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去古代做美妆 第83节

  她一溜烟跑出去了。
  聂青禾:“……”这是怕耽误你去玩儿吧。
  好在昨天就把绣花部分完成了,今儿把荷包缝起来就成,也不是多难的。
  等堂姐下工回来,进屋就看到聂青禾刚把荷包缝好,她笑着凑上前,“给我瞧瞧。”
  聂青禾大大方方地递给她,“可算做完了。”
  她虽然手工不错,但是对针线活不是很热衷,太磨人了。
  梳头、化妆,那是有互动的,当场能看到效果,而且看着一张张脸庞被自己打扮得亮丽起来,那成就感是不一样的。
  刺绣要闷头做,累得腰酸背疼颈椎不舒服。
  堂姐捧着她做的如意形荷包里里外外看了看,夸道:“青禾你这针线活儿越发精致了,要是去绣衣楼,你一个月可以拿三两银子。你看这些针法,你用得恰到好处。”
  刺绣的针法很多,但不是乱用的,什么图样适合什么针法都是有讲究的,但是在这些固定用法之余,也有绣者自己的发挥。聂青禾就很能自己发挥,所以她绣的竹叶就非常灵动,就感觉真的有微风拂过,那竹叶在嗦嗦作响。阳光泼洒下来,光线明明暗暗,斑斑驳驳,她都能把这种位置、光线等的变化细微处绣出来。
  堂姐说起绣活儿就来了劲头,还跟聂青禾请教这里那里。
  聂青禾觉得自己针法没有比堂姐多学什么,关键自己从小学过绘画,从国画、水彩、油画都有涉猎,对于空间、光线等的关系也有比较深刻的理解,所以绣出来的作品就很有立体感。
  堂姐没学过,绣花很多时候就在机械完成图样,听了聂青禾这番空间和光线的理论,顿时有所触动。
  聂青禾略讲了一点,堂姐就听得入迷,足够自己琢磨很久的。
  聂母怕闺女熬夜绣花累眼,催着聂青禾早点休息,做不完明儿早起再做也成的。
  聂母上了炕,听着那屋孩子没什么动静了,小声和聂父他嘀咕,“明儿青禾不在铺子里,我陪你去扎针,顺便去铺子摆脱林掌柜点事儿。”
  聂父:“啥事?怎么不让青禾说?”
  聂母小声道:“我想说说云朵的亲事,青禾一个未婚丫头,哪里合适说这个。云朵不小了,让林掌柜他们帮忙相看一下合适的青年,要是不错的,咱就见见。”
  聂父犹豫道:“不用大哥大嫂同意?”
  聂母:“你看他俩像是关心孩子的?”
  聂父:“也是。”
  聂母之前一直没找媒婆问,是因为自家匠户出身低,接触到的人有限,媒婆也不会把好青年说给他们家。倒是青禾在铺子里站稳了脚跟,和几个掌柜熟悉起来,让他们给介绍就顺理成章,小儿子的先生还是人家介绍的呢,比家附近的秀才童生可好得多。
  两位掌柜人好,见识也多,人脉也光,能介绍的好青年自然比媒婆多。
  聂母觉得要是哪位掌柜家的儿子年龄相仿,又看对眼的话,那倒是挺好。掌柜的一个月至少三两银子,四季的衣裳、冬天取暖的木炭、过年过节的肉食,东家都送,那日子自然比自己家好太多了。
  聂父觉得也不错。现在他不用干活儿,白天不累,晚上就没那么困,也能躺着和聂母聊聊天。
  夫妻俩心情都比以前好很多,自然的沟通也多起来,感情也更亲密。
  而聂青禾做绣活累了,躺下很快就睡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她居然又梦到贺驭,他竟然说她绣的不好!她要抢回来他又说她抠门就送他一个!
  他俊颜带笑,一副欠扁的模样,慢条斯理道:“你……起码也得再送我一个吧,这样成双成对才好。”
  贺驭,你财迷!
  聂青禾嘟囔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睡得酣沉。
  此时的贺驭正骑马和阿二往金台城赶路,夜风猎猎,吹拂着他的衣襟呼呼作响,突然,他就打了个喷嚏。
  阿二:“公子?”
  贺驭:“无事。”
  自己年轻体健,断然不会吹点夜风就打喷嚏吧。
  邪门!
  第76章 姜撞奶--他俩很熟了。
  第二日一早,聂母说她也要休息一天,陪聂父去医馆扎针,让聂红花跟着姐姐去。
  聂红花高兴地一下子蹦起来,揽着聂母的脖子就亲她的脸,“mua,娘你真好!”
  聂母被她掰得差点一个跟头,没好气地拍了她一巴掌,“你这个坏丫头,去人家做客本分点,人家那位洛娘子可不是一般人,别给你姐姐丢人。”
  聂红花不服气:“我长得也俊,也不傻,怎么就丢人了呢?人家洛姐姐可和善了,几次见面都对我轻言细语的,可不像你就会打击我。”
  聂母:“我不打击着点你,我怕你自己把自己鼓成面鼓,到时候让人家敲打你就晚了。”
  聂红花心情好,就不和聂母顶嘴了,免得聂母再反悔。
  吃过饭聂青禾带着红花和小力去巷子里看看,她打算去路口等洛娘子派的马车,免得让邻居们看到又问东问西的。
  在胡同里难免遇到邻居,大部分人都主动和她招呼,满面笑容,和善得很。
  经过聂老婆子来那么一闹,大家都知道聂父生病,聂青禾借大笔银子给他治病,对她又同情又佩服,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敬畏。
  就连黄莺儿见了她也不敢再说风凉话,只拿眼偷偷地瞅,待聂青禾看过去的时候,她又飞快地撇开头好像没看见一样。
  黄娘子则吓得躲着聂母和聂青禾,生怕被聂青禾算账,阿二和四个彪形大汉给她留下了很可怖的印象,回来做了好几天噩梦,梦见不是被绑去窑子就是被绑去黑煤窑,那个暗无天日绝望至极啊。
  他们刚走到路口,就看到阿二赶着马车过来。
  聂青禾上前道谢:“多谢阿二哥接我们。”
  阿二扑克一样的脸上顿时有了裂缝般透出一丝不好意思。
  聂红花爬上车辕以后,突然朝他递了一块糖,嘻嘻笑道:“阿二哥哥,请你吃糖!”
  阿二脸上的不好意思就更浓了,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拿那块糖怎么办的架势。
  他从来不吃糖!
  聂小力则好奇地看着他,悄悄问聂青禾:“姐,阿二哥和阿大哥,有什么不一样吗?”他觉得俩人一模一样,高矮胖瘦,穿着打扮,没有不同,他分不出谁是谁。
  聂青禾刚要说,聂红花笑道:“姐,不要告诉他!”
  聂青禾由着两小只闹去,跟阿二道谢,然后上车。
  他们要经过柳记铺子,聂青禾让阿二停一停,去把珍珠接上,结果她却没来。珍珠从来不会迟到或者放人鸽子的。聂青禾担心有事儿,就去问问阿良,才知道柳家大娘子把珍珠留下了,因为三小姐和四小姐要出门,丫头不够,就把二少爷和三少爷的丫头都借去。
  既然没麻烦,聂青禾也就放心,他们先去洛家。到了门口,马车停下,阿二从外面打起车帘。
  洛娘子站在外面朝他们挥手,“贺驭去买冰了,今天咱们有冰镇瓜果吃!”
  聂红花和聂小力一听冰,夏天还有冰?激动得两小只已经两眼发光。
  聂青禾让弟弟妹妹慢着些,一个个出去,别打打闹闹的。
  下了车,洛娘子便挽着聂青禾的手臂,亲昵得很。
  聂红花难得地并拢了双脚,规规矩矩地给洛娘子问好,聂小力也乖巧地问好。
  洛娘子让聂红花和小力随意些,“不必拘谨,在我这里就和在你们自己家一样。”她跟聂青禾夸俩孩子懂事,“可比我家那些纨绔好多了。”
  聂青禾笑了笑,夸洛娘子今儿气色好,打扮得也清新,“姐姐回头试试梳个发髻,反正你自己都画出来了。”
  洛娘子:“我哪里成啊,我现在就跟发网绑一块了。”
  几人进了院子,聂红花又开始哇喔地赞叹,院子大,院子美,院子里还有流水!
  洛娘子就让阿二负责领他俩逛逛。
  聂红花立刻从自己小挎包里拿出几个精美的发网,“这是我自己勾的,我姐说好看,送给洛姐姐。”
  洛娘子乐得合不拢嘴,“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多谢多谢。”
  聂小力委屈道:“我捏了泥人,我姐说太难看给我扔了。”
  洛娘子被逗得哈哈大笑,拍拍聂青禾的手臂,“你们家是不是从来不会寂寞?”
  聂青禾笑了笑,干脆把俩荷包都拿出来,递给洛娘子,“姐姐挑一个,另外一个送给贺公子。”
  那边站得跟木头桩子一样的阿二立刻余光撇过去,把俩荷包的样子记住了。
  洛娘子一眼就看出来俩荷包做工不一样,一个精美绝伦,一个就绣衣楼中端绣娘的水准,她开始逗聂青禾:“你想把哪个给贺驭呢?”
  聂青禾:“姐姐,我跟你说实话,我时间不够就做了一个,另外一个是我堂姐做的,她也感激姐姐想出一份力。”
  洛娘子拍拍她,“我懂了。”她挑了堂姐绣的那个,“反正我也不爱戴这些,我就拿这个挂在床帐上。”
  聂青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她道:“回头我再给你做一个,就是有些慢,你别介意。”
  洛娘子:“我可舍不得你做针线活,要做这个得点灯熬油好几宿吧?快别做了,这种东西铺子里买买就够用的。”
  聂青禾就把另外一个也给她,“姐姐帮我交给贺公子吧。”
  洛娘子:“别啊,你自己给。”
  聂青禾突然觉得有点不合适了,她送荷包给贺驭,他会不会……误会她啊?
  洛娘子却不给她时间胡思乱想,让阿二领着俩小的参观院子,她则拉着聂青禾去厨房吃水果。
  聂青禾看洛娘子心情好,就问她如今还会胡思乱想吗?抑郁的情绪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尤其独处的时候。
  洛娘子笑道:“就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不过现在我睡不着就起来画咱的画册,一会儿困了又睡过去。”
  自从认识了聂青禾,有了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洛娘子觉得每天都很充实,没时间胡思乱想。
  而且聂青禾每天都变着花样夸她,说她这里画得好,那里心思巧妙,让她哪怕有点自我怀疑的时候,也会瞬间被夸得心花怒放,一点都不低落不郁躁了。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自信。
  聂青禾笑道:“不管做什么,都先准备充分一些,做的时候就不至于烦躁。做点心也是这样的,算计一下需要什么,尽可能都备好,免得半途去弄那就麻烦。”
  洛娘子深有感触,“半途去找,找不到,要么时间不够,心一烦躁索性找个别的代替,然后就……”越做越生气了呗。
  她跟着聂青禾准备面粉,拿罗筛把面粉过一遍,里面没有一个小疙瘩,再准备大小几个盆,鸡蛋、白糖、蜂蜜等。
  聂青禾问洛娘子喜欢吃什么,洛娘子却无所谓,她邀请聂青禾来不是为了做点心,而是为了说体己话,热热闹闹的。她喜欢的是和聂青禾一起做点心的那种成就感,至于吃,好吃就可以!
  聂青禾就决定做鸡蛋糕,材料简单,成品清甜细腻,吃起来口感很好。
  洛娘子自然无不应允。
  为了口感更好一些,聂青禾就去请阿二帮忙把加了白糖的蛋液打发一下,告诉他打成粘稠的丰富泡沫的蛋液就可以了。
  阿二垂眼看着水状的鸡蛋清,眼角颤了颤,这……是在惩罚他?这水一样的鸡蛋液能打发成黏粥?难道是自己得罪聂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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