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相 第39节

  喻闻若看着他,眼里全是笑意。之前准备风尚盛典的时候,他天天在工作群发红包,钱都是跟小简去换的,确实很麻烦。虽然他不愿意搞这些手机支付的原因并不是没有银行卡,但现在气氛太好了,喻闻若懒得说别的事,忍不住低下头,在迟也唇边啄了两口,承诺道:“好。”
  迟也满意地在他脑袋上捋了一把,把喻闻若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不够花再跟我说。”
  喻闻若跟他调笑:“谢谢老公。”
  迟也警惕地往后一仰:“你干嘛?我不当1啊!”
  “你不说你都行吗?”
  “那我之前也不知道你这么能干啊。”迟也一脸理所当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喻主编靠自己本事赚外快,不丢人。”
  喻闻若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站到了床边,迟也茫然地抬头看着他:“干嘛?”
  “洗澡。”喻闻若一下子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迟也惊得手一松,手机“啪”地打在鼻梁上,本来就饿得有点晕,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一下子被人抱起来,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发花,抓着喻闻若直喊:“晕了晕了晕了!”
  迟也好歹一米八几的个儿,喻闻若打横抱着,也稳得很,肩膀手臂都绷出紧致好看的肌肉线条。迟也喊了一声,侧头一看,大胸肌离得太近,他突然觉得有一丝微妙,不好意思晕了。
  “你这就是太瘦了。”喻闻若平静地教训他,“一点脂肪都没有,当然动一下就低血糖。”
  迟也依偎着大胸肌,很小声地争辩了一句,“那是只动了一下吗?”
  喻闻若把人抱进浴室,迟也乖巧地站好,任温水冲下来,喻闻若从背后搂过来,把人抱紧,手里挤了一团沐浴露,在他胸口和肚子上轻柔地搓。迟也懒懒地,大半的重量都靠在身后,低头看着喻闻若的指尖在自己身上游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转过头去,跟喻闻若接吻。
  这个吻缠绵得很,他感觉到喻闻若的舌尖扫开他的齿列,用力地抵着他的上颚。他不甘示弱地吻回去,喻闻若衔着他的舌尖,百般匝弄。
  迟也喘息着,嘴闭不上,有口涎从唇角挂下来,说不出的淫糜,又被热水冲走。他感到自己好像快淹死了,却是浑身轻快地被淹死,迫不及待地被淹死,被热水,被情潮,被喻闻若的眼神。
  “明天就走?”
  迟也:“嗯。”他早就跟喻闻若说过了,这次回北京,就是为了明天跟制片方吃饭,然后立刻就得回去录《出神入话》第二期的正式比赛。喻闻若皱了一下眉头,一句话也没说,又把人狠狠吻住。
  原来觉得吃不着才抓心挠肝,如今食髓知味,才更分不开,怎么都没个够。
  喻闻若的手伸下去。迟也下面那个穴口刚用完,还闭不上,温软潮湿,像一张小嘴,吞住了他两根指节。迟也哼了一声,又被喻闻若牢牢
  “别弄了……要被你弄坏了……”
  喻闻若贴在他耳边,带着气音说话的声音被盖在水流里,好像隔了一层,迟也闭上眼,感觉脑子里快烧成一团浆糊了。
  “这里就这么爽吗?”
  迟也哼了两下,断断续续:“反正……反正我再也不做1了。”
  喻闻若有意手上用劲:“你还想跟谁做去?”
  迟也连连摇头,笑个不停。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感觉快透支了,下央却还是半硬起来,随着喻闻若手指的刺激,一点一点往外吐清液。
  喻闻若在他耳畔蹭了蹭:“小也叫床真好听。”
  “我可以给你无实物表演,不用非要……嗯!”他扬起脖子,靠在喻闻若身上,两股不自觉地用力夹喻闻若的手,站都站不住,直往下滑。
  喻闻若把手拿出来,两只手环着,搂紧了他,安抚似的,在他乳珠上揉了两下。
  他感觉得到喻闻若那根东西也只是半硬,在臀缝里磨磨蹭蹭的。
  “你也不行了吧?”迟也转过去,顺手把那东西捞在手心里,凑上去咬了一下喻闻若的下唇,“男人过了30岁,就得认。”
  喻闻若的眼睛眯了一下。迟也跟他对视着,从他眼睛里看见一模一样的不舍。说起来不太好听,他匆匆忙忙回北京,就这么一点儿功夫也要跟喻闻若腻在一起,好像他们俩之间就只剩这档子事儿。但是男人之间,再山盟海誓花好月圆,其实还是为了这个事儿。
  喻闻若看着迟也突然半跪下去,水流冲下来,他张开嘴,一口含住了自己的性器。
  迟也口里一吸,紧致地裹上来,和他底下的穴口没什么差别,喻闻若只觉得自己进到了一个十分湿滑紧致的地方。
  舌头还更灵活些,抵着头部挺动,有意往那个最敏感的小孔里钻。喻闻若硬得极快,下意识地低喘了一声,伸手插进迟也的头发,往前挺动自己的性器。
  一不小心进得太深,迟也呛了一声,直接吐了出来。
  喻闻若那根东西已经硬胀发红,在迟也颊边拖出一道黏腻的水痕。热水淋淋漓漓地挂下来,迟也微微抬头看着他。脸上溅满了水珠,睫毛上也全都是,迟也睁不开眼睛,就这么雾蒙蒙地看着他。喻闻若一句道歉本来到了嘴边,让他这么看了一眼,突然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直都觉得迟也漂亮,但还是在此时被他惊住。嘴唇鲜红,还有一截舌尖在外面,诱得人呼吸不上来,水淋淋的一朵妖异的花。
  “继续。”喻闻若听见自己对他说。
  迟也伸出手,给他从根部撸了两下,又吞了回去。
  他用唇包覆着牙齿,舌头像浪涌。喻闻若没忍住越喘越大声,迟也像被他鼓励,极有技巧地往里面含,压着喉间的软肉,克制着自己干呕的冲动,用不断蠕动的喉咙给喻闻若更大的刺激。喻闻若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刚抽出来就尽数射在了迟也脸上。
  迟也措手不及,躲也没躲得过去,停在那儿动也不动。喻闻若反而怔住了,赶紧关了水,也跪下去看他。
  “你这个时候把水关了干嘛……”迟也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眼皮重得睁不开,那东西顺着他脸淌下来,温热,黏腻,他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叹了口气,“喻闻若,你故意的吧?”
  喻闻若没说话,他把水调小,拿着莲蓬头小心地对着迟也的脸冲了几下。迟也勉强睁开眼睛,难得发现他神情有点紧张。
  “怎么了?”
  喻闻若把人拉起来,揽在怀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会儿。迟也眼睛还是不舒服,想揉,被喻闻若拉住了手。
  “生气了吗?”
  “嗯?”迟也只能睁着一只眼,看到喻闻若不止紧张,甚至还有点脸红。他不知道为什么得意起来,摇摇头,又眨了眨眼,“就是眼睛痒。”
  水停了,外面传来门禁系统的铃声,外卖到了。
  喻闻若裹上浴巾出去了。
  他拿着外卖回来的时候,迟也已经擦干了身体又趴回床上,正跟小可发语音:“就是她没接电话嘛,我有点儿担心,要是她联系你了跟我说一声就行。”
  喻闻若把外卖放下,迟也闻见味儿,饿狼似的扑过来。喻闻若伸手在他后腰上一拍,“别在床上吃。”
  迟也才不理他,仍旧趴在床上,抽出一串油滋滋的羊肉串。
  喻闻若无语地摇摇头,刚才还说什么“不想弄脏你的床”,就不该信他的邪!
  迟也倒不是个吃独食的,想分给他,喻闻若看着那油一滴滴往下挂,赶紧捡了迟也刚才用的浴巾铺在床上,这才接过来。
  “你手机刚一直在响。”迟也提醒他。
  喻闻若拿起来一看,是工作群里的信息。小杭带的专题组成员转进来一个视频,黑漆漆的一团。喻闻若点开来,只看见人头攒动,挤在一个楼道里,背景音非常吵闹,各种口音混杂在一起,有一个男人的声音特别清晰,一直在喊“我报警啦!我报警啦!”
  迟也转过脸:“怎么了?”
  喻闻若没回他,眉头皱起来,坐在了床边。迟也凑过来,喻闻若把手里还剩了一半的羊肉串递给他,迟也顺嘴叼走了。喻闻若腾出手,把群里的聊天记录往下翻。
  组员说,这是那个资金链断裂的蜗牛公寓办公室,楼道里全都是房东和房客,他们聚集在这里想要讨个说法,但是一直到现在,都过午夜了,蜗牛公寓还是缩头不出,房东和房客们的情绪已经有点控不住了。
  再往下翻,又是一个视频,仍旧是喧闹的背景和攒动的人头。一声巨响,蜗牛公寓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整个打碎,警报灯狂闪,人群被进一步激怒,镜头晃得看不清楚。
  喻闻若回了一条信息:“视频哪里来的?”
  组员在下面回复,不知道。现在北京的各个朋友圈和群里都传疯了,都是这两个视频。但是微博上所有相关词条都被封了,在出进一步具体的情况之前,不允许造谣传谣。
  喻闻若眉头拧得更紧,他突然注意到第二个视频的封面定格的画面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是一个女孩儿,正对着镜头在哭。他点开来又看了一眼,视频一晃而过,几乎没有在女孩儿脸上停留。他暂停,截了一张图,把那张脸又放大了许多。
  “迟也。”他喊了喊床上的人。迟也正美滋滋地吃烤土豆片,应了一声:“嗯?”
  “你过来看。”
  迟也凑过来,喻闻若把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给他看。
  “这是不是你助理?”
  第38章
  阿芝蜷缩在派出所的椅子上, 尽力地抱住双膝,脸朝下,埋在双膝之间, 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卷。
  手机在两三个小时之前就没电关机了, 身边的人都陆陆续续被朋友来接走, 还要几个也跟她一样, 没朋友,没家人,现在也无处可以去, 都是女孩儿。派出所好像比流落街头要安全一点, 他们抱着团,都没走。一个好心的女民警给了她们拿了两件大衣。衣服又脏又臭,那几个女孩子一起缩在下面, 阿芝没凑过去。那个女民警坐在她身边, 递给她一杯水。
  “谢谢。”她把水焐在手心, 热的。
  “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嘛, 不要绝望。”女民警劝她。阿芝抬头看了她一眼,女民警有点年纪了, 大概和她妈妈差不多大。她心生好感,鼻子一酸, 又说了一句“谢谢”。
  “哪里人?”
  “湖南人。”
  “听你口音就像。”女民警笑了笑,“来北京打工多久了?”
  “今年年后才来的。”阿芝点点头。“打工”两个字有点微妙的意味,阿芝不甘心地补充了一句,“我在北京上的大学。”
  “哦!大学生!”女民警调侃似的, 但态度有了一些变化。“北京的学校不好考啊,学什么的?”
  “商务英语。”
  “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阿芝顿了一下,没立刻开口。小可跟她说过, 不能在外面随便乱说自己是迟也的助理。
  “娱乐行业。”
  女民警的目光变得怀疑起来,在她脚上的运动鞋和脖子里一根项链上徘徊。都是名牌。公关送礼的时候迟也会把身边人的尺码也送过去。看起来远远不是她此刻能够承受的东西。阿芝感觉女民警可能想歪了,那个词确实有歧义,但她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应该用哪个词。她的脸有点发红,尽力地把脚往里缩。
  “陈芳芝?”另一个民警喊了她的名字,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在!”
  “有人来接你了。”民警歪了歪头,示意她过来。
  阿芝愣在原地。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她在北京无亲无故,能打的电话都已经打完了,还有谁会来接她呢?
  女民警拍了她一下:“去啊!”
  阿芝赶紧把水还给她,又郑重其事鞠了个躬,“谢谢!”等她跑出去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风衣的高个子男人正站在那儿跟民警说话,通身的气度好像跟这个老旧、规整的派出所不是一个画风。她一声“哥”差点脱口而出,却见喻闻若转了过来,朝她招了招手。
  阿芝的表情太惊讶,以至于民警狐疑地看了一眼喻闻若:“不是她啊?”
  喻闻若回头:“是她。”
  民警又问:“陈芳芝,认识吗?”
  阿芝愣在那儿,还是没说话。
  “我是她哥哥的朋友。”喻闻若耐心地笑了笑,“她哥哥不太方便,托我来一趟。”
  阿芝听懂了,低下头点了点,小声道:“认识。”
  “那就行了,过来签个字。”民警扔出两张单子。“没多大事儿,小姑娘太激动,跟着砸了人家办公室,已经批评教育了,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了……你证件我登记下。”
  喻闻若掏出居留证来,民警抬头看了他一眼,“嗬”了一声,“外国人啊?”
  喻闻若抿紧嘴,“嗯”了一声。
  民警记下名字,轻描淡写道:“别是记者吧?”
  喻闻若没接茬:“陈小姐可以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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