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73节

  此一去,碧血丹心,荣耀归来。
  皇上站着,一动不动,一直到六十六艘战舰全部进入航道,一直到一艘艘战舰都变成一个个小黑点……
  徐景珩和他的两个朋友,站在龙船一侧无人的甲板上。
  徐景珩的面容严肃,那是一种肃穆。
  他们是朋友。
  朋友之间,不需要说一些话。
  朋友之间,需要做一些事情。
  落拓的青衫客,看向徐景珩,朗声一笑:“有红衣侠在你身边,安全方面不用担心。我和绯衣门主此一去,就当是游历。”
  绯衣门主闻言,瞅着徐景珩,大大的笑容露出来:“你倒是应该担心你自己,你天天说欧洲文化奇异,我们出去一趟看看,很应该。”
  青衫客接着:“你可不能因为我们不在,就不按时吃药。我可告诉你,最多一年,等我们回来。”
  徐景珩微笑:“且放心。我保证惜命。欧洲基督教教廷骑士,各国骑士团……都要小心。”
  绯衣门主郑重点头:“‘他们’要是出来正好,正要会一会他们。而且我担心,‘有人’留在欧洲。走这一趟,是必须。”
  徐景珩重重拍拍两位朋友的肩膀,三位好友相视而笑,一起捧起酒坛,喝酒。
  皇上小跑过来,一眼看到仰脖子喝酒的徐景珩,一二三,皇上一个蛟龙出海快如闪电,奈何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青衫客夺下来徐景珩手里的酒坛子,绯衣门主带着青衫客轻轻一掠,人就如同两团柳絮,落在龙船旁边的一艘大船上。大船上没有水手,青衫客轻喝一声“起”,大船离弦之箭一般飞射出去……
  眨眼间变成一个大海里的一个黑点,直到看不见……皇上挂在徐景珩的身上,保持着“夺酒坛”的动作,眼睛瞪得溜儿圆。
  这就是,不是普通人的功夫?
  皇上看看龙船上的水手等等人,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们,或者说,根本没有看到他们的动作。
  皇上转头看向徐景珩。徐景珩眼神儿宠溺:“皇上这身盔甲,据说有五十斤?”
  身穿五十斤盔甲·皇上,飞速从徐景珩身上下来,余庆机灵地搬来一个躺椅,皇上扶着徐景珩在躺椅上躺下来,脑袋仰着,眼睛还盯着徐景珩的眼睛——
  那功夫,就是,不是普通人的功夫?
  徐景珩示意余庆带着人退下,伸手,握住皇上的手,示意皇上看清楚——
  徐景珩的手带着皇上的右手动作,一个很优雅轻柔的动作,好似是一个莲花的图案,皇上心里震动,呆呆的。徐景珩示意皇上看他的脖子,皇上大眼睛一亮,伸手按住脖子上的红石头。
  徐景珩握住皇上的手,皇上运起来内力,按照刚刚的动作做一遍,画一朵莲花,再一看,果然红石头的光芒没有了。
  刚刚那些鬼鬼因为是出洋的日子,生怕他们露面影响阳气,什么也没看到。但是如果可以封印,皇上就有了更多的控制权。
  皇上看着徐景珩,嘴巴张大:“???”“……!!!”
  徐景珩示意皇上不要说话,看天空。
  皇上抬头,天空开始变化,万里无云,变成乌云聚集,但没有雷声下来。皇上心里那股气起来,硬生生地忍住。
  是因为,他是皇帝?还只是因为,他是他?皇上也不知道。皇上转头看向徐景珩,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对徐景珩有没有影响。
  徐景珩无声地笑:“皇上,臣已经没有内力。”
  皇上不听。
  皇上知道,徐景珩在借着他自己没有内力,普通人的时候,“瞒天过海”教导他封印红石头的方法,但是皇上不听。
  徐景珩要好好的,不光是活的好好的,还要重新修炼。
  见识到绯衣门主和青衫客的功夫,皇上可以想象,当年徐景珩的功夫如何的出神入化,行走几界如何的潇洒,皇上坚决不要,徐景珩折断翅膀活着。
  大明舰队出洋,北京城的老百姓杀猪宰羊地庆贺,大户人家在街上搭起来彩棚,流水宴席一轮接一轮。
  皇上当天晚上回来北京豹房,刘成学和皇上提醒,明天要召见楚王,皇上表示明白。
  皇上快速看完政务,惦记徐景珩,出来豹房赶到徐景珩这里,徐景珩正在看书,看到皇上急匆匆的模样,只宠爱地笑。
  沐浴休息,皇上解开红石头的封印,太~祖皇帝鬼脸铁青,他杀气腾腾。太~祖皇帝的眼里,满满都是欣慰和满意。
  如果朱载垣一直没有这个意识,太~祖皇帝才要担心。
  七月十一,皇上早朝结束,用完一碗蛋羹、一碗奶汤,在豹房后殿,见到楚王。大明宗室一桩轰轰烈烈的丑闻,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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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大海的蓝色作为底部颜色,图案是日月环抱着大明国号“元和”,太阳设红色,射出十二道光芒,寓意着一年的十二个月,东西南北四道长光芒代表着正确的方向,也寓意着照耀大地。
  大明的蓝天碧海大旗飘扬海面,沿海百姓都来围观高声欢呼,海上的大小海盗自动躲避……
  大明,一百年后,再次出洋。
  楚王朱显榕,不得不承认,他没有看到那场面,他听着,他也激动。
  楚王三天前来到北京,亲眼目睹北京城人的热情,亲耳听到说书先生描述壮观的出洋画面,大街上儿童们“嘿哈嘿哈”的小童谣,男女娃娃头顶上用纸张做的六甲神盔甲……一直都是这样目不暇接地激动。
  发现有年轻人身上穿着“飞鱼服”——上面的纹路是缺了龙首,只有鱼身、二翼的四不像纹路,又忍不住摇头地笑。
  茶馆里,说书先生绘声绘色、惟妙惟肖。
  “大明锦衣卫、大内太监朝日、夕月、耕耤、视牲所穿的赐服,由云锦中的妆花罗、妆花纱、妆花绢制作,腰佩绣春刀,只有蒙皇帝恩赐才可穿着,在大明,这是类似蟒服的一种赐服。
  飞鱼服好看啊,真好看。勋贵子弟、皇亲国戚,都以一身御赐的飞鱼服为荣。武将自参将、游击以上,才能穿飞鱼服,一定品级的六部大臣及出镇视师大帅,才有赏赐飞鱼服……
  可是,说起飞鱼服,我们的第一印象,就是正经的锦衣卫,这是为什么?!”
  听客们大笑:“为什么?!”说书先生一派醒木,目露精光:“飞鱼类蟒,头有二角。作蟒形而加鱼鳍鱼尾,为稍异飞鱼类蟒,非真作飞鱼形。飞鱼纹的曳撒、直身、贴里都是制作精良,隆重贵气、简洁大方。
  可是啊诸位,这衣服穿人,人穿衣服,那真不一样。锦衣卫的仪仗队,御前侍卫,我们就不说了,即使最普通的锦衣卫校尉,一身黑色劲装,走在大街上,我们也能一眼认出,那是锦衣卫,为什么?!”
  听客们更是笑,齐声高呼:“因为‘飞鱼服~~绣春刀~~猿背蜂腰螳螂腿~~’”
  有穿飞鱼服的年轻人使劲儿吸吸小肚子,说书先生一抱拳:“都对,都对。还有吗诸位?”
  “还有一颗赤胆忠心~~~”
  有穿飞鱼服的年轻人又昂首挺胸,说书先生豪迈大笑:“都对,都对。北京城第一美人,飞鱼服,锦衣冷玉……是谁?”
  听客们大声呐喊:“指挥使~~~~”说书先生“刷”地起身,手上扇子“刷”地打开。
  “对!那就是我们的指挥使。我们的指挥使不带刀,公子如玉,貌比潘安……”
  指挥使锦衣冷玉,要锦衣卫在身形和杀气之外,更多一份雅气,一份风采,要大明人仰望之,敬佩之,向往之。
  说书先生大讲锦衣卫出京的传说,听客们听得兴起纷纷给他扔铜板碎银子……楚王听着听着,似乎也醉了,随手扔一枚玉佩。
  听完锦衣卫的故事,接着是大街小巷孩童们穿的盔甲服,说书先生大讲特讲,皇上一身黄金鱼鳞甲,脚踏七星的传奇,楚王听得热血,跟着大声喝彩,大力鼓掌。
  楚王知道指挥使的身体根本没有康复,也知道五岁的皇上一身黄金鱼鳞甲,六瓣真武大帝头盔,只显得胖嘟嘟的可爱。可是楚王面对北京城人的热情,克制不住胸腔鼓动,血液沸腾。
  元和二年,父亲的去世,两个弟弟和他争夺王位的历练,楚王还只是一个年轻人,却对当年兴王诱导他参与皇位竞争一事,有了一丝丝明悟,午夜时分,他每每从噩梦中惊醒,都是浑身冷汗。
  父亲无端自尽一事,楚王知道皇家一定是知道内情,甚至就是北京的惩罚,楚王如何能心安?那都是他犯下的错误。
  兴王悄咪咪地,主动退回去两千顷土地——他更恨兴王,恨不得兴王也收到北京的一根白绫,可他要先自保。
  边镇土地改革,宗室手里多出来的土地都被收回,即使是代王,也差点被降成郡王,代王一系的郡王、将军……基本都降一级,他开始害怕。
  蜀王退回都江堰土地,庆成王接受妻妾制度……一项一项,都要他更害怕,怕的日不能安夜不能眠。
  他害怕徐景珩的下一步计划。
  他恨兴王那张阴森森的鬼脸,看透人心的阴冷。
  可他没有兴王的谋算,他知道,自己斗不过兴王。
  他只能进京,寻求皇上的庇护。
  楚王跟着领路的宫人,一路目不斜视地行走,一颗心居然平静下来。
  天气炎热、大地蒸笼一般,所有人都想方设法地躲避大太阳,整个西山湖光山色,一望渺瀚,豹房里头是春天般的清凉。
  豹房里上朝的大殿,类似奉天殿的规格。前有宽阔的平台,是为丹陛。丹陛上陈设日晷、嘉量,铜龟、铜鹤,铜鼎十八座……殿下三层汉白玉石雕基座,周围环以白玉栏杆,栏杆下是排水用的石雕龙头,千龙吐水,蔚为壮观。
  楚王想象着大殿内应有的样子,有云龙云凤望柱一千四百根,以巨大的石料雕刻有蟠龙,衬托以海浪和流云的“御路”,有奶粉金漆木柱和精致的蟠龙藻井,富丽堂皇。
  楚王记得,永乐皇帝修建紫禁城,北京西南郊房山的大石窝和门头沟的青白口,一块石料的开采,动用一万多名民工和六千多名士兵。
  数万名民工,在运送石料的道路两旁,修路填坑。每隔一里掘一口井,在隆冬严寒滴水成冰的日子,从井里汲水泼成冰道——二万民工一千多头骡子,整整一个月的时间,运到京城……都被安放在紫禁城中轴线的御道上。
  这就是皇权。
  楚王路过前面大殿,穿花拂柳、穿过一道道门,来到一个院落,知道这里应该是类似乾清宫的地位,呼吸都轻的听不见。
  传说中的乾清宫,门口的丹陛石为一整块汉白玉,长方形的四角刻有凤凰纹;中心为八边形,八边形正中为浮雕凸出的蟠龙,蟠龙蛰伏在地而未升天,盘曲环绕,周边则环绕着三角形、四边形的格框,内有神兽……
  可是此刻,他眼前的丹陛,只是一块朴素无华的青色石头,两侧的台阶也好像只是普通人家用来走路的台阶,而不是那代表皇权威严,只有文武百官才能行走的官位……
  司礼监大太监张佐,肥胖的身躯,忠厚的白净面容,一身大红蟒服,制如曳撒,绣蟒于左右,系以鸾带,亲切地等候在丹陛上,见到他躬身行礼,声音尖细中透着热情。
  “王爷,请随咱家来。”
  楚王心里一凛,哪里敢托大?
  “多谢张公公。”楚王声音肃然,极力透出自己的本分。张佐脸上的笑容更大,张佐就喜欢知情知趣的人。
  楚王提起脚步,一步一步走在左侧台阶上,一步一步地靠近,他要见的皇上。
  皇上年幼,人坐在偌大的高背宝座上,脚还悬在地面上,楚王只看到一双红色千层软缎童靴,靴子上的纹路看不清,就知道各色宝石推积,宝光璀璨,晃花人眼。
  楚王一撩袍子,恭恭敬敬地三跪九叩:“宗室朱显榕,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眼睛微微睁开。
  楚王大约二十岁,面容清秀,身形单薄,一身赤色亲王袍服,盘领窄袖,前后及两肩各有金织蟠龙一;玉带黑靴,乌纱翼善冠的两个小翅膀的脚,俯垂向前,行礼的动作恭恭敬敬,人也是恭恭敬敬。
  “楚王平身。”皇上开口,“赐座。”张佐立马搬来一个绣墩,楚王谢恩起身:“臣谢皇上赐座。”屁股坐一个绣墩的边儿,眼睛低垂,还是没敢看皇上。
  皇上不明白楚王缘何这般怕他,皇上时间“宝贵”,咳咳,紧张。皇上快速地按照套路开始。
  “楚王一路进京,顺利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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