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衰败的教派
“我们到了！”
快马加鞭赶了两个小时的路程后，赵舒带着李原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里。
“这里就是神秘之地的边境吗？”
李原跳下马，把身后的柳若冰也抱了下来。
“没错，这里就是神秘之地的北方尽头，再往北走就是无边之海了。”
说着，赵舒指向了村子的北侧，几个人定睛一看，发现那里果然是一片海岸，再往前就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无边之海。
“这么说，住在这里的村民应该就不是自衡教派的人了吧？”
看到这，李原顺口问道。
赵舒摇摇头：
“不仅仅是这个村子，整个神秘之地里的所有人其实都是自衡教派的成员，只不过与自衡教派创建之初极强的宗教性质不一样，如今的自衡教派倒更像是一座城，或者是一个国家的名称，平时圣主对于教派成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希望他们能好好生活。”
“虽然如今的自衡教派只求平静的生活，但通灵教派那帮人却始终没有放过我们，时不时就会进入神秘之地向我们发动进攻，所以像是这个村子一样位于神秘之地边境的村庄还有一份监视周遭的任务，一旦发现异常会及时通知我们……”
赵舒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几名村民。
而看到李原他们，这几个村民先是一愣，随即便欣喜若狂地冲了过来：
“是赵队长！”
“不仅仅是赵队长，你没看到他旁边的那位吗？”
“那不就是昨日和圣主大人在对决场上战斗的少主吗？叫什么来着……”
“我记得他叫李原。”
“没错，就是李原少爷！大家快出来，赵队长带李原少爷来咱们村子了！”
一听到李原的名字，更多的村民闻讯而来，不一会众人便把李原他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还没等李原开口，这些人便都挤到了他的面前：
“李原少爷，您怎么来我们村子了？”
“李原少爷，请您和我握手，您昨天战斗的英姿可是让我很崇拜啊！”
“还有我……能给我签个名吗？”
“您在对决场上的表现实在是太帅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吗？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我……”
面对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问候，李原只能一边尬笑着应付，一边看向赵舒：
“他们也太热情了吧？”
赵舒微微一笑：
“圣主对教内的民众是无微不至的关心，而教内的民众对于圣主也是十分的拥戴，因此得知你是圣主的儿子，大家自然会是这种反应。”
虽然这样的场面让李原有些无奈，不过一想到自己作为圣主的儿子，在关键时刻不能给母亲丢脸，于是他咳嗽了一声：
“今天第一次来到这个村子，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另外我想统一回答一下，我虽然没有女朋友，不过我结婚了，有老婆。而我旁边的这位就是我的老婆柳若冰，接下来请她给大家说两句。”
说完，李原便把柳若冰往前一拉。
柳若冰顿时哭笑不得：
“你这是把我当成挡箭牌了吧？”
“对不住了，这种场面我还是应付不来，不过你应该没问题吧？毕竟之前你可是公司的老板，对众人讲话应该是很有经验的吧？”
“我那是什么老板啊……再说了，你不还是力原集团的ceo嘛……”
虽然嘴上不情愿，不过柳若冰还是没有退缩，勇敢地站在了众人面前后便开始以少夫人的身份款款大方地和他们交流了起来。
而这也让赵舒在她身上看到了身为少夫人，也是未来圣主夫人母仪天下的潜质。
想到这，他也暗暗认可了柳若冰的身份。
腾出空的李原则仔细地看了看现场的众人：
“目测了一下，这个村子的人口应该在百人左右吧？”
“差不多，人口总数是一百二十五人。”
“那神秘之地一共有多少个这样的村子？自衡教派现在总共有多少人？”
见李原问起这个，赵舒叹了口气：
“这样的村子一共十个，但自衡教派大多数人其实都在断天城内居住，所以在断天城外的教派成员其实并不多，算下来如今自衡教派的总人数大约为三千人左右。”
“三千人？”
听到这个数目，李原一愣：
“怎么只有这些？之前我们在修界其他城见到的人口远高于这个数目，即便是之前去过的最小的北境城也有七八千人，按照神秘之地的面积来看，至少也该在一万人才对吧？”
赵舒苦笑一声：
“在当年创造修界时，自衡教派和通灵教派作为俢者中最大的两个教派阵营，双方的成员人数都在十几万人左右，之后虽然在多年的变迁中两派渐渐衰败，但人数也维持在数万人，可这一切都在圣主十岁时的那一场袭击当中被改变了。”
李原眉头一皱：
“就是通灵教派撕毁盟约发动袭击的那一晚？”
“没错，那一夜通灵教派发动了全面进攻，我们自衡教派死伤惨重，差点就被灭教了，百分之八十的教派成员都死在了那一夜，之后幸存的教派成员只有不到五千人，而这些年通灵教派又时常发动袭击，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人连年减少，现在也就只剩下三千左右了。”
“这也太惨了吧？如果继续下去的话自衡教派迟早会灭绝的，教派内的新生儿出生率有多少呢？”
看到李原已经关心起了教派的未来，赵舒本该高兴，但一想到现在聊得这个话题，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很低，基本上一年内出生的孩子不到总人口的百分之一，毕竟在这种紧张的生活氛围当中，很多教派成员都没有生育的念头，毕竟就算是生下孩子，也不可避免地要面对通灵教派的威胁，而孩子在袭击中的死亡率是最高的……”
此时赵舒看向远处的海岸，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说实话，这几十年接连不断的袭击已经让教派内的民众身心俱疲，逐渐丧失信心了，虽然表面上大家看起来还是说说笑笑，但实际上大家都明白自衡教派的灭绝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当然，我不是说圣主大人有什么失职，相反，如果不是圣主大人的话，恐怕我们自衡教派根本不可能坚持到今天，毕竟在险些全灭的那一夜过后我们剩下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快放弃了，尤其是在上任圣主逝世之后我们更是彻底绝望了。”
“就在这个时候，你的母亲她回到了这里，以她一人之力担负起了整个自衡教派的生存希望，这个担子不算轻，但她还是坚持到了现在，因此她也是如今让教派成员能够继续坚持的唯一动力。”
“我跟你说得这些你可千万别告诉圣主，虽然现实情况她也都清楚，但如果听到这些，恐怕她会更难受吧，如今的她已经很辛苦，甚至快到极限了，所以我不希望再增加她的负担。”
李原听出了赵舒这番话其实是想让自己尽快接受自衡教派少主的身份，从而在未来替母亲分担重任的意思。
虽然自己还没有打算接受这一切，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你的真心话，我很高兴你能和我说这些……”
就在此时，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年轻女孩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李原：
“李原少爷，别在外面站着了，来我们家歇歇脚吧，家里还有我刚酿的青梅酒，味道很不错，就我一个人也喝不完，你们来尝尝吧！”
虽然少女是盛情邀请，但李原却眉头一皱：
“你家就你一个人？”
听到这话，少女脸上的热情笑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伤感：
“对，我爸妈他们都不在了……”
赵舒这才小声地说道：
“这个姑娘叫沈月，今年二十七岁，她的父母在两年前通灵教派的一次袭击当中为了保护她而牺牲了……”
此时李原实在是忍不住了，冷冷地看向赵舒：
“你们怎么搞得？这些年通灵教派一直发动袭击，你们就只知道被动挨打吗？正常的防御措施就没有吗？之前我们上岸的时候陈瑶不是带着一帮人拿着剑过去抓吗？既然如此，为什么在对方发动袭击时这些人没有及时出现？”
面对李原的突然质问，赵舒沉默了。
反倒是旁边的那个女孩沈月拉住了他：
“李原少爷你别怪赵队长了，其实他很努力了，不只是他，整个自衡教派内每一个战斗人员都在尽全力保护教派，可通灵教派的实力远高于我们，我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听到这话，李原更加愤怒了。
当然，这愤怒不是针对在场之人的，而是针对通灵教派，针对两个教派的现状。
毕竟以往自己的人生格言那就是有仇必报，绝不吃亏！
可现在呢？
自己找到母亲之后才发现她和她所在的教派这几十年来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吃亏境地，这让自己如何能够接受？
因此在这一刻，他心中有了一个念头：
加不加入自衡教派先不说，既然自己来到了这里，那就不会再让母亲被人欺负……
“你们看那是什么？”
就在此时，一旁的夏然突然指着天空说道。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看，只见原本蔚蓝的天空当中突然出现了一片黑色的乌云。
而且和一般的乌云不一样，在这黑色乌云当中似乎还有紫色的闪电在闪烁。
看到乌云的一刹那，赵舒和在场的村民们顿时脸色大变：
“不好，是那帮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