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圣阶手段
那飘落而下的人影正是埃辛。
埃辛落在地面上，看了楚风一眼，轻笑一声：“我还以为现在还有哪个圣阶不知死活，敢进入我的领地，原来却是你，龙族的小子。”
楚风双眼一亮，恭恭敬敬道：“埃辛大人。”
“嗯？”埃辛上上下下打量了楚风一阵：“快三年了吧，你已经突破了圣阶……不对，你的身体是已经突破了圣阶，但你的精神力……”说着，还摇了摇头。
楚风苦笑一声：“埃辛大人……”
埃辛挥挥手打断了他：“我就知道你这滑头的小子绝对不会乖乖的回来，如果真的乖乖的回来的话，那一定是有求于我。”
楚风讪讪一笑，他确实是抱着这个心思的。
“好了，我先帮你检查一下吧。”埃辛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楚风额头上，楚风并没有被实物点中的感觉，但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流窜入脑海，流转了一圈。
“嗯？”埃辛眉头一挑：“你的意识海近乎崩溃，意识本源也近乎湮灭，剩下的不过相当于一个普通人，比你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弱小的多。
但你的精神力却已经蜕变成了灵魂之力，本质上强大了很多，否则的话，恐怕你都无法掌控你的身体。
现在你即使能掌控自己的身体，但应该非常容易疲倦吧，而且一旦和人动手，消耗大量精神力，会更加疲倦，直至陷入休眠。”
楚风忙不迭的点点头，眼见埃辛说的一点不差，心中却是更多了几分希望。
“你是想我帮你？那这么说来，龙族消失的传闻是真的了？不过你毕竟不是纯正的龙族，却被流了下来。”
楚风脸色讪讪，也不接话。
埃辛却是摇了摇头：“灵魂最是深奥玄妙，灵魂上的问题，却是外人无法帮忙的。每个人的灵魂都不一样，衍生出来的精神力也完全不同，别人是无法将精神力直接传给你的，最多在你的意识海注入一丝力量，推动你的意识本源的运转……但这样做，是极为消耗心力的，只能偶尔为之。”
“埃辛大人……”楚风顿时急了。
埃辛摆摆手：“这问题我解决不了，只能你自己解决！”
“可是……”
埃辛突然扭头看着楚风：“你的身体突破了圣阶，虽然精神力出了点问题，但终究是蜕变成了灵魂之力，严格说起来的话，你已经是圣阶了。”
“圣阶的标志不是凝聚出实体化的灵魂吗？”楚风迟疑道：“我最多算半个圣阶吧。”
埃辛摇了摇头：“谁说的圣阶的标志是凝聚出实体化的灵魂？”
楚风无言以对。
埃辛洒然一笑：“这世间修炼方法繁多，并不是一定要凝聚出实体化的灵魂！就比如我，我到现在都没有凝聚实体化的灵魂！”
“这……”楚风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很多事迹吧，至少在我隐居之前的事迹，在这世间流传，并不是什么秘密。”埃辛盯着楚风的眼睛：“你可听说过我各个时期的等级？”
楚风一愣，随即回想起关于埃辛的传闻。
埃辛三十岁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牧师，论实力，不过三级魔法师的程度。三十岁之后，楚风猜测是从“天使转生池”出来之后，便转修亡灵魔法，而亡灵魔法师是没有传统的等级划分的。
十年之后，埃辛已经成为了大陆闻名的亡灵大魔法师，却突然放弃了亡灵魔法，转修生命魔法，改良生命魔法，成为实力堪比圣魔导的存在，但他的等级——埃辛也曾说过，他的魔力依然维持在三级魔法师的水准，那他也就还是三级魔法师！
三级魔法师，拥有圣魔导的实力！这是传统魔法，传统的修炼方法都不可能做到的，只有修炼亡灵魔法和生命魔法才有可能做到！
再之后，埃辛遭天谴，失踪了……
埃辛似乎也沉湎在回忆之中：“在我隐居之前，我的等级，一直是三级魔法师，从来不曾改变，即使在将生命魔法和亡灵魔法融合成功之后！”
“那……”楚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种情形在我将生命魔法和亡灵魔法融合之后改良出完整的生命魔法，继续修炼，修炼到极致之前一直都没有改变。而就在我将生命魔法修炼到极致的时候，便迎来了世人所谓的天谴！”埃辛的语气甚是复杂，说到这里，突然狂笑起来：“天谴！哈哈！天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引来天谴吗？”
楚风摇了摇头，虽然埃辛在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段话似乎昭示了答案，但此时看见埃辛有些失态的模样，楚风可不敢说出来，还是装傻好了。
“因为……我触摸到了神灵的禁忌！”埃辛几乎是一字一字吐出来的：“因为我在将生命魔法修炼到极致之后，便触摸到了神灵的领域！因此，神灵不能容我，降下天谴！”
楚风瞠目结舌。
虽然知道埃辛是千古难见的天才，但这……貌似也太逆天了吧。
埃辛平息了一下情绪，冷冷道：“这些你不需要知道，我给你说这么多，只是让你知道，所谓的等级，并不代表实力。就比如圣阶划分为初入圣阶，圣阶中级，圣阶巅峰，但这种划分是靠体内能量划分的，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以等级判断实力，那将来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楚风心中一凛，点点头。
“这世间的修炼者，在圣阶之下，一般就是修炼武技，魔法，使用的多是自身的力量，即使魔法是引动天地间的元素，但更多的也是依靠体内的魔力，这个时期实力的对比大多是自身力量的对比。
但一个人的力量再大，终究也是有限的！
即使一个高级武士练的全身坚硬如铁，力气能举起数万斤的重物，可如果十万斤的巨力压下来，他还举得起吗？
即使一个大魔法师魔力再强，但释放几个高级魔法之后就会耗尽，就变得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
埃辛看着楚风，轻轻一笑：“圣阶之下，力量即使再强，都是有个限度的，而突破圣阶之后，可以说，力量已经是无穷无尽的了！”
“力量无穷无尽？”楚风自言自语。
埃辛看了楚风一眼，语气满是傲然：“这世界上最强的是什么？不是人！不是精灵，不是巨人，更不是龙！而是……”
说着，埃辛仰头望天：“这世界上，最强的，就是这天！这地！这山川，这河流，这呼啸的风，这流淌的云！这世界上最强的，便是这世界本身！”
顿了一顿，等楚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埃辛才继续道：“圣阶领悟规则，以规则为纽带，借助这天地间的能量！无论天地风云山川河泽的力量，都可以借来化为己用，这就是圣阶与普通修炼者的区别！
要风便是风！请雨就是雨！呼气为雾！吐气为云！指尖一点，就可以召唤雷霆万钧！因此突破圣阶之后，挥挥手便能引动天地之力，已经超脱了世俗力量的极限！什么魔法也好，武技也罢，本质上这些都是力量，已经再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要风便是风！
请雨就是雨！
呼气为雾！
吐气为云！
指尖召唤雷霆万钧……这几句话如同闪电一般砸在楚风心头，震的他心头狂跳，耳中如嗡鸣一般，听得他全身燥热，热血亢奋！
“那么……半神强者呢，那又是如何强大？”楚风鬼使神差问出了这么一句。
“嗯？你说半神……领域级？”埃辛看了楚风一眼，抬手指着他，摇了摇头，轻笑道：“你现在只是半只脚踏入圣阶，今后还能不能进步都很难说，居然就如此好高骛远，妄图揣测领域级？”
楚风忍不住低声嘟囔道：“难道连揣测一下都不行吗？”
埃辛不再理会楚风，自顾自说道：“领域级，现在世人都叫半神吧，呵呵，半神，多么讽刺的一个称呼啊！
领域级是我们这一级别的称呼，是从远古的魔族时代流传下来的……魔族暂且不谈，还是说领域吧。
圣阶强者虽然能以一己之力，强行借取这天地之力，借取这世界上最无穷最强大的力量来为自己所用。但是……要知道，天地之力虽然无限，但是人本身却依然还是有限的。”
楚风若有所思，想起了师父那个水桶和水的比喻，人就好比是一个水桶，天地之力则是水，水桶能装水，但如果水太多了，水桶就装不下了，如果要强行装下去，就会被撑爆！
埃辛缓缓道：“天地之力是无限的，但是，圣阶强者能借到的力量，也受到本身最大极限的限制。
而同样的，虽然都是借助天地之力，却因为自身极限的局限，每个圣阶强者能借助到的力量多少，也是有差别的。而这种差别，一方面是种族天赋的差异，另一方面就是对规则的领悟了。
比如龙族，种族天赋比人类就强上太多，在突破圣阶之后，如果领悟的规则借助天地之力的程度差不多，那人类圣阶的实力是远逊于龙族圣阶的。
而对规则的领悟越深，本身力量对等的情况下，能借助的天地之力就越多，实力就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