个的。
偏偏官员们非要以这个理由给上头公然送礼……这也是没谁了。
到底是恨上头不死啊,还是想让上头快点去死一死?
“那我……收下?”丁田不确定的问王奎。
“收下吧,不要白不要。”王奎倒是洒脱的很:“您只要守住本心,他们求您办事的时候,您可千万衡量好……别犯错误,就行了。”
他的意思丁田听懂了,礼物照收不误,但是办事的时候,自然是以自己为主,他们要是求他办事的话,如果在自己允许的范围内,照顾一二就行了,可要是违法犯忌的事情,那就不好意思了。
谁给啥他都收下,给钱要,给东西也收,来说情的人……一概不见。
搞得外头的人,摸不着头脑。
倒是因为王佐的存在,犹如一根定海神针般,一切牛鬼蛇神都不敢冒头,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不知道有几方势力在试探性的角力了一番。
可是在牢里的慕容浩,却不知道外头因为他,已经快要乱成一锅粥了。
他在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每天吃的就不用说了,每日只有两壶白开水给他喝,酒是一滴都没有的,可是他要求的“姑娘”倒是有七个之多……一个摇曳生姿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过来,身上除却一袭轻纱,就啥都没有了。
偏偏,在走近了慕容浩之后,一把扯去了身上的轻纱,露出鸡皮一样的褶皱皮肤!
“慕容少爷,您看奴家今日的装扮好看吗?”血红的嘴唇,长满了皱纹的老脸,下垂的胸部,以及干枯的皮肤……慕容浩看着眼前的“女人”,顿时“哇”的一声,晚上吃进去的那点饭菜,全都吐出来了。
女人们一点都不嫌弃的伺候他漱口,洗脸,清理牢房,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她们都会换上衣服,进来之后,屏风一放下,就脱衣服……要保证,慕容少爷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们“美丽的”身体。
这是丁大人想出来的主意,嗯,惩罚好色之徒的主意。
第三百五十二章 告诉你个偏方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王佐在三天之后,才来找丁田:“可以将慕容浩放出去
了。”
“没问题!”丁田非常痛快:“叫人来接他?还是这么放人出去?”
“他们家人在外头等着呢。”王佐一副占尽便宜的架势。
丁田就叫人将慕容浩放了出去。
慕容浩出去的时候,倒是挺不错的,穿着华服,走路也虎虎生风,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快的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一出门,他就见到了慕容老管家,以及他乘坐习惯了的红木举架、乌色油布马车,以及两个从小就照顾他的健仆。
“大少爷!”慕容老管家见到慕容浩,眼睛都红了。
因为慕容浩是长春侯府的第三代,没有官职,更没世袭,所以全家上下都喊他做“大少爷”,而慕容烨他们则是“大爷”、“二爷”的那么顺着排名称呼。
这么喊慕容浩,还表示孙辈里,慕容浩是第一个少爷。
再多的“小姐”,也比不上这么一位“少爷”……。
“快走,快走!”慕容浩脚下生风:“快,赶车!”
都不用人扶着,更不用踩着谁谁谁的背脊上马车,他自己就跳上去了。
活蹦乱跳的架势,很明显,在牢里没怎么样,不过慕容老管家还是命令大家快点回去:“这地方老背悔了,回去给大少爷用柚子叶洗洗,去去晦气……。”
嘀嘀咕咕的,带着人回到了长春侯府。
整个长春侯府都惊动了。
慕容家的千金小姐不少,全都在二门那里等着慕容浩,这个全家唯一的男丁,是所有人的指望。
结果慕容浩下了马车,在前头还好,都是些大老爷们儿,他尚且活蹦乱跳的架势,可是到了二门那里,见到了一群的莺莺燕燕:长春候夫人、大房太太、二房太太、三房太太、大房的三四五六小姐们、二房的……。
总之,一大群已婚的贵妇人、一大群待字闺中的小姐们……还有他们各自的大丫鬟、小丫鬟、仆妇、婆子……几乎是上百号女人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