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妆 第119节
张婆子虽然眼神不大好,但是她手巧,熟练了以后就不用眼睛看。
等她们掌握了织袜子的窍门,熟练了编织的基本针法,聂青禾许诺回头教她几个花样。她也只会几个基本的花样,还是妈妈织毛衣的时候她偷偷学的,妈妈如果不在家,她不想写作业就偷摸帮妈妈织毛衣。
后来妈妈去世,她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把这些妈妈所谓的不务正业又做了个遍。
但是她本质咸鱼,会了以后就拉倒,并不会一直做,现在正好教给张婆婆。
聂红花人小手小,可动作麻利,一会儿就能织一块出来。
聂青禾:“暂时先用棉线和丝线,我跟掌柜们商量一下,从其他老板那里多进一些羊毛来咱们自己纺羊毛线。”
羊毛线织袜子和手套,会更暖和一些,也更结实。
不过这时候的皮货商人基本都是贩卖皮毛,单纯贩卖羊毛的比较少,因为草原游牧民族需要大量羊毛做成羊毛毡等,自用的更多,卖出去的多半是皮货。
再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漠北漠南的部落之前被大周打服不敢南下,但是漠西的部落此消彼长这些年却一直没消停过。他们那些部落利益交错,很容易互相勾连,对大周的贸易也时好时坏,榷场也市场被迫关闭。
所以她要想加大收购量估计得提高价格,这个要和大掌柜商量。
聂青禾觉得这种生意上的事儿,有利可图,大掌柜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不过大掌柜这几天忙,不在家呢,她就等等再说。
傍晚她带着聂红花回前面铺子,一会儿和洛娘子一起回家。
她看珍珠和柳徽在那里说话,就过去打招呼。
她向来落落大方,不会心存芥蒂,自然也不会故意躲着谁。
柳徽见她大大方方的,他自然也不会忸怩。他来找珍珠其实是给聂青禾报信的,他听人说大娘子在家里发飙呢,骂的人竟然是聂家,就说出门买书,然后拐到铺子来找珍珠报个信儿。
珍珠比聂青禾生气,“大娘子越来越过分,怎么还大白天的在家里骂人呢?”
聂青禾就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自己拒绝柳家提亲,大娘子没面子就怒了。
只是她没想到曹月桂脾气这么大,估计是更年期没跑了。
她跟柳徽道谢,又让他小心些别被大娘子知道,到时候要被连累吃苦头。
柳徽笑道:“我不怕的,知道了不来说一声才心不安呢。”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考个秀才出来,有了功名以后大娘子也不敢为难他。
聂青禾亲自送他出门,看他往书斋那里去,她才回来跟洛娘子说。
洛娘子现在正给画册润色涂色,每天都粘一脸一手的颜料,正照着镜子擦呢。
听完聂青禾的话,她嗤了一声,“她是不是觉得自己是王母娘娘呢?本事大得她。”
聂青禾转首问珍珠,“你攒多少钱了?”
珍珠:“一共有四两多了。”
她在柳家的月钱是攒不了的,本来她来铺子,大娘子就想把她月钱停了,是三少爷据理力争才留下的。那个钱她基本都留给三少爷了,他一个少爷却没多少钱,大娘子又故意克扣他,而笔墨纸砚的花销都很大呢。
现在攒的钱都是聂青禾这里赚的。
她和杜玉兰现在梳妆,赚的钱先扣一半,主要是给铺子的成本,因为化妆刷、彩妆等都是铺子出的本钱,然后就是聂青禾的抽成。
剩下一半,她俩对半分。
这是聂青禾跟她们商量过的分配方式,她们很乐意接受,觉得对半分比个人自己收自己的好。因为珍珠梳头好,杜玉兰化妆好,两人搭配相得益彰。
她俩一开始是很忐忑的,毕竟别的铺子可没这么多抽成,一次给一个钱就不错了,聂青禾居然给她俩四之一呢。
聂青禾还鼓励她俩,一开始给她们这些,以后会给更多的。
她自己主要靠产品赚钱,梳头化妆这些铺子不要抽成,那自然就能多分一些给她俩。
等她宽裕了,卖产品的钱也可以拿一部分出来鼓励她们,毕竟大家是一体的。
现在她俩每天忙着梳头化妆,除了在铺子里忙,还要出妆,出妆虽然没有聂青禾那么多,但是一次两个人,一百二十钱是有的。
除了梳妆的钱,她俩梳妆卖的发网、小工具、首饰等,聂青禾也是给她们算抽成的。
珍珠在柳家当丫头,还没拿过这么多钱呢。
聂青禾问她,“你当初卖身契是多少银子?”
珍珠想了想,“我小时候被卖的,那时候什么也不会,只是因为长得干净就卖了三两。后来在主家学了本领,现在要赎身自然是贵得多。”
她现在正是最好的年纪,又会针黹厨艺,虽然都不算拔尖但是普通家庭也够用,所以要买这样一个丫头,至少得20两,而珍珠模样还好,怕是得25以上,30两左右。
聂青禾原本觉得给珍珠一年时间,她总能攒够赎身的银子。
现在看曹月桂的架势,怕是等不及了。
拆伙势在必行,别人她无所谓,珍珠她一定要带走。这丫头死心眼,跟着她学徒对她就死心塌地好,曹月桂肯定容不下去。若是曹月桂心黑点,把珍珠从三少爷身边抢走,给了别的什么人,那珍珠怕是要被糟践了。
这丫头现在跟着她耳濡目染,已经做不到认命,是断然不肯嫁给一个小厮的,哪怕给什么少爷做妾她也不肯的了。
所以,聂青禾不想她被摆布。
第103章 让他砸--他抽风,脑子进水,你别介意。
她要给珍珠凑这三十两银子自然不难的,但是她不想买珍珠,她想让珍珠自己赎身,银子就当借的。
对于有些人能自由的活着,比衣食无忧地做人玩物,那还是更有意义的。
洛娘子:“珍珠要赎身?柳家能同意吗?”
她对这个比较懂,那些自小卖身的,基本都是被父母卖断一生的,也就是所谓的不可赎回。等她长大在府里结婚生子,那就成了家生子,是主家的自家人。
这样的下人要想赎身,只有主家开恩,否则就算告到官府都没用。
珍珠还是很乐观的,她笑道:“之前我和三少爷说过,三少爷说支持我赎身,还说会帮我攒银子呢。”
聂青禾却不看好,之前可能可以,现在未必,因曹月桂怕是要疯。要是不疯,她怎么可能就因自己不肯嫁给她儿子,就在家里明目张胆地骂自己,还被三少爷都听见?
如果托大掌柜出面,柳老板应该给面子,不会单单刁难一个小丫头,毕竟珍珠是三少爷的人,三少爷最近专心读书很得柳老板欣赏。
洛娘子道:“珍珠要是能赎身,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借。”对她来说钱向来不是问题,反正她自己也不怎么花。
杜玉兰也过来,她道:“我也可以把我攒的银子拿出来。”
珍珠看她们都自己打算,感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聂青禾笑道:“你别这样,我就是问问,想你早点出来。你晚上回去小心些,如果大娘子找你,不管说什么你都不要顶嘴。”
珍珠答应了,心里却很低落,怎么都不愿回柳家了。
下工以后,聂青禾又去找林钱两位掌柜,问问剩下的几笔货款什么时候到,她好心里有个数。
林掌柜关心道:“青禾,需要钱吗?”
聂青禾笑道:“是呢。”
他就问什么事儿,看看他能不能帮忙。
聂青禾就说了珍珠的事儿,让他暂时不要说出去,免得给珍珠添麻烦。
林掌柜叹了口气道:“怕是有点难办。像柳家这样的人家,不会凭空卖丫头,除非丫头犯了事儿或者是家里短了银子,否则会被人家说闲话。丫头要自己赎身,那就等于她有赚大钱的本领,主家更不舍得卖。再者说这个钱本身就是主家的,不归她自己,她用这个钱赎身,不现实。”
大娘子若是较真,直接把那钱抢走也不算错。
聂青禾一想还真是这样,她给珍珠钱,没走铺子的账,所以柳家是不知道的。她之前只想着三少爷人宽厚,待珍珠也很好,她给珍珠的钱三少爷也不会要,那如果大娘子知道怕是要从中作梗了。
看来珍珠自己赎身不现实,还是得仰仗柳家开恩,把她卖给别人,然后再还她自由。
林掌柜让她不必担心,回头请大掌柜帮忙肯定行,老板听他的。不过大掌柜最近忙着研制那个烧蓝首饰,今日又不在铺子里。
聂青禾几个一回家,聂母就打发聂红花去柴房拿柴火烧火准备做饭,她则拉着聂青禾进屋,把大娘子来发飙的事儿说了一下。
“她说给十倍的聘礼,那样子可给我吓着了。”
聂青禾:“娘你没同意吧。”
聂母:“那我能同意吗?别说十倍,一百倍也不稀罕啊。就她这么厉害的婆婆,你去了能有好日子过?”
对比着柳大娘子,聂母越发觉得贺驭好,她忍不住就说了句,“真是的,也不知道哪里那么大的脸,你要真是嫁给长安了,那是她柳家能够得着的吗?”
聂青禾:“……”娘你也不必这么提前进入状态吧。
她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出来单干的事儿。
其他的好说,生意的事儿不能被耽误或者算计。
大娘子这个人按照珍珠说的心眼针鼻儿大,又睚眦必报,如今又在更年期,怕是对她拒绝提亲这事儿不能轻易过去了。
很快洛娘子过来,洗了脸,但是脸上还有点颜料,正拿帕子擦呢。她问:“怎么啦?”
聂青禾也没瞒着她,就简单说了一下,“我可能要跟柳家散伙。”
她觉得大掌柜肯定不想散伙,柳老板也不想,但是老板娘是肯定容不下她了。
其实带入一下曹月桂的思想也可以理解,自己看上的儿媳妇,看不上自己儿子,然后还靠着自己铺子做生意赚钱,这简直就是戳自己心窝子,能忍得了?
别人不知道,曹月桂肯定忍不了,她但凡略微谦逊一点,也不会直接派个媒婆上门提亲,而不提前跟聂青禾问问,哪怕让柳馨儿问也好。
柳老板可能一时顶住她的压力,不对聂青禾如何,但是如果曹月桂天天闹,了家宅安宁,他很可能就会舍弃聂青禾这边的生意。
到那时候,柳老板主动想拆伙,那肯定会想自己利益最大化,到时候只怕要刁难她。
不如现在趁着他还没回过神来,在曹月桂闹的时候她主动提出来,这样他没空多想,只要他不吃亏,基本就会同意。
当然,如果柳老板人足够厚道,聂青禾也不想撕破脸,她可以单出去,然后两家生意照做,给他们的价格绝对可以比其他黄家赵家的更便宜些,这也算是她回报东家的。
如果是以前,她不敢这么硬气,现在有洛娘子和贺驭,她自然不怕。
洛娘子对这些都无所谓,聂青禾做什么她都支持,她还盘算呢,“我这里还给贺驭收着一些银子呢,他的就是你的,你要是用现在就拿去。”
聂青禾忙道:“不用不用。洛姐姐你先别急,咱们只是自己说说,要具体拆伙还得走流程呢。”
洛娘子:“你要是拆伙,能把大掌柜带走就好了。”大掌柜带走,那林钱几个也能带走,他们几个做事很好,到时候青禾当老板那可爽歪歪了。
聂青禾惊恐地看着她,“姐姐,你不是让我把东家掏空吧。”
没了大掌柜,那柳家等于没了半壁江山啊,别说柳老板不放人,大掌柜也不会丢下自己堂兄的。
当然,她们就是自己说笑罢了,柳如归和柳老板是叔伯兄弟呢,人家是有血缘的,一家人,怎么可能跟自己这个外人走。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珍珠说大娘子没动静,也没找她敲打什么的,也没刁难三少爷。
“姑娘,我看她肯定是消气了,知道自己过火就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