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葛红钧的诊断

  半晌。
  只见葛红钧神情逐渐变得凝重,像是碰到了疑难杂症,放下手腕疑问的说道:“咦,真是怪哉了,乱的很不正常,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脉象,不像是普通的疾病。”
  随后又注意到何小佳绿豆眼中的瞳孔,闭上眼睛开始思索。
  这时,只听许丹丹“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凌楠疑问道:“丹丹,你笑什么?”
  许丹丹说道:“你们爷俩真是有趣,连看病的样子都如出一辙,看了就让人想笑。”
  凌楠也跟着傻笑了起来,许丹丹这一笑也打破了二人刚才的尴尬,继而又对葛红钧询问道:“怎么样,大爷,看出来什么没有?”
  葛红钧摘下老花镜,缓缓说道:“我行了一辈子医,想不到今天还真碰上了难题。
  我建议去省里医院查查,或者明天带她去郑老医学会上让他来诊断一下,确实有点棘手。”
  许丹丹对葛红钧说道:“大爷,您能大致说一说病情吗?我们也好从某方面着手应对。”
  何小佳对许丹丹说道:“丹丹,我看也不需要那么麻烦,让这位大爷开点安神补脑的药吃一吃就好,我看壶里熬得药就不错。”
  许丹丹说道:“那怎么能随便开药吃呢,不对症乱吃药吃出问题怎么办?”
  葛红钧继续说道:“你们先听我说,大凡世人皆有的不良嗜好无非在酒,色,财,气四种行为上。
  酗酒,好色,贪财这三样我们都知道,最后一种‘气’可就有说法了,有人说是生气,情绪上的发泄,有人说是体内元气的流失,还有人说是身体疾病导致的邪气入侵。
  这些说的都很有道理,昨天来的那个姑娘,她在屋里抽烟,这种无形制的气体从口中进入身体,享受尼古丁带来的精神愉悦也可以理解为是‘气’,一种造成身体损害的坏习气。
  而我对这个病情的看法,更倾向于有外‘气’介入身体,从而导致出现脉象混乱的状况,这种邪气会抢占五脏所固有的生气,让人体慢慢虚弱甚至患病,当邪气更盛时会逐渐破坏人的神经元,使精神和大脑受到损坏,这种破坏是不可逆的。”
  凌楠听了这番话暗暗佩服起来,葛红钧果然精明老练,看破不说破,看来他对何小佳的质疑想法跟自己是一样的。
  许丹丹似乎也听出了端倪,看了看凌楠,又为何小佳捏了一把汗。
  何小佳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对葛红钧说道:“大爷,既然你分析的头头是道,那就配点中药吧,我好带回去吃。”
  葛红钧疑问道:“你怎么这么着急让我开药,我刚刚只是揣测,并没有切实的依据,想要治根本就得及时刹住这股邪气,现在病源还找不到,怎么能随便开药方,药是能胡乱吃的吗?”
  何小佳听完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凌楠见状,赶紧说道:“就是,小佳,不要心急,我们来不就是为了寻求办法的吗,还是先进行针灸疗法吧。”
  许丹丹连连称是,将何小佳拉到了病床边。
  凌楠先给何小佳推拿了一番,又拿出几枚最长的毫针准备刺向穴位。
  凌楠故意将何小佳背身对着三人,朝许丹丹努努嘴,目光落在了办公桌何小佳的挎包上。
  许丹丹看了看挎包,皱着眉头朝凌楠直摆手,意思是不能做这么不光明正大的事情。
  凌楠有些心急,再不拿出那只绿色饮料瓶,可能以后就没机会再见到了,于是对许丹丹说道:“丹丹,针灸需要一段时间,你先坐着等一会儿,喝六个核弹吗?办公桌抽屉里有。”
  于丹丹只得退后到办公桌前,慢慢伸手摸向了挎包。
  凌楠则按住何小佳的颈椎,尽量不让她扭头。
  刚扎进两针,只见许丹丹翻找出了那瓶绿色饮料罐。掂在手里没有什么分量,瓶身仅有一个天气预报的多云图案。
  再上下观摩,发现饮料瓶口被一个透明塑料壳盖住,拧开盖子,里面竟然连个拉环都没有,只有一个凸起的锥形短嘴,嘴尖扣了一个密封的塑料帽。
  这就很奇怪,难道尖叫饮料还出了罐装的?许丹丹心中疑问。
  用手晃了晃,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藏着其它东西。
  于是她索性放了回去,对着凌楠摊了摊手,示意就是个普通瓶子,没什么实质性发现。
  凌楠会意后,继续给何小佳扎针,凝神注视着头顶气流的变化,五颜六色的浓雾在慢慢变淡,最后随着何小佳呼吸节奏平稳后,头顶的雾气也沉淀了下去,不再升腾。
  “我……我感觉好多了耶,头脑好像也变得清晰了,谢谢你俊凯。”何小佳高兴的说道。
  凌楠无语,拍了拍何小佳的熊背说道:“小佳妹子,你一定要切记病从口入,不该吃的东西千万不要去尝试,就算有精神压力,可以寻求其它的释放渠道,享受一时爽,病来如山倒,最刺激的事情往往都是最短暂的。”
  何小佳听后虎躯突然一震,结结巴巴说道:“好……我记住了,我……一定不……一定。”
  凌楠见何小佳反应异常,心知已经被猜中十之八九,一旁的葛红钧也笑着点了点头。
  许丹丹跟凌楠偷偷描述了绿瓶子样貌后,就带着何小佳离开了中医馆。
  凌楠对葛红钧说道:“大爷,您是不是也觉得何小佳这个病情很蹊跷?”
  葛红钧叹了口气说道:“是的,年轻人管控不住自己,总是喜欢尝试新鲜事物,又不能明辨是非,一旦对某种不良习惯产生了依赖无异于引火自焚。
  我曾经见过几个抽大烟的小青年,长期吸食上瘾搞得不人不鬼的,半年下来不仅掏空了所有家底,还染上一堆的病,二十多岁的人模样跟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
  后来没钱买毒,就去偷抢,媳妇孩子跑了不说,自己后半辈子也落得在里面痛苦渡过,何必呢?”
  凌楠说道:“不知道这些违禁的药物是怎么在市面上流转起来的,现在国家对这方面打击的极为严苛,竟然还有人敢以身犯险。”
  葛红钧说道:“还不是因为一个‘利’字,自古以来人为了利益没有做不出来的事情。
  我看那个姑娘症状和抽大烟的人稍有不同,长期饮毒的人首先就是消瘦,面容干枯,瞳孔涣散,然后浑身长疮,瘾发作后就跟寒冬腊月被光秃秃扔在大街上冻得死去活来一样。
  不过她明显表现的更为轻微,也许是刚刚服食的原因,并没有很强烈的反应。
  还有,把脉的时候不知你发现没有,她体内邪气很盛,扰动六气不安,服食的并不像是普通的违禁药品,在这样下去的话,脏器内的元气被占夺,身体逐渐衰弱,整个人恐怕就要毁了。”
  凌楠说道:“您的意思是说,这种违禁药品只是让人飘飘欲仙,并且逐渐损伤精气,外在却没有很多特殊表现?”
  葛红钧点点头说道:“这就是制药人的高明之处,巧妙的避开吸食人员的重度表观症状,比如一些注射的人,身上都会有针孔,并且逐渐溃烂发黑。
  还有一些人打哈欠流眼泪,抽血一化验就明摆着得出结论,就像长期抽烟的人肺部会被烟油染黑一样。
  但是这个姑娘虽然有轻微的吸食状态,却没有办法检查到体内残留的物质,恐怕连医院都不行。
  所以,我感觉就跟男人那啥一样,完事的一瞬间虽然快感连连,事后却犹如身体被掏空。
  精气外泄,人会变得虚弱,但不能说这种虚弱是因为纵欲过度引起的,除非是亲眼所见,这就有点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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