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回宣城
承炫眼神温柔,端了一碗汤走到晚宁的身边坐下,喂她。
“喝一点,热热身子,外面冷。”
“我身上贴了六个暖宝宝,手上还有暖袋,我现在热。”
晚宁说完,苍白的脸蛋绽着小小的笑容,张嘴慢慢的喝着,弯弯听着她的话,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进来。
“给你感受一下冷风,听说温度是零下十度呢,宣城最冷也就零下四度,这可不能比啊。”
“这些东西全都扔了吧,不要了,咱们全都重新买,用新的。”
新的东西新的寓意,愿晚宁也能重新开始。
呆在医院的一个月里,晚宁忙着恢复身体,忙着恢复心理,还和弯弯一起恢复形体。
看起来。
晚宁一步一步的都在往积极的方向走,往好的一面走。
可是。
承炫的心底深处总也觉得七上八下的,有些放心不下。
他和弯弯都发现,晚宁只要是一个人呆着,她的眼睛里就会黯淡一片,没有任何的光芒。
这一次。
晚宁真的元气大伤!
夏夫人的事情,要了晚宁半条命,初初和孩子要了晚宁半条命,嫁给陆景深,要了晚宁整条命。
跨了一个火盆,晚宁走出医院,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静静的靠在承炫的怀里,晚宁长睫轻颤,缓缓的闭上眼睛。
有些东西,想要挥走,却挥不走……
一睡着。
有些东西就会窜进梦里,像鬼魂一样,缠着她,在她的耳边轻喃。
她说。
陆景深恨她,容不下她肚子里有孽种,所以不想让她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
她说孩子原本可以不用死,但是陆景深要他死!
林月堂果然是林浅浅的堂哥,而且林月堂的帐户里多了一大笔资金。
那几位医生告诉她,初初手术的过程,林月堂应该是出了一点差错,这才导致初初死亡。
林浅浅!
陆景深!
多么相配的一对狗男女啊。
闯进连家闹事的那些人,也全都被定了罪,全都被送进去了。
连医生也被证明,那并不是医疗事故,而是家属耽误了时间,导致孩子憋死在肚子里,不管是哪位医生,最后的结果,也是那样的。
连先生也早就康复回到了家里,连家被重新改了装饰,焕然一新。
但晚宁。
却没有再回连家。
因为。
她不想让身边的人,因为她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悄悄的。
她给珍珍和赛赛各存了一百万,当作她们以后的教育基金。
连乔和连城赶到私家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荡荡,床被收拾得整整齐齐。
床上。
放着一个粉色的信封,写着连乔收。
“不行,我们得找到夏小姐,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她。”
可是。
晚宁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而且是在关机状态。
连乔慌忙打了唐皓阳的电话,唐皓阳刚刚才知道,晚宁她们已经在回宣城的飞机上。
唐皓阳让她们别担心,并且之前的出的事情,一定会给她们一个交待。
连乔和连城却无所谓之前发生的事情,反而担心晚宁,于是商量之后,决定一家大小全都飞往宣城。
唐皓阳觉得也不错,于是替他们去安排,如果他们愿意,以后在宣城生活也不错的。
两架飞机一前一后,相差二个小时的时间全都回到了宣城。
站在机场。
晚宁怔怔的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就连空气都觉得是亲切的。
“咱们是先回家,还是去酒店?”
家里有很多孩子要用到的东西,虽然已经叫有收了起来,全都放进杂物间里,但是难免还有错漏,弯弯和承炫想检查过后再让晚宁回家。
“我想去一趟陆宅。”
弯弯和承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劝晚宁,可是看着晚宁坚定的模样时,他们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好,我们陪你去。”
晚宁仰头看着承炫清瘦的模样,伸手轻轻的抚着承炫的脸庞。
“承炫,你该好好的养身体,你都瘦了一圈了,这段时间,辛苦你和弯弯。”
承炫垂眸,听着晚宁温柔的话,心尖却在颤抖,晚宁是在说话,可她的眼神却空洞无比,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弯弯上前,握着晚宁的手,紧紧的握着,像是想要把身体里的力量,全都传到晚宁的身上似的。
“振作起来,小晚宁,你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啊。”
弯弯和承炫对视了一眼,承炫眸底冰冷,揽着晚宁上车后,大家直奔陆宅。
车子到达陆家的别墅群时,晚宁的脸已经刷不进陆宅了。
站在门口。
晚宁按了门铃,管家从监控里看到晚宁,吓了一跳,蹙眉道。
“少奶奶怎么不进来?”
“怎么看着少奶奶好像进不来啊!”
佣人们说完猛的惊醒,夏晚宁已经不再是陆宅的少奶奶了,所以她的资料肯定在陆客消失,所以才会进不来的。
“我亲自去迎接。”
钱奶奶看到晚宁的模样时,眼底溢出一丝红意,急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穿过两个花园,钱奶奶远远的看着大门口,威严的大门被缓缓开启的时候,钱奶奶上前握住了晚宁的手。
“少……夏小姐,夏小姐您还好吗?老太爷想您想得人都生病了。”
听到老太爷三个字,晚宁才转身朝着陆宅快步走去。
许多许多的佣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奔出来和晚宁打招呼,她们鞠躬,眼里都是感激和笑容,叫着晚宁夏小姐,但态度却和以前一样的恭敬。
来到老太爷的别墅时,晚宁走进客厅,感受着客厅里的安静和孤寂时,钱奶奶轻声道。
“老太爷原本精神一直都很好,每天数着日子在等你们回来,他连给小小姐的礼物都准备好了,特别的多,足有一房子那么的多。”
可是……
可是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夏小姐受到了伤害,孩子没有保住,是一个死胎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后,老太爷的脸阴气沉沉,几天几夜都没有说话。
他一直坐在二楼的露台上,不说话,也不动,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眸似乎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