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拒了她的拜帖
萧书祁所表现出来的深情与叶黎书的绝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他所表现的一切,都似跳梁小丑般。
都已经这般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梦境’中的荒唐事。
听到这些,叶黎书忍不住想要笑,也的确是笑了,眉眼向上挑着,明明暗暗的嘲讽之意不断的涌现出来。
见萧书祁并未言语,她继续道:“祁公子就不能做件善事?你之所以娶东方公主不过是为了你的权势罢了,如今权势没了,那东方公主与你而言,也没任何的用了……”
萧书祁目光忽闪。
他好似看见了梦境中的叶黎书,在他的身边软语绵绵,体贴入微,只要是他想的,她定会想方设法的去做到,哪怕是抛下皇妃的脸面,不似如今面前的这般咄咄逼人。
低垂着眸子轻笑了声,“这是我的家事,连夫人不便插手,我与夫人感情颇深,自是不会和离的。”
再抬眸之际,杏眼中弥漫着几分‘鱼死网破’的狠厉。
他成了这副人人讨打的模样,身边必定是要有人陪他的,没个身份尊贵的怎么可以!!
东方姝想要弃他而去。
想也别想!
“连夫人若是无其他事,那在下便先告辞了。”起身朝着叶黎书拱手,折扇下的坠子在斑驳的光影下散发着翠绿的光,只是这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坠子,如今却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厢房内只剩下叶黎书一人了。
她端起手边的茶盏双手握住,滚烫的杯体将她体内的寒气驱散了去,外头的日头也渐渐的升高了,瞧着耀眼的很,一束光照在她的面容上,不禁回忆起了上一世。
或许有些便是命中注定。
萧书祁本就当不了皇上,而她却耗费所有助他成了帝王,因此自个儿也受到了责罚,临了,萧书祁依旧还是成了个亡国之君。
老天才会给她重活一世的机会,让她好好的看看。
什么叫做——命中注定。
仰头,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浓烈的苦涩味传入了她的口腔中,让她娇媚的眉眼不由得轻蹙起来,转而起身:“木香,回府了。”
回府后,叶黎书将允南抱在怀中,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见他咧嘴笑的‘咯咯’的可爱模样,心情开阔的多了,不由得开始考究,该如何才能将东方姝从祁府给搭救出来。
按照萧书祁的意思,他如今这落魄模样是要拉着东方姝一道的,这等阴暗的心思。
作为高山国的公主,东方姝并未得到该有的殊荣,便是真的与萧书祁和离了,她一个敌国的公主也难能在承国生存下去,不如彻底的釜底抽薪,让她改头换面,不再是敌国的公主。
后面几日,叶黎书一边忙着给杜清云准备贺礼,一边想着法子做足了准备,在这期间,她还去了杜清云的医馆,让他帮忙炼制一方药丸出来。
准备的差不多时,叶黎书拿了拜帖去祁府,想要见见东方姝。
只是拜帖被退了回来。
木香在一旁愤愤不平,“少夫人,这明显就是故意的,您是想要去看祁夫人的……”
如今平王早已不是平王了,不过是平民百姓,而他还敢拒了少夫人的拜帖!
不是故意的还能是什么。
定然是怕少夫人将祁夫人带走了。
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了两下桌面,叶黎书微蹙的眉眼舒展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既如此,准备马车,直接去祁府瞧瞧。”
木香领命去备马车了。
来到祁府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祁府虽还是原来的王府,但门外却是凄凉的紧,一阵寒风刮过掀起地上的尘土在空中四下飞荡着,有些细微的陈沫洋洋洒洒的落入祁府中。
就连门口气势昂扬的石狮都比往日要蔫巴了。
祁府的门是关着的。
左逸下了马车来到门口扣了扣门,过了好半晌里头才有人咧开一个小缝探着脑袋出来,瞧见门口停着的国公府的马车,立刻缩回了脑袋,作势就要关上大门,被左逸直接给挡住了,“我们家夫人拿了拜帖,见你们家夫人的。”
“不见!”小厮用身子抵着门,生怕外头的壮汉冲了进来,焦急的额头上都起了冷汗,“王……老爷说了,不见!!”
左逸才懒的理会他呢,直接发力将门给推开了。
小厮被推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慌乱的很,“你……你……”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的连滚带爬的起身往府邸里跑去,叶黎书来到祁府时,只觉偌大的祁府如今萧条成这样,里头根本看不到什么下人,倒是有几个婆子在角落里指指点点的。
正走到花园时,萧书祁黑沉着脸走了过了,负手而立,“连夫人的拜帖我已退了,怎得还要强闯民宅吗?”
“连夫人这是目无王法?”
叶黎书掩唇轻笑了声,“之所以送了拜帖来,是给东方公主面子,你……”她目光毫不客气的打量着,“一个平民也敢拒了本夫人的拜帖?”
萧书祁:“……”
身为皇子,后为王爷,他何时被人这般下了面子的,更是丝毫都不忌讳这会儿的场面。
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咬着后槽牙,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整张脸涨红的厉害,周围候着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怒了主子,他再是平民身份也比他们这些奴婢要尊贵的。
“祁公子?带路吧。”
萧书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隐忍的走在她的前面,将其带到了东方姝的院落里。
除却东方姝陪嫁来的婢女外,她没有留下任何人,院落内也收拾的干净整洁,只是难免是凄凉的,浓浓的药汁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叶黎书有种心慌之感,侧目看了眼萧书祁,见他嘴角勾着一抹阴冷的弧度,心下‘咯噔’一声。
脚步加快进了内室,东方姝正面色苍白的躺在床榻上,那苍白的面容上满满的都是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