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8章 花翎奇遇记35
“是。”两人应道,“等安置好了,我们便去下拜帖。”
花翎道:“阿娘舟车劳顿,不如先去后院歇息?”
杨氏摇摇头:“娘还不累,你带娘看看酒楼吧。”
“好。”花翎挽着杨氏的胳膊起身。
花家大郎和二郎见状,便道:“那我们去准备拜帖。”
凌泽生处理完了陈家的事,将那些陈昌的帮凶一一下狱,无辜之人放归遣散后,便溜达着来了留仙楼。
结果一进门,刚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花家大郎和二郎。
凌泽生差点爆粗口,但是良好的家教让他生生把话给咽回去了。接着他一个转身,溜了出去,然后从侧面绕至后院翻墙进去。他正要找花翎呢,结果就看到花翎挽着一名美妇人从前面走到后院。
凌泽生:“……”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
他只好又躲了起来。
可花翎即将突破筑基期的神识已经发现他了,有些不明白他躲什么。回头一想,难道是因为看到她娘也在,不好意思出来?
“算了,安小郎君总是时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花翎没去计较,也没拆穿。
凌泽生等啊等,等啊等,终于等到杨氏逛累了去歇息的时候,他连忙出来跟花翎说道:“我接了个秘密任务,暂时得离开一段时间。”
花翎闻言,理解道:“你去吧,我现在也有了自保之力,刺客奈何我不得。你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凌泽生摇摇头:“你能帮什么忙,我先告辞了。”
花翎嘴角一抽:“……”你这个语言艺术是真的需要帮忙。
凌泽生交代完就翻墙走了,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花翎只当他任务紧急,没多深思。
凌泽生离开后,一路跑回了县衙主动关起了禁闭。
凌县令一脸懵逼地跟到他门口,抬手拍门:“你又吃错什么药了?”
凌泽生道:“您不是让我关一个月禁闭哪也不许去吗?我想想还是得听从您的吩咐。”
凌县令:“……你在外面闯什么祸了?现在想起来躲了?早干什么去了?”
“没闯祸,您想多了。”凌泽生瓮声瓮气道。
凌县令冷笑道:“你最好是。”
凌泽生不吭声了。
凌县令没工夫跟他贫,转身去处理公务了。
刚走到公廨,便有衙役来报:“大人,外面有个自称花家小厮的送来一份拜帖。”
“花家的拜帖?”凌县令不掩嫌弃,正要让人送还回去,可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如今花家可不止本家那支了,便道,“拿来我看。”
“是。”衙役呈上。
凌县令看了一眼不由得庆幸自己一念之差拿过来看了,否则岂不是闹乌龙还得罪人?
“原来是花兄的两位郎君要来拜访我这不成器的伯父,快,笔墨伺候,我要回帖。”凌县令立即安排。
凌县令回帖中表示明天就有空,让他们明天登门。
送完回帖,凌县令沉吟少许,将自己珍藏的上等茶叶取出,又亲自去库房挑了一批瓷器准备明天用来招待花家两位郎君,可见其对这次见面的重视。
“还有回礼也得用心才是。”凌县令斟酌一番,把他的一方上好砚台和一支珍贵的狼毫笔也取了出来。
这是给花家两位郎君的回礼,他又准备了一份送给花府尹和杨氏的礼物。
凌泽生却是对此一无所知,因为他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肯出来。
转眼到了第二天,花家两位郎君如约登门了。
凌县令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在正堂等着他们。他毕竟是长辈,没有出门迎接的道理。
“见过凌伯父。”两人奉上礼物,郑重行礼道。
凌县令忙道:“快快免礼,坐,坐。”
花家两位郎君依言坐下。
“本该昨日就来拜见伯父,只因风尘仆仆,形容不佳,羞于登门。故而今日才来拜见,伯父恕罪。”花家大郎赔礼道。
“哪里的话,你们随时来看我这个老头子,我都欢喜的很。”凌县令笑道,“令尊令堂身体可还康健?”
“托伯父的福,家父家母都很安康。”花家大郎应道,“伯父也龙马精神啊。”
“老咯。”凌县令摆摆手,“来,你们尝尝这茶叶。”
两人恭敬应下,各自抿了一口,都道“好茶”。
花家两位郎君谨记杨氏的叮嘱,要多与凌家儿郎往来。于是花家大郎问道:“伯父,不知凌小郎君可在府上?”
凌县令表情不自然了一瞬,随即无奈道:“那个不孝子,我罚他禁闭呢。结果头几个月非往外跑,现在倒突然执行起我的命令来了。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花家大郎、二郎:“……”
花家二郎跟凌泽生同龄,今年都十八了,花家大郎则要大个两岁。他们小时候都跟凌泽生一起玩过,此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凌泽生某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举动来。
“没想到过了十来年,他是一点都没变啊。”两人心有灵犀地想着。
凌县令道:“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他这样不出来实在失礼,我这就让人去把他喊来。”
“伯父言重了。”花家大郎忙道。
凌县令喊来小厮:“你去叫他赶紧过来,不然就延长禁闭期。”
“是。”小厮立马跑去喊凌泽生。
“郎君,大人喊您过去呢。”小厮在门外喊道。
凌泽生道:“喊我干什么?没看我正禁闭呢?”
“大人说了,您要是不去就延长您的禁闭期。”小厮道。
凌泽生气得开门而出:“走吧。”
也不知道老头子又抽什么风,凌泽生一边走一边暗想着。
直到走到正堂门外,他的脚步僵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混账,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滚进来见过你两位兄长。”凌县令骂道。
花家大郎打圆场:“伯父息怒,泽生一定是看到儿时玩伴太过惊讶了。”
亲近的称呼让凌县令怒气一消,转而笑道:“你们多年不见,想必有许多话说,就让泽生带你们在府中逛逛吧。”
“好,那我们就先拜别伯父,稍后再来聆听您的教诲。”花家大郎道。
“不必顾忌我这个老头子,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凌县令笑道。
三人退了出去,由凌泽生领着在县令府中游玩起来。
“泽生,你怎么一副我们欠了你钱似的表情。”花家二郎推了推他。
凌泽生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年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花家二郎捂住了嘴:“你说什么呢!什么这年那年的,你记错了。”
一边说着一边可劲朝凌泽生使眼色——求你别说,到时候加倍还你。
凌泽生这才闭嘴不言。
花家大郎起疑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花家二郎激动道。
“没有?”花家大郎眯了眯眼,“你最好从实招来,不然等我亲自去查出来,有你好果子吃。”
“本来就没有嘛。”花家二郎声音小了许多。
花家大郎看向凌泽生,凌泽生很重义气:“我什么都不知道。”
花家大郎开始回忆当年的事情,通过抽丝剥茧寻找疑点。
往事如走马观花一般从他脑中闪过,忽然他的心神定格在某件事上:“有一次你很晚才回来,甚至还逃了学。我记得你身上还沾了酒气……”
花家二郎心哇凉哇凉的。
“那一年你才七岁,去哪喝的酒?”花家大郎步步紧逼,“哪来的钱喝的酒?”
花家二郎梗着脖子道:“那又怎么样?我现在都十八了,还不能喝酒是怎么的?你要跟我翻旧账吗?”
其实压根不是喝酒的事,而是喝的花酒。这事就他和凌泽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