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与摘花人6

  09.
  更深入的交流应该有更深刻的情感与之相对应。你不能否认，当卢修斯抱着你、亲吻你、和你做最亲密的事的时候，你对他还抱有一丝期待——性交应当源自爱情，而不是单纯地肉欲。你讨厌卢修斯，但期待他爱你。
  相比之下，你对扎比尼的讨厌似乎只是流于表面。你讨厌他的轻浮，和他眼神里的富有攻击性的侵略。
  假期生活似乎很无聊，于是德拉科邀请了他的狐朋狗友来威尔特郡，布雷斯也在受邀之列。他一走进庄园的锻铁大门，就看见你在百合的簇拥下惬意地翻动着书页，水晶发饰在阳光映射下熠熠生辉。但比这更惹眼的，是你昳丽的容貌和袅娜的身姿。上次他看见你还是在离校的霍格沃茨列车上，他总觉得现在的你比当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
  他悄无声息靠近你后，都能感受到你周身空气懒散又暖洋洋的。
  猝不及防被人抽走了手上的书，又完完全全被笼罩在那人的影子下，你有些不满。抬头看见是布雷斯，你烦闷得不行。在他别有深意的注视下，你胃里一阵痉挛。这家伙明明前几年对你还不屑一顾，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态度发生了大转变，但他的示好是你永远都消受不了的。
  布雷斯看着手中的刊物意外地挑了挑眉。《巫师周刊》是比较受家庭主妇欢迎的杂志，他没想到你会看这样略显庸俗的东西。
  他心里有了点阴暗的猜测，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试探你，就被德拉科打断了。
  德拉科只瞥了布雷斯一眼，没有向他打招呼的意思，径直握住你的小臂，拉扯你向主宅走去。就像你厌恶极了布雷斯的挑逗，布雷斯也烦透了德拉科的傲慢。被你们落在身后的布雷斯背着光，神色晦暗不明。
  “离他远点！”德拉科警告你。
  他总是很霸道，不想你和别人有过多接触，但这次他的想法和你的心意不谋而合，你巴不得遂了他的愿。
  “好。”你轻快地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
  德拉科有些诧异，平时他说这样的话你都答应得不情不愿的，今天却很爽快。然而他不是会深究这种事的人，瞬间就把这念头了抛到脑后，打发你去拿他心爱的扫帚。
  布雷斯不近不远地走在后面，没过多久，他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一小会儿，但德拉科不知道布雷斯会跟在你身后。
  你轻车熟路地从德拉科卧室的一堆稀奇小玩意儿里找到了扫帚，然后阖上了他的房间门，注意力不集中的你没想到转身撞上了布雷斯。
  “让开！”你蹙眉绕开他，却没想到他向左跨了一步又堵住了你的去路。
  “你做过了吧？”扎比尼脸上的表情诡谲莫测，“和卢修斯？”
  你本来不欲多搭理他，但他说出来的话仿佛是在你耳边炸了一道惊雷，着实让你心惊肉跳。
  他怎么知道的？
  没道理连纳西莎都不知道的事情，布雷斯就一清二楚。你几息间稳定下心神，迎着他幽深的目光不闪不避。似乎是笃定他没有真凭实据，你一扯嘴角，状似鄙夷地说：“你疯了吧？”
  布雷斯用力推搡你的肩膀，你一个趔趄，后背撞到走廊墙壁，后脑勺磕上了一幅徒有背景的肖像画的画框。原本被他猜中最隐秘的事的你就有些惊怒，被这样粗暴对待，你怒火攻心，悻悻地扬起手，想给他一个巴掌。但是手还没有落下，你的手腕就他擒住了。
  布雷斯把你的手举过头顶固定住，力度是你无法与之抗争的。挣扎无望，你只能冷冷地盯着他，另一只手准备随时抽出魔杖来。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毕竟流言也不需要证据。”布雷斯低声说，“一点点似是而非的话就可以把人伤得体无完肤，太神奇了，不是吗？”
  你恨恨瞪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服了软，卸了力气靠在墙上。
  有威胁就有所图，有所图就有商量。
  你警惕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布雷斯本来只是想和你交往一段时间，但他今天忽然萌生了别的打算。
  “你啊。”他轻佻又暧昧地笑起来。
  反胃的感觉愈发强烈。
  “做梦！”
  他的话无异于是侮辱，你涨红了脸，说着就要抽出魔杖来。布雷斯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你，你两只手都被固定在头顶，胸前的弧度更挺翘了。
  “卢修斯有那么好吗，难道你会指望他爱你？”他靠得特别近，近到呼吸相闻，“他这几天才和我母亲去的里昂。”
  原来他不是一个人去法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卢修斯只是我姑父而已。”你嫌恶地把脸别开，然后曲起腿用膝盖狠狠顶撞了他的小腹。
  布雷斯吃痛放开了你，你瞄准这间隙跑了出去。
  德拉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接过扫帚照例抱怨了几句，正好布雷斯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你刚刚那一顶可不轻，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刚才那点因为剧烈运动而浮上脸颊的血色顿时褪去，你面上只剩一片苍白。
  应该先稳住他再说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
  你心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