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惩罚秦砚
姜钰一噎,随即更加愤怒了。
他与他说了这么多,他就只回答这句话。
苏辰道:“秦大人的意思是说,皇上所说的罪名,秦大人都认了?”
秦砚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没有回话。
秦砚既然敢公然闯进大理寺,便是早有认罚的准备。但是重来一次,秦砚也不会后悔。
那些原本还怀着恻隐之心打算为秦砚开脱的老臣,纷纷摇了摇头,半是痛惜半是无奈。
他们追随秦砚,便是看中了他的铁血手腕,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叛贼之后,行事如此不计后果,实在是令他们失望透顶。
姜钰道:“秦砚!你既已认罪,为给众人一个交代,给曦华大长公主一个交代,孤便剥夺你的禁军调配令,交由苏辰掌管。官降三级,罚俸三年!令,限你今日之内把永嘉郡主送回大理寺,否则,孤便要派人亲自去秦府了。”
秦砚捏紧了拳头,“微臣认罚,但此事与永嘉郡主无关!”
“秦大人……”总算是有人看不下去了,劝道:“永嘉郡主为晋安王之后,这身份不假,皇上将她打入大理寺已是恩典,您又何苦为了她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秦砚冷笑一声,“姜酒动用死刑也是恩典?”
这段姜钰理亏,找不到话来反驳,苏辰脑子却转得飞快。
“秦大人此言差矣!当年曦华殿下亲眼见证了晋安王是如何起兵造反的,兄弟姐妹尽亡,后宫血流成河,连先帝都险些死在晋安王手中。”
“曦华殿下有情有义,为了护驾,不惜以命相搏斩杀晋安王,先帝感念她的勇气与忠心,将皇位传给她,曦华殿下权力在手,却没有像晋安王那样心狠手辣,除了晋安王的亲信,那些受了晋安王蛊惑的士兵全都被曦华殿下放逐,不曾伤他们性命。”
“而今突然冒出了一个晋安王之女,如何不让曦华殿下想起当年的惨案?以免重蹈覆辙,所以她才会审问永嘉郡主,至于永嘉郡主身上的伤,来时我听大理寺的狱卒说过了,那是永嘉郡主想袭击曦华殿下,曦华殿下身边的侍卫为了保护她而还手的,何来动用私行一说?”
姜钰都忍不住为苏辰的口才鼓掌了。
秦砚却不买账,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
“你确定姜酒斩杀晋安王,是为了保护先帝保护九华子民?”
“晋安王死后,她是没有杀那些士兵,但是跟随晋安王造反的三十二名亲信,全都被她满门抄斩。”
“她容不下永嘉郡主,无非就是怕晋安王的旧部会卷土重来,但是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永嘉郡主与晋安王毫无关系!她不该受晋安王的连累!”
“至于苏大公子所说,永嘉郡主想袭击姜酒更是无稽之谈!定然是姜酒意图动手,永嘉郡主反抗,所以才遭此一难。她身上到处都是伤,若是苏大公子亲眼所见,就不会在这为姜酒开脱了!”
“我并非为曦华殿下开脱,秦大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曦华殿下审问永嘉郡主是情理之中,怎么到了秦大人口中就成了动用私刑了?只怕秦大人的心都偏向了永嘉郡主,丝毫不为国事考虑,我实在是有些担心,这样的秦大人,还能不能忠心不二地为九华效力了。”
两人斗得激烈,令人刮目相看的是,从前一贯低调圆滑的苏辰,几时也变得这般锋利,句句堵得秦砚无从辩驳
若论口才,秦砚未必不是苏辰的对手,只是这件事,实属姜流羽理亏在先。
秦砚既然打算要护住她,该承受的还需承受。
他冲着姜钰俯首,“皇上,求皇上看在永嘉郡主也是您的姑姑的份上,饶了永嘉郡主,一切过错,臣愿意承担!”
“秦大人此言差矣,”苏辰摇摇头,惋惜道:“永嘉郡主是判臣之后,秦大人是皇上的肱股之臣,二者如何能相提并论?还是秦大人自甘堕落,非要让皇上寒心,让那些信任你的大臣们寒心?”
秦砚发誓,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绝对会拧断苏辰的脖子!
姜钰最后拍板决定,对秦砚的处罚不变,至于姜流羽,仍是被关进大理寺,严禁任何人探望。
这一局,秦砚可以说是输得彻底。
“下次你要做什么事,能不能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重华殿内,苏辰无奈地看着优哉游哉吃着橘子晒着太阳的姜酒,道:“姜汐还以为你出事了,急得便要进宫来,我怕她闹出什么事来,便没有让她跟。你倒好,自己在重华殿内躺着,让我们在外面担心受怕的。”
“这事儿也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秦砚为了姜流羽竟然这么大胆。啧啧啧……官降三级,只怕他得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了。”
苏辰不解道:“我查过姜流羽,她确实是没有养在晋安王身边,若要说她跟晋安王有牵扯,倒是不太可能,你为何非得揪着她不放?”
姜酒扯了扯嘴角,“你们都小看她了,一个小小的晋安王,她哪会放在眼里?如今她已经攀上了新的高枝,就是即将到云京的大幽三皇子,权慎。”
苏辰脸色一变,“此话当真?”
“就算没有权慎,我也不会放过她。几年前姜流羽便潜入皇宫想杀我,当年姜陵的那些旧部都死了,但是仍有余孽在躲躲藏藏,若是让姜流羽与他们同流合污,九华内政危矣。”
苏辰正色道:“皇上已经把禁军调配令交到我手里,你放心吧,这段时日我会加强云京的守卫与监控。”
姜酒伸了个懒腰,“那我也算因祸得福了,至少把秦砚压了一头。”
被降了官,夺了权,罚了俸,她倒要看看,秦砚还能为姜流羽做出怎样的牺牲。
苏辰笑了笑,看着她微凸的肚子,道:“有时间出去走走逛逛,整天待在重华殿里,我瞧你脸没胖,身子倒是圆润了不少。”
姜酒身躯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拽了拽衣裳。
“是么?可能是最近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