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一点小事都可能激发起一大堆的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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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船舶启动，调转了方向。响了颇有仪式感的长笛后，众挥别了送行的，朝着面朝大海的方向乘风起航。
  黎韩非迎着海风，感觉到身体每一寸毛孔都在畅快淋漓的呼吸着。
  数个月的准备，数个月的期盼，他，终于迈出这第一步了！
  江月初看着越来越远的那座高山，没忍住哭了。
  他们相当于在这个地方安家了，半年的时间啊，已经有了相当深厚的感情了。
  咱们还会回来吗？江月初问黎韩非。
  黎韩非享受地吹着海风：会吧，毕竟咱们还欠着饥荒呢。
  分红可以不要，可欠的东西一定要还。
  这点风骨黎韩非还是有的。
  窦妍妍直接哭出了声：那回来还能跟班级里小朋友一起吗。
  黎韩非道：你要好好学习就能，不过到时候可能都搬去青海了。
  窦妍妍的鼻子还是一抽一抽的。
  越城在驾驶室帮忙，他这个副手是相当称职的，雷宁浩也跟爷爷在一块，对他而言，看着爷爷将这么大一艘船指挥若定，那是相当强悍的本事。
  黎韩非眼看着那山头慢慢的隐退到海平面的后面。他刚眯起眼睛，打算去驾驶室看看，忽然听见了脑海里久违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出海。即将发放红色任务奖励，请宿主将船舶转向南方全力进发，系统将全程为您导航。
  黎韩非都忘记了！
  当初完成系统的第二个红色任务后，系统只说奖励要等冰雪消融以后自行去取。结果几个月过去了，黎韩非都忘记有这么一茬事了！
  能有什么？难道是燃油！
  黎韩非最缺的就是这个啊！
  黎韩非差点原地起飞，回过头直冲进驾驶室。
  右转！往南开！黎韩非对雷爷爷道。
  雷爷爷怔了怔：不是要去东面吗？
  现在往东开一段距离，然后左转，这是之前商量好的路线。
  黎韩非用力的摇摇头：听我的，右转！相信我没错！
  越城无条件听黎韩非的，跟着道：右转吧，他有自己的目的。
  雷爷爷也不知道他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不过这船说到底是家的。既然代价不用他来支付，那么黎韩非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咱们暂时燃油是够的，不过你要想好开出去多久，计算好距离。雷爷爷提醒道。
  全力开出去，如果要转向我会说的。
  正南方？雷爷爷确认道。
  正南方！黎韩非十分确定。
  江家兄妹过来凑热闹，听见了他们转向。江月初这便还没哭够呢，听见他们对话，哽咽的问道：怎么又托梦了？
  黎韩非唇角抽了抽：你可以这么想。
  江月东对雷爷爷道：黎哥他妈常给他托梦，你要是遇到他突然要做什么反常的事情，别觉得奇怪，跟着走没有坏处。
  雷爷爷多看了黎韩非一眼。黎韩非也只尴尬的笑一笑，当作没听见江月东的话。
  黎韩非心底是想抱着系统妈妈亲一口的。
  船一路南行，这船虽然是耗油怪物，可速度确实不是小船能够比拟的。一天的功夫，路上遇到的船只越来越少。
  等从白天开到了黑夜，雷爷爷这才再问一次黎韩非的意思：继续开吗？
  一整天黎韩非都没收到系统的提示。看看雷爷爷开了一天的船，黎韩非也不好意思让这么大岁数的了熬夜给开船。
  先休息吧，明天继续。抛锚吧。
  下了锚，众在一块准备食物。
  白天下了两网抓到了不少鱼，晚上的主菜就是烤鱼和虾汤。
  船总算停下来了，江月东也没管做饭，直接脱了衣服跳下海。
  他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在水里游了两圈，江月东畅快的问妹妹：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抓！
  江月初探出头去，想一想喊到：我要吃大鲍鱼！大龙虾！帝王蟹！要有比盆还大的扇贝！
  黎韩非抽了抽唇角，这还真不客气。
  越城正在摘菜，听此言问黎韩非：你想吃啥？
  他捞上啥我吃啥。黎韩非蹲在他旁边跟着摘。
  越城作势就要起来：我给你抓。
  省省吧，今天怪累的，留点力气明天的。明天我让你抓啥你给我抓啥。黎韩非道。
  越城看着海面多少有些不甘心。
  黎韩非低声取笑道：怎么？非要我吃你抓的才甘心？
  越城直接应声承认了。
  这男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要不是这里多，黎韩非都想把这小妖精个揉进自己身体里。
  不差这一顿。我吃你做的不久行了。你知道我口味。
  越城将菜放下，接手了窦林伟手里烤鱼的活。给黎韩非的那一分，辣椒加的旁边都跟着打喷嚏。
  雷爷爷是老船长了。看着这天黑了还点着这么亮的灯，有点舍不得。
  便道：既然不急着吃饭，正好打点鱼！咱们下网捞一网试试！
  这大船打渔跟小船可不一样。直接用机器撒网往上拉就行了，只是网大，往往一网打上来的东西量也很大，他们的船舱打算用来装别的东西，装鱼就是用专门的筐或是箱子了。箱子不透水，可以将鱼养的时间长一点，篮子就装那些需要在加工一下的。
  没知道南极什么情况，所以到那边之前，可以长期储存的晒干食品也要多准备一些。
  一网下去，鱼打上来的不多，倒是打上来上千斤的鱿鱼。听上去很夸张，但一条大鱿鱼就能上百斤。看着甲板上还在挣扎这的鱿鱼们，黎韩非都有些发愁。
  雷爷，这怎么弄啊？
  雷爷爷倒是挺开心的：看你们喜欢吃冻的还是晒的了。
  冻的要用冷冻室或是冷链车，晒的话这么大的水分，不容易晒干，晒干了也不知道怎么吃。
  张月初戴手套过来挑挑拣拣，抓起来一只海蜇：这个正好凉拌。
  黎韩非探头看一眼：这个没有毒吗？
  少吃点没事。张月初又翻了翻，有翻了一下，捡出来几只小章鱼，这个也好吃。应该够了，我哥还没出来？
  雷爷爷怔了怔，他们打渔这么长时间了，江月东还没有动静，怕不是出事了。
  忙道船边往下看：这么半天了一次都没动静？别是溺水了？
  江月初摆摆手：他在水里待一宿都没事。
  雷爷爷怔了怔：水性这么好？
  几但笑不语。
  这边正说到他，江月东就从水面冒头了。
  水里鱼太少了，找了半天也就这个能吃。江月东抬手，摇了摇手里将近一米长的鱼晃了晃。
  什么鱼啊！江月初探头问。
  江月东还没回答，雷爷爷的表情却忽然一变，喊到：快上来！是鲨鱼！
  其他都怔了一下，果然看见了那灰白色的背鳍在水面由远至近。只是船上只有雷爷爷一个惊慌失措。
  江月东也只将还在挣扎的鱼举了起来，生怕被抢。
  黎韩非扔下绳梯和小桶：上来吧。
  窦妍妍甜甜的喊道：是珍珍！
  雷爷爷有点发懵，黎韩非这才解释道：认识。都是朋友。
  黎韩非对着鲨鱼的方向挥挥手：珍珍！那两个呢？怎么没见过来！
  鲨鱼探出了脑袋看黎韩非只歪着头。身子不稳向后栽了一下，随后身体转了个圈继续看黎韩非。
  不太聪明的样子。
  江月东将鱼放进小桶里扣上。然后顺着绳梯爬上船。船身有些高了，再也不想之前的小船那样随便上下了。
  黎韩非回头，拿菜刀割下大块的鱿鱼肉扔下去，鲨鱼立刻游过去吞下了，然后等下一个。
  雷爷爷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画面。
  奇了
  江月初这头帮忙切肉，黎韩非扔下去投喂。
  雷宁浩探头往下看，被雷爷爷拉了一把，怕他掉下去。
  妍妍说，会有三条大鱼跟着船的。这是其中一只？雷宁浩好奇道。
  窦妍妍立刻道：对！另外两条更好看！可去哪儿了？
  这一整天，船在海上乘风破浪，速度快得惊。黎韩非只以为他们三只小家伙没跟上。
  而且去年冰封大地，黎韩非很难想象他们去年一冬是怎么过的。
  水里冷吗？黎韩非问江月东。
  还行，天刚黑，水温还算高的。江月东的温感跟普通不一样，他说还行，真不见得普通能受得了。
  黎韩非听完在旁边就开始脱衣服。越城忙放下手里的烧烤过来按住：烤好了，先吃饭。你吃烤鱼，我再给你烤鱿鱼吃。
  越城一过来，黎韩非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得让流哈喇子的烧烤香味。被这么一提醒，肚子就饿了。
  雷爷爷还看着那鲨鱼发呆，忙回头问黎韩非：它通气吗？
  黎韩非点点头，又解释道：不过好像就听我的。不信你看。
  黎韩非探头喊了句：珍珍！转个圈！
  鲨鱼立刻原地转了一圈。黎韩非从江月初手里接过一条鱼扔了下去，鲨鱼直接吃进了嘴里。
  可其他喊鲨鱼就只探头往上看，灯光下牙齿森冷的瞧着让头皮发麻。
  当然，习惯的只会觉得这一只是铁憨憨。
  黎韩非回过头去吃饭，也叫了一下其他。他们又是打渔又是下去摸鱼的功夫，黎韩非已经把大家的烤鱼都烤出来了，现在又开始挑一些小一点的鱿鱼穿起来烤。孜然味儿与海鲜味儿弥漫在空气中，香的让有些迫不及待。
  江月初洗了根黄瓜切了，跟海蜇拌在了一起，检查了一下自己哥哥捞上来的鱼：这是鲑鱼啊！这么大的肚子怕不是有鱼籽。
  黎韩非忙探头过去：那不是三文鱼吗？能生吃吧。
  能，不过要是有鱼籽那才叫值钱呢，直接加盐腌一下晒干，以后不管吃什么，撒上去一点就鲜的很。我去收拾鱼了，烤鱿鱼多给我留点。
  黎韩非上次生吃还是吃金枪鱼。
  走到越城身边，拿过属于自己的那一分爆辣烤鱼。因为时间有点长，鱼肉略硬，更有嚼劲了。很和黎韩非的口味。
  好吃！兔哥的收益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越城见黎韩非吃的香甜，张嘴要到：给我尝尝。
  太辣了你吃不了。黎韩非倒不是小气的。
  你喂得都能吃。越城毫不犹豫到。
  黎韩非脸上有点臊得慌，夹起一块辣椒最少的鱼肉，又吹了吹上面的辣椒，这才递到越城嘴唇边。
  越城咬进嘴里，回头继续烧烤。
  没说话，因为空气进入嘴里后，感官上只会更辣。
  黎韩非的眼睛就盯着越城的表情，观察他脸上每一丝变化。
  辣吧。难得黎韩非对越城也有幸灾乐祸的一天。
  等了半晌，才听越城张嘴说话：不辣。
  这么半天辣劲儿已经过去了。
  江月初端着切好的三文鱼过来，灯光下，也就能看见那鱼肉的颜色鲜艳的褐红色。
  江月初将鱼肉放在桌子上，转头先将鱼籽腌起来，省着变质。
  真难得，有这么多鱼籽，肉的颜色还能这么鲜亮，我之前是没见过。
  江月东立刻道：也不看看是谁捞上来的。
  江月东起来找来酱油和辣根，又给每个都分了酱碟。
  黎韩非看了眼切好的三文鱼片，薄厚匀称，卖相都快赶上饭店了。
  忙在碟子里放一点辣根，倒上酱油，几这时候才总算落座，连两个看鲨鱼的孩子都被拉回来先吃饭。
  越城那边的鱿鱼被炭火烤的滋滋作响，嗅着传过来的香味，黎韩非咬了一口三文鱼。薄厚匀称，口感嫩滑。跟之前吃的金枪鱼不太一样。不过辣根进入口腔的一瞬间那份冲击感，赋予了鱼肉更多一些层次，味道还真不错。
  黎韩非又夹了一片，只蘸酱油没碰辣根，送到越城的嘴边：你尝尝。
  越城在烤鱼，没工夫吃饭，黎韩非投喂看上去好像挺正常的。
  其他早已经习惯了两个日常秀恩爱，也都默认了两个多度频繁的互动。
  也就刚来的雷爷爷不太懂，多看了两眼。只是更多的还是觉得现在年轻都这样。毕竟他岁数大了，跟年轻的代沟也不小。
  黎韩非吹着海风，吃着海鲜，这久违的滋味是在让怀念。耳听着海浪起伏，身边是亲友的谈笑。
  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吃过了烤鱼，又吃了一大片烤鱿鱼。江月初从冰箱里取出来几个馒头让越城烤了：睡前多吃点碳水，不然容易睡不着。
  怎么也不能少了主食。
  江月初说的冰箱可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冰箱了，而是后来又在跳蚤市场淘来的大冰柜。只是因为当时山上通电的地方居多。舍得用电费的家就用得起。所以价格还不便宜。
  临走之前，林国栋知道了他们要走以后，连夜给他们做了好多的包子馒头，塞了慢慢一冰箱。现在看见馒头，还能感觉到林国栋那份近乎朴实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