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使用手册_分卷阅读_90
他心里藏着一个人,放不下,割舍不掉,又不能让被人看见。只能把她深深地藏进心里,腐坏变质,只有他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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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是赵玠离京前往陕西的日子。
他出发前没有再见魏箩一面,不知是琐事繁忙,还是因为答应了魏箩给她好好考虑的时间。他答应她在她考虑好以前,都不对她动手动脚。他不是柳下惠,既然心爱的姑娘已经明白了他的新意,他便忍不住想对跟她亲热。与其见面以后控制不住自己,倒不如暂时不见面。
是以这日他离京时,魏箩还在后院花房提壶浇花,根本不知他已经出了护城河。
此时正值深春,大部分的花都开败了,只剩下牡丹和芍药两种花灼灼绽放。
韩氏新调了一种胭脂,取名为红颜赋,颜色自然,若是面容憔悴时涂一些在脸上,立即光彩焕发,丝毫看不出苍白之色。魏箩虽然不常用胭脂,但是觉得这个东西很具有实用性,便想让韩氏做一盒送给自己,放在妆奁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种胭脂正是用牡丹花中的一种——朱砂垒制成的。
魏箩浇完花后,从白岚手中接过竹篮,准备一朵一朵地掐花瓣时,不知从哪里蹿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抢过她手里的篮子,举得高高的对她说:“阿箩姐姐,你要摘哪朵花?我帮你吧。”
她低头一看,魏常弥身穿宝蓝麒麟纹衫子,圆圆的小脸挂着笑意,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自从上回魏箩在李襄面前保护了他一回后,他这阵子见到她愈发亲近了。这么小一点儿,倒是很清楚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魏箩讶异地哦一声,“你知道我要摘什么花么?你不是来给我添乱的吧?”
魏常弥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是认真的,“我不添乱,阿箩姐姐让我摘哪朵,我就摘哪朵。”
他模样一本正经,魏箩忍不住弯起一抹笑。见他兴致高昂,便没有拒绝他,让他帮自己摘花瓣。可惜小家伙还是太小了,不知道怎么摘,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放上去,把一整朵花都揪秃噜了,根本没法用。
末了魏箩实在忍不下去,只好让他在一旁看着,自己动手。他闲不住,便在一旁帮她提竹篮,好在篮子并不重,凭他的力气绰绰有余。
不多时一大一小摘好大半篮子花瓣,送去韩氏住的兰桡院。
回来的路上,恰好遇见二房的外室女魏宝珊。二夫人至今都不承认她是英国公府的小姐,以至于她如今只顶着一个魏家的姓,却没有按照魏家姑娘的名字改名,依旧用的是原来的名字。而且她虽住在英国公府,但是算不得英国公府的小姐,没有排行,下人见到她,也只是客客气气地叫她一声“小姐”。她在英国公府,地位倒是挺尴尬的。
魏宝珊穿着月白色折纸梅花纹短衫,下配一条珊瑚红百褶如意群,身后跟着一个穿蓝色褙子的丫鬟,大抵是她从外面带进来的。她步履轻盈,身姿曼妙,如弱柳扶风,自有一股楚楚动人的风骨。
她比魏箩大一岁,因为瘦弱,身材不怎么凸出。美虽美,只不过少了一种女人的娇媚,看多了容易乏味。
她见到魏箩,虽比魏箩大一岁,但还是让到一旁屈膝行礼道:“见过四小姐。”
魏箩停步,看了她一眼。也许是因为杜氏和魏筝的原因,以至于她对这种感情第三者和第三者的女儿都没什么好感,顿了顿,淡声道:“不用客气,起来吧。”
说罢,没有跟她寒暄的意思,举步便带着魏常弥离开了。
魏宝珊缓缓直起身,看着她的背影片刻,才踅身继续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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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1章
? 最近魏箩闲在家中无事,魏常弥那个小牛皮糖三五不时便来找她,甩都甩不掉。每日不是缠着魏箩去花房浇花,便是去后院钓鱼,有一次居然还要她陪他一起去荷花池采莲蓬。
没几天魏箩就生了一场病,大夫说是染了风寒,不大要紧,卧床休息几日便能康复了。
她生病跟采莲蓬有关,那天陪着魏常弥掐了大半天莲蓬,累得手脚酸疼,晚上洗完澡以后顾不得擦干头发便睡觉了,是以第二天早上起来才会头昏脑涨。魏常弘认为这跟魏常弥脱不了干系,以至于后来几天,魏常弥再想来找魏箩玩时,常弘都把他挡在门外,不让他接近魏箩。
魏常弥年纪小,心思单纯,一旦知道是自己害得阿箩姐姐生病,顿时愧疚得不得了。他趁着常弘不在时偷偷溜进内室,来到床头,见魏箩还在睡觉,便没有出声叫醒她。他有模有样地摸摸她的额头,又给她拽了拽被子,“阿箩姐姐要好好喝药,喝药才能好得快。”想了想,低头喃喃道:“我以后再也不叫阿箩姐姐去掐莲蓬了……对不起,阿箩姐姐快点好起来吧。”
他以为魏箩睡着了,其实魏箩根本没睡,只是闭着眼睛休息而已。
这个小家伙居然会跟她说对不起……她还以为他什么都不懂呢,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魏常弥又念念叨叨地在她床头说了很多话,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有话唠的毛病。最后是常弘端着药从外面进来,见他站在这里,才一狠心把他拎出去的。
他被常弘赶到廊庑上,抱着常弘的腿呜呜耍赖:“我不走,我要陪着阿箩姐姐……”
常弘觉得他很烦,毫不留情地告诉他:“阿箩有我陪着就够了。”
他一听没希望了,“哇”一声哭得更加伤心,吵得屋里的魏箩都没法好好休息。好在没一会儿秦氏闻声赶来,千方百计把他哄得安静下来,他才肯抽抽噎噎地离开。
魏箩躺在屋里,心想小孩子真是太可怕了……常弘小时候都没有这么缠人吧?这魏常弥怎么回事?
不过看在他还知道认错的份儿上,她就勉强原谅他一次吧。
魏箩一壁胡思乱想,一壁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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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是梁玉蓉父亲平远侯的寿宴,魏箩没有办法前往,只好托常弘她把礼物转交梁玉蓉。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叮嘱:“还有,让她别忘了我前几天跟她说过的话。”
常弘捧着茶叶盒子,问道:“什么话?”
她没有告诉他,只让他这么说便是。
至于什么话……当然是在马车上,她跟梁玉蓉说过的赵珏和向萱的事。好在常弘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没有多问,照她说的去做了。
希望有了她的提醒,梁玉蓉会时刻关注向萱的举动。不让向萱有机会接触梁煜,自然也不会发生什么“酒后乱性”的戏码。
果不其然,第二天傍晚梁玉蓉便迫不及待地过来找她。
彼时魏箩的病情已经大好,刚喝完一碗药,正在吃常弘给她买的杨梅蜜饯。她便风风火火地走入内室,掀起璎珞珠帘,坐在魏箩对面的美人榻上,毫不吝啬地称赞:“阿箩,你真是料事如神!那向萱果然心怀不轨,想勾引我哥哥!”
她今日穿的是嫣红色月季花纹短衫和油绿绉纱裙,脸上又施了薄薄一层脂粉,明艳照人。
魏箩咬着蜜饯,把掐丝珐琅番莲纹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毫不意外地眨眨眼,配合地问:“她怎么勾引你哥哥?”
梁玉蓉憋了一肚子话,就等着跟她说,目下她问起,她自然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昨日我爹的寿宴上,我哥哥心情高兴,便被人灌着喝了不少酒……”
梁煜看似人高马大,英武俊朗,其实酒量却不怎么好。他被宾客接连灌了十几杯酒,便有些承受不住,意识变得混沌不清。他向众人告辞,准备回自己房中休息片刻,路上恰好遇见出来如厕的向萱。
向萱见他喝得醉醺醺,身边又没有一个小厮跟着,心思一转,难免动了歪念。
她上前,借口送他回房,跟着他一块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梁煜倒头就睡,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向萱见他人事不省,打算脱光衣服在他身边躺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时,便可以诬赖他不顾她的反抗,强占她的身子,趁机要挟他不得不对她负责。
谁知道衣服才脱到一半,梁玉蓉便领着平远侯夫人和一干丫鬟推门而入,抓个正着!
梁煜睡得死沉,衣冠端正;她神智清醒,她衣衫不整。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
说道这里梁玉蓉忍不住愤慨,气呼呼地捏着白瓷莲纹茶杯道:“没想到她看着规规矩矩,私底下竟这么下贱!我娘差点儿气出病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我哥哥恐怕还要娶她进门呢!”她扁扁嘴,至今余怒未消,“后来瑞王府的人也来了,一个劲儿地向我爹娘赔罪,还说回去后会好好教训向萱。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教训?我爹娘为了哥哥着想,本想把这件事瞒下来,但是不知道谁把消息传播了出去,晚上寿宴散时,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谁传播出去的,自然是瑞王府的世子夫人向芜了。
向萱勾引自己的姐夫,向芜对她恨之入骨。如今她又自己不检点,败坏了名声,向芜当然不会替她兜着。
反正经此一事,向萱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日后就算想嫁个好人家,别人恐怕也看不上她。一个没了清白之身,又名誉败坏的女人,谁家肯要呢?不是给自己家门蒙羞么!
如此一来,梁煜总算是摆脱了向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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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箩又跟梁玉蓉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最后见时候不早,不便久留,她才起身送梁玉蓉回去。
两人走出屋外,没走多久,便看到松园门口有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