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3章：不要偷懒
“不见棺材不掉泪。”
谢云飞冷眼瞥着冯公子，见到对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他知道这位纨绔子弟在甲士锐利的刀枪前总算明白了生命的可贵。
“此处发生了何事？”诸多甲士逐渐分开，其后一名中年武将催马上前。其身着精致甲胄，高跨在骏马之上整个人威武非凡，环顾下方颇有傲视群雄的意味。
“皇甫嵩！”谢云飞瞳仁深处精芒一闪，随手给自己与张让加了个认知障碍。果然皇甫嵩目光扫到二人身旁，只觉得他们有些眼熟，却是一脸茫然没有想起二人究竟是谁。
竟然是刑部尚书皇甫嵩！冯公子忽然想起来这位皇甫尚书还兼任执金吾，平日是很难见到他的为何今日突然出现在这般偏僻的街上？正当他战战兢兢不知该如何应对时，不远处一阵喧嚣，大批人马慌慌张张的向着这里赶来。
这些人挤挤攘攘，皆是揽着袖子口中骂骂咧咧，纷乱的不成样子。为首那人则是一个身着布衣的中年男人，一边领着诸人一边抬袖抹着额头热汗。
这来的可真是时候！
冯公子心中咯噔一声，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些私兵显然是没搞清楚啥事情，若是这会匆忙上前岂不是激得金吾卫痛下杀手？任三领着诸多私兵气喘吁吁的停在街头，见到这幕先是一愣，与此同时冯公子急忙冲他使眼色。唯恐这位神拳任三，再大发神威冲击金吾卫。
尴尬的是，这位神拳任三似乎会错了意。他尚未看清楚敌人的模样，只见到冯公子被人团团围住，而自家公子正冲自己挤眉弄眼很是痛苦的样子。
“公子勿忧！”任三高喝一声，捋起袖子冲了上去，“任三来也！”随着他这一声怒吼，紧随而来的上百名援兵也神勇无比的冲了上去。此起彼伏的怒吼中，新到的上百名私兵恍如潮水涌向阵列俨然的金吾卫，大有飞蛾扑火的悲壮。
然后尽数被拿下，统统押送到刑部大牢。
皇甫嵩倒是认出了冯公子，若是寻常事件皇甫嵩或许还可放他一马。可惜就在刚才有亲信告诉皇甫嵩，天子而今正微服出巡路过此处。虽说皇甫嵩在人群中没见到天子，保不齐他人家乔装打扮亦或者躲在某个角落暗中观察呢。
“世叔。”冯公子被金吾卫按着头押入大牢，临到此刻仍艰难的抬着脖子试图向皇甫嵩求情，“还请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他本来想将脏水都泼在亲信的身上，没想到皇甫嵩压根就不相信，直接命人将他押入大牢，说是明日提审。
“能否换个牢房……”冯公子强忍着心头的恶心，他所在的这个牢房恶臭连天，而且潮湿不堪，隐约还能听到耗子的声音。
“刑部大牢都是这样，又不是客栈。”
皇甫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他看冯芳的这个儿子不爽已经很久了，若非顾念旧情早就将他捉拿归案。眼下冯公子当街调戏民女，还聚众斗殴碰巧还被天子撞见了正好将他下狱，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明日提审，你就在这里好生悔过。”皇甫嵩停住脚步，冷冷瞥了冯公子一眼，再度转身离去。后者面色苍白，整个人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干草堆上。
来到刑部大堂，杜畿等人尚在此处等候，此处气度森严不少衙役肃穆而立。杜畿等人皆是面色苍白，不敢大声言语。即便是司马懿这样的世家子弟，此时也沉默寡言不敢做出半点
过分的举动。皇甫嵩缓步坐在桌案前，冲着几人缓声道：
“几位，这件事情本官知晓乃是冯家小儿的过错。但刑部断案终究是要讲个程序和证据，还请几位暂且在此处待上一段时日，此间事了自然会放几位回去。”
“皇甫世叔……”司马懿硬着头皮上前，小声道：“如今天色已晚，小侄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家父哪里会有些担心……”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皇甫嵩猛地一挥手，毫不在乎的说道：“方才我已遣人去了趟贵府，司马兄知道缘由后很是欣慰，说你见义勇为有古人仁人志士之风。你且安心在刑部待着，这刑部衙门中还有不少空余的厢房收拾的都还不错。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天子在一旁竟然没有出手阻止？皇甫嵩猜测天子只怕是要对冯芳等人动手，这才刻意放纵冯家小子这般嚣张，以让满朝臣工都做个见证。既然如此，他皇甫嵩自然要抓住这件事将其无限放大，最好可以上升到冯家祸国殃民的地步。如此一来，冯家以及相应的诸多干涉革新的世家比较被连根拔起。既然如此，司马懿等诸多证人可是万万不能放走的。
尤其是那贫寒士子和化外胡姬，只怕走出刑部衙门就会被人灭口。
皇甫嵩挥了挥手示意将诸人带下去，他揉了揉有些泛酸的眉心，正打算继续阅览公文眼下尚有几个案件没有处理。
“皇甫嵩你这次做的不错。”皇甫嵩微微一愣，片刻后匆忙抬头却见谢云飞坐在下方的胡椅上，张让则低眉顺眼的侍立在一旁。
“臣皇甫嵩拜见陛下。”皇甫嵩扔下手中的公文，手忙脚乱的起身向谢云飞行礼，“臣公务繁忙这才失礼，还请陛下见谅。”
“起来吧。”谢云飞手指微动，一股温和的气劲将皇甫嵩缓缓扶起，“金吾卫反应稍有些迟了。”谢云飞言语间颇有些不悦，上百人的械斗，将尽一个时辰的工夫金吾卫才赶到。虽说那条街道颇为偏僻，但金吾卫的反应未免也太慢了。这样谢云飞感到有些不满，若不是得知自己在这里，说不准金吾卫还得拖上半个时辰。
“陛下容禀。”
皇甫嵩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慌忙道：“眼下户部发不出太多银子没法招揽过多的人，每处都运行的紧巴巴的，尤其是金吾卫和刑部干脆只能凑一块做事。可怜那些金吾卫，一边要巡视长安城各处治安，一边还要在刑部当差缉拿犯人。出现赶赴不及时的情况实在是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