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夏霍渠看他,去穿件外套。
啊,好。夏露浓三两下刷完牙,噔噔噔跑回房间穿了件薄外套,出来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道,留平头好冷。
那留长点。
夏霍渠说着话,翻动晾在地上的花生,顺手抓起几颗,轻轻捏开,放到眼前仔细看。
这些花生昨晚淋了雨,现在表壳已经晾干,他捏开来看,里面粉红的花生仁顶端却鼓起点小小的白色嫩芽。
夏霍渠面色发沉,连捏了好几个花生,情况都差不多。
夏露浓凑过来看,真发芽了?
嗯。
夏霍渠看完地上的花生,又去看装在箩筐里的那些花生。
那些花生倒十分干爽,毫无异状。
现在发芽的只有昨天淋到雨的大半担花生。
夏露浓伸手抓了把,那这些花生怎么办?好像花生发芽了也能榨油?
榨出来的油不好。夏霍渠拧着眉头,我想想。
夏露浓看着他掌心里的花生,忽然道:要不然再种下去吧?
嗯?
夏露浓道:现在种下去好像还来得及再收获茬。
花生结果期的温度起码要十几摄氏度,现在种来不及。
夏露浓嘴巴动了动,道:我这不是有异能嘛?
你上个月异能才使用过度。夏霍渠直接驳回他这个想法,左右也没多少,这点花生拿去集市上换成别的东西就行。
花生的确不多。
夏露浓面露遗憾。
吃过早饭,夏霍渠和空峙要出去看基地外面的情况,雨下得那么大,得看看附近的变异动植物们有没有什么动静。
夏露浓和空峙则要去田里,看他们昨天种下去的菜。
外面的雨还没停,滴滴答答地下着,两人戴着斗笠挽着裤脚,穿着拖鞋扛着锄头慢慢往田里走。
基地的路都是泥路,下雨到处都是泥泞,他们踩着路边的草往田里去。
夏露浓小腿被各种各样的草碰到,抽打出条条红痕。
雨下得太大,两边山上都是白雾,水电站那边开闸放水,轰隆隆的水声传得整个基地都是。
夏露浓偏头看水电站那边,忽然说道:你说雨下得那么大,鱼会不会都跑出来了?
嗯?
我们上次去洗花生的时候,河里不是有鱼吗?夏露浓兴冲冲道,我们等会去打鱼怎么样?
问问霍渠哥他们的意见。
行,我们回去就问!
夏露浓加快步伐,那我们赶紧去田里看看。下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菜畦里的菜籽有没有被冲出来,要不要补种。
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紧赶慢赶去到菜田。
田沟里都是水,尤其田沟里,水能漫到夏露浓脚踝,枝条草叶浸泡在田沟里,看起来十分乱。
夏露浓赶忙在田埂上掘了几个口子,让水流出去,然后转身跑去看昨天撒下去的种子。
可能因为昨天撒下种子的时候特地在上面盖了层土,种子基本没被冲出来,还长出了嫩绿的小芽,在微风中颤颤。
夏露浓心放下了半,转身又去看番茄、辣椒和茄子的情况。
番茄、辣椒和茄子枝条都被打得七零八落,尤其番茄,枝条被劈断好多。
夏露浓深深吸了口气,番茄树真是脆皮。
我们的番茄树长得太大。空峙过去扶起这些枝条,用木棍撑住,如果没长那么大,会相对好些。
那还是算了,我情愿每到下雨天就过来收拾后患,也希望它能长大些。
夏露浓嘟囔着将番茄枝条扶起来,在旁边插了木棍支撑它,顺便将田沟里那些被打落的番茄捡起来。
好些番茄半青不红,夏露浓挑两个相对红些的,在雨水里洗了洗,咬口,再将另个递给空峙。
田里的番茄,辣椒,茄子等都被打下来不少,两人用放在田里的桶装了,打算等会提回去。
走吧,我们再去小麦田和水稻田里看看。
水稻田里应该没事,先去小麦田中看看。
但愿。
小麦怕涝,两人过去的时候,地里的小麦倒伏大半,
尤其那些变异小麦,麦叶上又是泥又是水,好些麦梗直接断了。
两人在地里忙活半天,扶起这株那株倒下,扶起那株这株倒下。
夏露浓完全没想到麦地里会是这个惨状,郁闷得不行,叉着腰在田里叹气,那现在怎么办?
放着吧,让它自然生长,没别的办法了。空峙推推他的肩,走吧,这种□□,看也没用。
夏露浓不甘心就这么放任不管,他犹豫了好会儿,还是转回来,给小麦用了异能。
异能能帮助小麦生长,兴许能使小麦重新正回来。
只是用完异能之后,他的脸彻底白了。
空峙对他没办法,你先回家休息,我自己去水稻田里看。
我也起去,也没隔多远。
空峙拎着桶跟在走在前面,看他脸色灰白,道:变成猫我带你过去。
啊?
空峙道:变。
夏露浓为难地看他。
空峙昂头,不变就别去了。
夏露浓实在累了,本来也不怎么想走,见他坚持,便顺势答应了下来。
夏露浓将斗笠摘下,脱掉上衣,看空峙眼,就地变成了只银背绿眸的大长毛猫。
空峙弯腰抱起他,正想放到自己肩上,看他眼,忽然道:你兽形是不是又长大了点?
喵?夏猫猫那张毛茸茸的猫脸上满是诧异,咪?
空峙单手托着他,伸手在肩上比划了下,以前你可以蹲我肩上,现在蹲不下。
喵。
他不信。
空峙和他对视会,伸手将他轻轻往自己肩膀上放,放开手。
猫在他肩膀上根本站不下!
夏猫猫还没反应过来,爪子打滑,差点没摔下来。
他条件反射地勾紧了爪尖,死死抓住空峙的上衣,喵?!
他兽形居然真长大了!
还长大了不止点!
空峙将他重新抱下来,掂了掂,现在有十五六斤了。
说着空峙看向他的肚子。
夏猫猫低头看,自己肚子那块不知道什么时候凸了起来。
?!!
夏猫猫翠色的猫眼瞪得溜圆,心神剧震。
他居然胖了!
有小肚腩了!
肚腩还那么大!!!
明明他人形有四块腹肌来着!
喵呜!
他不相信!
这块肚腩定是假的!!!
空峙摸摸皮光水滑的猫背,走吧。
他手拎着满桶杂物,手抱猫上山去看水稻田。
夏猫猫表情恍惚地被他抱着。
水稻田里养着鱼,空峙平时便很细致地做好了防逃逸措施,进出水口拦了三层竹篾,昨晚下那么大雨,水稻也基本没事。
现在略放放水稻田里的水就可以了。
空峙收拾完水稻田,带夏猫猫回家。
夏猫猫先被麦子的情况打击,又被自己肚腩打击,回家后依旧没什么精神,恹恹地趴在沙发上。
中午饭是空峙做的。
夏霍渠和燕昔年出去巡视了圈,回来发现夏猫猫不对劲。
夏霍渠坐到沙发上,摸了他光滑的脊背下,这茬小麦没种好,下茬再种就行,天灾谁都避免不了。
咪。夏猫猫脑袋埋在爪子下面,根本不想出声。
夏霍渠捏捏他粉红的爪子,行了,快出来吃午饭。
喵。夏猫猫拿毛茸茸的粗壮爪子推他哥的手,第次没有吃饭的欲望。
他从小就是帅哥,小时候没少被人邀请当模特、拍电视。
长大了之后,他不仅是校草,还是联合校草,尤其大学的时候,整个大学城他都是排得上号的帅哥。
谁能想象,现在他居然长出了小肚腩!
哪怕是兽形长出了小肚腩,那也是小肚腩!
耻辱!
咪。夏猫猫勾着爪子,完全不想喵喵叫了。
夏霍渠察觉到不对,问空峙,到底怎么了?
空峙端菜出来,小浓兽形又大了些。
正常,身体好了,兽形确实会长大些。夏霍渠低头,有威风凛凛的兽形难道不好?
喵!夏猫猫继续自闭。
他不是大,是胖。
空峙蹲到另边,伸手抓抓他脑袋,没说你胖。
夏猫猫抬头,喵!
上午你那意味深长的眼可不像没说我胖!
夏霍渠这才知道症结所在,低头道:你身都是毛,哪胖了?
喵。
夏猫猫勾着爪子,看自己肚子眼。
胖得他连人形都不想变了。
夏霍渠顺着猫的目光落到他肚子上,伸手揉了揉他又软又滑的肚皮,肚皮也不胖啊。
燕昔年难得看到夏猫猫翻肚皮,凑过来撸了把,笑:就是,这手感多好?哪里胖了?
喵!
你们不要睁眼说瞎话,揉到我的游泳圈了吗?!
大概他的表情太过幽怨,他哥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捏捏柔软的猫肚皮,揪起小层,你是说这个?
咪。
夏霍渠放开手底下那圈肉,问:你知道猫有个独特的器官叫原始袋吗?这就是了。
喵?夏猫猫那张甜美的猫脸上带着将信将疑的表情,低头看看肚皮,又看看他哥。
他读书也不少,这话真不是骗猫的吗?
燕昔年笑起来,我说你郁闷什么?原来是这个。早知道该给你找几本书,让你自己了解下猫的结构。
夏霍渠深以为然地点头,屈指弹了下猫脑袋,淡淡道: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86章 打鱼
下午,天阴又欲雨。
大多数人都躲在家里打牌聊天。
夏露浓上午才过度使用异能,又变了一回猫,闹出老大乌龙,没什么心情去玩,恹恹地躺在床上,听外面的雨声。
夏天天黑得比较晚,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天黑,他躺在床上躺得骨头有点痛,手机里的小说又看完了,他无聊得很,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正在他辗转反侧的时候,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他懒洋洋地喊了一声,没锁,进。
推门探进脑袋来的是空峙,打鱼去不去?
夏露浓一翻身盘腿坐在床上,什么鱼,去哪里打鱼?
你上午不是说想去打鱼?空峙手举起来,拿着手上的渔网朝他抖了,去外面河边打。
夏露浓整张脸都点亮了,你从哪里借来的渔网?
从老刘他们那边借的,已经问过霍渠哥,不去我就把渔网还回去了。
去去去。夏露浓趿上拖鞋小跑两步跑到门边,眉开眼笑地看他,直接出去打鱼就行?要不要带什么东西?
带几只麻袋,等会打到鱼的时候好拿回来。
夏露浓跑去杂物间找了几只麻袋出来,又拿上绳子。
就我们两个人吗?
你到隔壁问问霍渠哥。
夏霍渠和燕昔年在隔壁下象棋,见夏露浓探头探脑过来问,夏霍渠道:左右也没什么事,我们和你一起去。
那我再多带几个袋子。
他们现在出基地已经驾轻就熟。
所有人用兽形,东西或叼在嘴里,或背在背上,两三步跑出十几米,闪电一样,一下就从基地的这头跑到了那头。
夏露浓腿短跑得慢,个头又小,干脆由空峙叼着往外飞出去。
打鱼的地方就是他们那天洗花生的河。
这条河挺大,有十来米宽,尤其现在刚刚下过雨,河面涨水,浑黄的水浩浩荡荡往下游奔去,看着还挺吓人。
到了河边,夏猫猫伸长脖子举着前爪使劲朝河里看。
他那天看到河里有鱼,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夏霍渠和燕昔年迅速变回人形,从先前叼着的包裹里拿出衣裤穿上,别看了,底下有鱼。
空峙没下来,一直在天空中盘旋,一边放哨,一边准备随时救援。
要是有谁不小心摔河里了,他可以直接冲下来将人叼起。
夏露浓也变回人形,快速套上裤衩,穿上雨靴,问他哥:鱼是不是在比较中间的位置,我们这渔网能打到吗?
能打到,都浮到水面上来了,你退后一点,我和你昔年哥来。
夏露浓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他哥不放心,干脆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将这个地方让给他哥和他昔年哥。
夏霍渠和燕昔年两个人都会撒网。
燕昔年找了个位置,道:我来打第一网。
夏霍渠:小心一点,下了那么久的雨,河岸恐怕会塌。
燕昔年在河边走了十来步,来回找了个位置,最后在一个微微突出来的地方,将渔网使劲往前面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