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有意赐婚
林妙耳根一红,结巴道:“陛下……实在谬赞了,小女子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至于新科状元,因着自小是一块儿长大的,小女子一直将其当做兄长,别无他想。”
夏辄吁口气,继续往前走:“其实吧,朕也明白,感情这事儿,说不清楚。只是,前日新科状元开口向朕求赐婚,朕当时没答应。你知晓是为什么吗?”
林妙故意装糊涂,“小女子不知。”
夏辄轻哼一声:“你这丫头机灵的很,能有什么事儿你不知晓。就连薛巡按的千金,都跟你抢不过,最终退了婚。你既跟新科状元是青梅竹马,岂能不知?是徐景川没告诉你,还是新科状元陆修文没告诉你?”
林妙为难的埋低头,什么话也不敢乱说。
因为,她压根儿不知道这皇帝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更不知他想听什么样的话。
这时,皇后暗暗拍了下她的手,小声:“你不必怕,心里是如何想的,只管跟陛下实说。总不能,还像上回给徐景川和薛小姐赐婚那样,颁了圣旨又撤回。三番两次的如此,陛下颜面何存。”
林妙心中豁然开朗,深吸口气,从容说起:“回陛下,小女子不敢欺瞒,这事儿,小女子的确早已知晓。只是,修文哥也与我说清楚,他不过试探一番,想知道徐大人是否真的在意小女子,并非真的有意向陛下求赐婚。”
夏辄脸色陡然一变,再次停下脚步,盯着她:“你的意思,你们都把朕当猴耍了?”
“小女子不敢,修文哥和徐大人更不敢。”
林妙急忙跪下,继续往下说:“修文哥将小女子看的重要,若徐大人不曾阻止,陛下真的赐婚,那小女子也断然不会对徐大人纠缠不清,自当接受赐婚。但徐大人阻止了,那么,小女子此生心意已定,非徐大人不嫁。”
整个御花园陡然之间安静的只剩鸟雀之声。
林妙的心“扑通扑通”跳,真是一点底都没有。
片刻之后,夏辄爽朗大笑起来:“好一个林妙,好一个徐景川,你们两个,还真是天作之合,与薛家千金相比,的确你更配得上他。”
林妙险险松了口气,感觉手心都冒了冷汗,道:“多谢陛下赞许。”
夏辄抬手示意:“你快起来吧!别总跪着了。”
林妙连忙谢恩起身。
夏辄又问:“既然你们两心相悦,那朕是否便可为你们下旨赐婚了?”
林妙赧然道:“此事,但凭陛下决定。”
夏辄颔首:“既如此,朕会尽快拟旨,为你们二人赐婚。另有一件事,你既要嫁入国公府,如今的身份,自然是不够用的。既是天赐良缘,又要朕来赐婚,那么,朕就不能委屈了你,省得往后你被人看轻,过得不如意,世人倒说是朕的不是。”
林妙神情放松后,眉眼间总算有了笑意,道:“世人岂敢对陛下指指点点,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夏辄慨然叹息:“朕身为天子,阿谀奉承的话听的多了去了,但实话,却没听过几句。你第一次见朕,说话可算是大不敬了,朕不也没治你的罪。”
林妙呵呵笑:“小女子就是一时冲动,偶尔说话不经大脑。陛下您别往心里去。”
夏辄挑眉,盯着她:“那你这会儿实话实说,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妙斟酌着,慢条斯理道:“陛下您是天子,照理说,天下臣服,旁人说些阿谀奉承的话,还不都是因为惧怕,怕您一个不高兴,一声令下,人头落地。这是常态,跟您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关系,跟您是否是明君也没关系。起初我不了解,但现在看来,我知晓,陛下您的的确确是个明君。明辨是非,明辨忠奸,朝廷里风气肃清,百姓安居乐业,边关太平,这些,岂不都是您为明君的证明。”
夏辄将信将疑:“你说这些,都是真心话?”
林妙肯定的点头:“字字句句,绝无半句虚言。”
夏辄指着她,呵呵笑起来。
又往前走了几步,夏辄接着问:“你和徐景川,可曾商议过何时定亲?何时成婚?”
林妙耳根又是一热,小声:“我倒是不急的,就算定了亲,也不打算立刻成亲。”
皇后啧了一声,道:“本宫记得,徐大人可是不小了,怕是整个国公府,没有不着急的。林妙,你可不能一直拖着。这姻缘既定,早日喜结连理,岂不更好?”
林妙理直气壮道:“如陛下所说,倘若没有一个足够撑场面的身份,我贸然嫁进国公府,难免被人议论看轻。”
皇后皱眉:“徐大人既然那么在意你,成了婚,自然会对你百般呵护,你有什么好担心?”
“我不担心,但只是觉得,凡事还是得靠自己。他能护我一时,总也不能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护着。”
夏辄半眯着眼:“那你是何打算?”
“继续经商,等我在京城站稳脚跟,足够富庶了,再嫁。”
夏辄白她一眼:“一个姑娘家,野心倒是不小。倘若让你入朝做个女官,你怕是要把那些文武大臣都给比下去。”
林妙毫不迟疑的摇头:“我对做官也不感兴趣,只对经商感兴趣。”
夏辄叹了口气:“行吧,那朕就琢磨着,给你们赐婚。至于成亲,你们两家人自个儿商议,朕就不操心了。”
“能得陛下赐婚,已是恩赐。小女子多谢陛下。”
夏辄摆摆手,一行人转了方向,往菊园走。
林妙回到家之后,林兴才已经从老家赶回,听闻林妙入宫,和石红英一道站在外侧的抱厦中,不安的来来回回踱步。
眼看就要正午了,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大门外。
守在门口的大勇瞧见林妙下车,松了口气,扭头冲院子里喊:“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林兴才和石红英对看一眼,激动的往大门口跑。
林妙进了门,看见林兴才,笑着道:“爹,你总算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