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又起祸心

  元德帝坚定的语气,让年玉的心一点一点的收紧。
  很快,宫人小心翼翼的抬着那舞姬出了群芳殿,而经过刚才这一遭,大殿中瞬间没了热闹的气氛,反而透着一股让人呼吸不过来的凝重。
  这宫里的建筑,从来都是时时检修,可为何那横梁却断了,断的,还是元德帝头上的那一根。
  不用想,大家心里也有了猜测,这横梁之祸,并非是巧合。
  “查!”
  沉默许久之后,元德帝厉声道,“朕倒是要看看,谁敢在朕的头上动心思!”
  元德帝丢下这一句话,也没了继续这乞巧宴的心思,一甩衣袖,大步离开,留下这一大殿的夫人千金,也都噤若寒蝉,这乞巧宴没法再继续下去,不过,左右天色已经黑了,宇文皇后索性下令,散了宴席,让宫人领着各个夫人千金去御花园赏花灯。
  ……
  太医院。
  轻染被宫人匆忙的送进了太医院,而元德帝刚才的圣旨,在他们到太医院之前,就已经先一步到达。
  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都候在大堂内,看到女子被带着进来,太医们立即忙碌起来。
  太医院,另外一个厢房内。
  年依兰包扎好了伤口,本就坐在窗边榻上的她,透过窗户,隐约看到那边的动静,不由皱眉,“是谁又受伤了?”
  南宫月亲自带着芳荷煎药去了,厢房里,除了年依兰,还剩一个太医院的医女,那医女看了一眼窗外,恭敬道,“奴婢也刚才知道,听说是一个舞姬。”
  “舞姬?”年依兰眸子眯了眯,想到刚才群芳殿内自己的失败,心里烦躁得很,可在外人面前,她那仅剩的理智,却是让她将那烦躁压在心底,瞥了医女一眼,“如何受伤的?”
  “听说,群芳殿的横梁断了,打在了那舞姬的身上,说来这舞姬也是厉害,那么危险,竟也敢挺身去挡,不然,就算是有枢密使大人在,皇上怕也会受些伤的。”
  年依兰听着,那舞姬是为了元德帝挡了这一劫吗?
  “这也难怪这些太医,这么紧张那舞姬的伤了。”年依兰意有所指,那舞姬救了皇上,只怕以后在这宫里,要少一个舞姬,多一个主子了。
  果然,这一说,勾起了医女更多的话,“可不是吗?似因为这个,连乞巧宴都提前散了呢,皇上下了旨,太医院一定要治好那位舞姬,不然,就首先拿太医院问罪,太医们不敢疏忽,上一次,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奴婢也只是听说……似乎也是七月初七,就是因为百兽园的大虫,咬了小公主……太医救治不及,那时的掌院大人,革去了官职,还被下了狱……”
  医女说着,年依兰却是捕捉到什么,“百兽园?”
  她听说过百兽园,就在栖梧宫内,可听娘说,早在先帝在位的时候,百兽园里就已经没了野兽,可……
  咬了小公主……
  年依兰敛眉,若有所思,沉吟半响,状似惊恐的道,“百兽园,还有大虫吗?”
  “这谁知道呢?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反正,奴婢听说,那百兽园是挺可怕的,很多年前,就已经成了皇宫的禁地了呢。”医女说着,似发现自己说得太多,忙道,“奴婢去那边看看。”
  说罢,医女退了出去,厢房里,独独剩下年依兰一人。
  禁地……
  如果那百兽园里,还有野兽……
  如果,一个人走失在百兽园里……
  年依兰一个念头跳进脑海,越是想,连带着刚才在群芳殿内受到的屈辱,促使着她心里的恶毒就越发的疯长。
  感受到手指传来的钻心疼痛,年依兰咬着牙,赫然起身,她要去找南宫起帮忙,可刚迈出一步,年依兰却是停住了脚步,眉毛微皱,脸色凝重。
  想到南宫起今早的反应,以及他对年玉的态度……
  “不,我不能找二表哥。”年依兰口中喃喃,二表哥若当真看上了年玉那贱人,定不会再帮自己,可这个时候,除了二表哥,还有谁能帮她?
  她和娘带来的人,年玉都认识,骗不了她,而在这宫里,她又没有信任的人……
  “依兰……”
  年依兰正思索着,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年依兰抬眼,正瞧见南宫雉满脸焦急的进了门。
  还未回过神来,南宫雉就已经握住她的双肩,满脸关切的打量着她的身体,“依兰,我听说你受了伤,快让我看看,伤到了哪里?”
  南宫雉的眼里仿佛只有年依兰,瞧见她包扎着的手,眉峰更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你……”
  南宫雉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年依兰看着他对自己关切的模样,心中微怔,自己这个大表哥,一直都十分疼自己,而眼下……
  他是礼部侍郎,经常在宫里行走,他不就可以帮到自己吗?
  年依兰心里一喜,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好看的眉微皱,陪着那本就因为失了血而苍白的脸,看着更是娇弱。
  “表哥,幸亏你来了,快,你快带我去找玉儿……”
  “年玉?你找她做什么?”南宫雉不解,可年依兰已经抓着他往厢房外走去。
  但刚走了几步,年依兰却是停了下来,手扶着头,忍不住眩晕,那模样,难受又焦急。
  南宫雉扶着年依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你都已经这样了,我带你进去好好休息。”
  “不,我要找玉儿,我有重要的事情……”年依兰又努力支撑起身子,想往前走,这一次,还没迈出脚步,身体便是一晃,整个人朝着地上栽下去。
  南宫雉眼疾手快,敏锐的一伸手,在她落地之前,揽住她的腰身,年依兰才没有摔在地上。
  南宫雉皱着眉,犹豫片刻,终究是一把将年依兰打横抱起。
  “表哥,你干什么?”年依兰惊呼,手却是吊在了南宫雉的脖子上。
  南宫雉没有说什么,径直将年依兰安放在榻上,“你好好在这里待着,至于年玉……我去帮你找,我找到她,就带她来这里,这下你可放心了?”
  年依兰心里一喜,这正是她想要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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